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晃,二、三天过去了,我们按兵不动,程老板好象比谁耐不住了,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打到旅馆来。 姐夫在,也故意不接,让我接,他在旁偷听。 程老板一听是我接电话,气都馁了,他问:“你姐夫又不在么?你有没有说我来找过他?他莫非忙得连影子也不能到我公司晃一下吧?” 这一连串的提问,让我不知从何答起,姐夫在旁提示我,我这才象传声筒一样说话:“程老板,每一个收购商在收货前都是最忙的了,这个道理,你比我最清楚。到现在我也没见着我的姐夫,他在干什么,我同样一无所知。” 程老板咳嗽了一下,换了一种口气:“小文,见到你姐夫时,你再替我告诉他,我找他,是为他好,是把钱放在他面前,就看他敢不敢拿了。和我做买卖,从没有人亏的,这些年,我不知捧大了多少老板,跟我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这情况你姐夫很了解。我找他,是我看重以前的情谊,我这个人相当念旧,若是朋友,就一直当朋友对待。你姐夫就可能没把我当朋友对待,我知道他还在跟别人接洽。但凡做生意的,都想把算盘籽往自己这边拨多些,只有我才愿望让利更多?为什么呢?因为我最照顾朋友。” 我在电话这头想:程老板一看就不是笨蛋来的,他说得如此诚恳,希望姐夫合作,肯定是有原委的。 姐夫在旁悄声地说:“他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一只发情的猫,一时找不到交配的猫公,就心慌慌了。” 姐夫的想象力真是一流,比喻也十分形象,如果让他多读几年书,说不准会成为语言大师,不过这个语言大师的爱好恐怕会让许多人不敢恭维。 见我不说话,程老板嘿嘿地干笑一下:“小文,你姐夫是不是就在旁边?” 程老板果然精明,一下子就被他猜中了,我用不着当傀儡了,这个身份本身就让我感觉到羞耻,把话筒赶紧交到姐夫手中,他想制止也来不及。 我走开时,心想: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通过声波在空中交锋,一定精彩之极,只是我没有那份欣赏的兴致。
后来证明,姐夫的语言能力并不怎样,通话后招架不住,就跟程老板妥协了,第二天清早就去了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