第十二节 扇动翅膀的蝴蝶(上)
华伦海特在众人的拥护下走出了大礼堂,外面仍围着不肯散去的民众,他们高声叫着华伦海特的名字。魏无忌的刺杀让他的声誉攀上更高的高峰,民众们亲身经历了这次刺杀,亲眼看到这个凶手是如何在几百只枪的射击下飞上高空跑了。 原本一直叫着要共和国政府削减军事预算的商人们无话可说了,一般的民众更是议论着应该如何支持政府加强军备。这太可怕了,不少人把这场刺杀联系到了即将到来的教皇特使身上,虽然也有人认为不可能是教会干的,理由是这时候发生刺杀,不是摆明向自己身上泼脏水吗,教会应该没有这么傻。但是更多的人坚持认为是教会干的,按照教会一贯的霸道作风,这再正常不过了,这是在警告,警告华伦海特,警告整个兰迪亚。 由于华伦海特没有受伤,而那个凶手又表现出非常强大的实力,所以也有那么几个教会的忠实信徒跳出来说这一切是阴谋,是自由党人为了抹黑教会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但是这几个人被在演讲厅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几个年轻人暴揍了一顿,他们把这几个教会的信徒绑着游大街,一边揍他们,一边驳斥着他们的谬论,指出当时如果不是恰好有女子魔法学院的女法师们,有三位警卫人员奋不顾身的缠住凶徒,可敬的总理大臣早就遇害了。 华伦海特上了马车,负责这次安保的特种团这次可以说是丢尽了脸,竟然让魏无忌活生生的跑了,那么多的枪不像是在攻击,倒像是在替他送行,可怜的指挥官至今还在摇晃着头,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更不愿意明天将被撤职。 不过华伦海特现在显然没有功夫理睬他,今天发生的事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在事前想过,甚至演练了一下以哪种方式,哪种情绪,哪些话来打动民众,但是唯独没有想过找名刺客来刺杀自己搏同情。 天地良心,华伦海特敢以自己的名字发誓,绝对绝对的没有想过用这种苦rou计,别人的配合中也没商量过要用这一招。演讲场上看似很危险,连桌子和地板都被劈破了,但华伦海特这个目标却敢断定,凶手其实并不想杀自己,所以他冒了一次险,没有在那种情况下暴露自己的实力。与其说是在刺杀,不如说这是在吓唬。或者真的是教会愚蠢到出动厉害人物来警告自己?如果真是那样,华伦海特想给制定这个计划的人发一个兰迪亚铁十字勋章,真******太给力了。 “替我召集所有内阁成员,在教会特使到达之前开一个会,会上我们将讨论制定一个新的追加预算方案。资金将来自提高税率和国库以及公民们的自愿捐款,预算的使用方向是陆军军备和各种与战争相关的研究占七成,剩下三成由海军和海上贸易分享。另外,帮我约见基德议员,请转告他,非常重要,关系到兰迪亚的未来。” 国务秘书忠实的记下总理的每一句话,然后按照内容吩咐给负责不同事务的人员,迅速的执行下去。 马车缓缓的驶离现场,四周的民众还是没有散去,尽管有点疲惫了,华伦海特还是伸出马车的窗口挥手道:“相信我,相信共和国政府,我们不会辜负公民的信任。我没有离开你们,我只是去做更重要的事。” ---- 没有人注意到在瓦伦西亚被称为情妇区的那片房子的街道处,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抱着头蹲在地上。是的,全城之中,除了魏无忌,阿芒戈是最清楚整件事的,但是当时心烦意乱的年轻人随意的给魏无忌提供了情报,他以为魏无忌只是想制造点混乱。 年轻人被吓坏了,还好他已经不是登上塞勒斯特号之前的阿芒戈,否则或许他现在不止是像现在这样抱着头,而是在家里拥着被子发抖了。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共犯,他竟然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据说不但刺杀总理大人,还一个人杀出重围,整整近五百只火枪都没抓住他!天哪,忘了这家伙早就表现过他的胆大包天了,那个西费希帝国的人鱼公主就是被他抓到塞勒斯特号去的,把强盗变成了护航队。 这一夜,年轻人注定要在担心中渡过,主要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茜丝莉和魏无忌。 他当然想不到自己的爱情就像导火索引燃了一切,这种意想不到,就像蝴蝶飞过海洋,扇动了一下翅膀,最终却引起了一场风暴一样不可思议。 ---- 宁静的房间里坐着三个人,这间房间的布置简洁而实用,一张办公用的大桌和椅子,桌子的对面有两张供客人使用的椅子和一张小几,桌子的右面放有一个衣柜,衣柜上镶了一块玻璃作为镜子,墙角有一个衣架。玻璃才问世不久,目前非常流行于社会中上层之中,人们用这东西制造出了镜子,可以正衣冠;除此之外广泛应用于航海上。从前航海上用的单眼筒需要用非常好的玉石进行磨制,而现在由于玻璃的问世,使得制造成本大幅度下降,也间接的对航海业起了推动作用。
房间内首先说话的是主人,那是一个鹰目鼻蓝眼珠的白肤男子,“非常高兴能见到主教大人和林德骑士,我代表民主党人和所有兰迪亚人欢迎你们。” “呵呵,我也非常高兴见到基德议员。有人对我说,你是兰迪亚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决定在正式与贵国总理大人见面之前,冒着一点小小的风险先见一见您。”教士打扮的客人微笑道,与他同来的林德骑士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白肤男子略显意外的道:“教会中竟然有人这样夸奖我吗?” “不是教会,是金雀花的财政大臣安德烈。主教大人和我离开大圣堂先去了金雀花。”林德骑士代为答道。 “原来两位还去了金雀花。”基德若有所思的道,“那么现在柴尔德主教能告诉我你此来的目的吗?” 柴尔德脱去了头上的教士头罩,瘦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尊敬的基德议员,在我说明来意之前,我非常想知道贵党,也就是民主党,民主,与自由党的自由有什么不同?” 基德眼眸一亮,他倒没想到这主教竟然会问他一个这样的问题,不由沉吟了一下道:“你是想知道我们和总理大人的不同吧。简单的说,是侧重点不同,民主和自由是不可以分割的,不过总理大人所属的政党认为人人生而平等,更希望公民享有一切自由;而我们民主党人比较保守一点,认为一些旧秩序也应该予以尊重。” “非常高兴听到你这样说,这让我觉得我决定先来见你没有错。”柴尔德的呼吸稍稍重了一点。 “那么现在,您可以说明来意了。”基德微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