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陈迪的过去（二更）
时间是在穿越到主神空间前我高三时候。地点是家。 我正在和爸妈激烈地争吵着：“我根本无所谓高考，你们不要再逼我了，烦！” 老爸讽刺道：“你连高考都过不了，如何证明你的智慧？” 我说道：“我不是过不了，而是根本就无所谓。大不了我炒股加写小说就能自己生活。” 老爸说道：“真不该以前让你接触股票，你要知道，在中国，钱不是最重要的，权才是最重要的，而学历是权的基础，懂吗？” 我云淡风轻道：“我已经四大皆空了，勘破一切，是方外之人。” 老爸说道：“你就是想逃避罢了，大家都去挤独木桥，就你一个逃兵。” 我说道：“大学生失业率达到30%，毕业就是失业。中国的教育整整落后市场10年，提供的人才都是国有制企业需要的人才，而非市场需要的人才。中国在整个世界的分工上，是制造业的制造环节，是最末等的环节，是靠廉价劳动力支持的环节。又有多少岗位提供给大学生。上大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宁愿用这些时间去换来真正有用的技能……” 老爸说道：“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去考高考上大学，这是一种人生体验，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一切都以金钱来衡量。” 我说道：“唉，和你们说不通，和你们有代沟……” 老爸说道：“你真是要急死你爸爸和mama……唉，只要你去考高考，就是证明你的能力的多少，至于你大学爱怎么混，随便你。否则，我就把你的股票账户收了。” 我妥协道：“好吧，我就去随便考考，反正结果我也无所谓。” 高考一晃就过去了，考了一个一本差2分。我一直觉得人们都为了追求一些虚有的东西而高兴，就如老爸现在，高兴地拿着大学志愿表研究，就好像是他要上大学一般。 我在本省财经大学里的金融系找了一下，三个专业是一本以上，我分不到，二本的只有金融工程和保险学。金融工程应该是制造金融衍生产品的吧，被美国人称为金融肿瘤。我就报这个专业好了，反正我对股票期货外汇都有了一定了解，但对金融衍生产品的制造还是不太懂。 看着老爸和老妈在旁边高兴，我心里想道：“其实我是为了你们高兴才去考高考的，我真的无所谓，不过只要你们高兴，目的就达到了，也算我尽孝道了。他们的观念啊，实在太老了。当然我知道他们内心中是为我好。” **************分割线************ 时间是在穿越到主神空间前。地点是某省财经大学我的男生寝室。 晚上11:30，我绕过管理员阿姨，偷偷地跑回已经熄灯的寝室。听见室友们微微地呼噜声，我一脚将门踹开，所有室友都被我惊醒…… “什么人，干什么！？” “陈迪，你捉jian啊，搞那么大动静。” “靠，我才刚睡着，陈迪你死定了。” 我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嗽，然后抑制着兴奋地说道：“兄弟们，你们的伟大领袖，我，在今天，终于找到了我的天使，我的梦中情人啦。” “牛，无性恋也找到目标啦？” “说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的寻神教呢？难道你打算还俗？” 我邪笑地威胁他们道：“不想跟着我买股票了吗？有这么和老大说话的吗？” “老大，我们错了，你现在赶快说说你的八卦吧。” 看着室友们急不可耐的非常八卦的脸色，我慢条斯理说道：“今天，我晚上依然翘课，在网吧打《求生之路》，有一个叫做雪的人，加入了进来。那枪法那走位，简直是牛。于是我很好奇，问道，你是财大的学生吗？她说，是。我问，为什么网名那么娘？她说，她本来就是女的。于是，我自卑了，打僵尸还打不赢一个女的。” 一室友痛惜地道：“老大，你每天晚上都翘选修，居然枪法还比不赢一个女的，这悟性呐……” 另一室友说道：“别乱说，你不打游戏所以不知道，老大的意识和枪法，那是我们班最牛的，只能说那女的太夸张了，老大你继续。” 我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更好奇了，于是找到了那个女的，发现长得还挺古典，小脸挺精致，就是身材嘛有点太平。我在女生面前一向温文尔雅，于是便在她旁边的机子坐下，和她一边聊着天，一边打僵尸。” “爱打僵尸的女生，挺有性格的。哪个系的？” 我哈哈一笑，高兴道：“那是，我看上的女生，自然挺有性格。工商管理系的，和我金融系挺配的。而且我们是一见钟情，因为在聊天中，我们的共同点实在太多了。最后，出网吧分别时，她叫我陈兄，我叫她雪儿，够闪电吧。” 一室友惊讶地道：“不会和你一样，也是个古代人吧？” 我点头道：“她喜欢恐怖电影，玩游戏，看小说，看漫画，读诗词，说话也喜欢用些古风文言，和我一样。她对这个社会的看法也有些愤世嫉俗，总之在许多方面，她和我几乎一摸一样，真是相见恨晚。唯一麻烦的就是，她和我一样不喜欢开手机，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去追，她一定是我的。” “那么自信？” 我自信道：“当然，好歹我也算半个**，而且也算个老股民，钱是不成问题的。而她性格有些孤僻，古怪，长得虽然好看，但一般男人绝对追不到她。我的爱好和性格恰好和她匹配了，所以，我有足够的自信。只是她性格内向，属于真正的宅女，而我性格外向，属于阳光宅男，她比较爱面子，我不爱面子。仅仅这一点我和她不同。” “那她的气质呢？” 我回忆地说道：“除了古典气质和缥缈的气质外，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的眼神很冷，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这时，管理员阿姨在门外敲门道：“里面说话的同学声音小一点。” 我们马上停止了说话，管理员阿姨人很好，我们给她面子。 分割分割****** 自从那一天后，我的生活开始丰富多彩起来，逃课更加频繁，常常和雪儿在一起，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 我热情地邀请她加入我自创的寻神教。 她疑惑地问：“不会是什么邪教吧？” 我说：“虽然这个世界是唯物的，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却可以通过强烈暗示来达到，方法是在自己的内心虚幻一个神性人格，每个人的心中都居住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灵，我们要寻找到我们自己的真我，然后让我们自己的神保佑我们。目前这个宗教只有我一个人，本来也只打算就我一个人，不过现在我把这个宗教隆重推荐给你。中国人大多数已经没有了信仰，只是单纯的活着。而我本来愿意信仰基督、佛、道甚至伊斯兰教，可是最终我还是太理智了，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根本不愿接受别人的愚民。理智的人心会很累，所以我依然需要一种宗教，但与其让别人愚民，还不如自己愚民自己，自己创造的属于自己的神来保佑自己，自己创造的适合自己的戒条，自己重新建立适合自己的道德观，最后就能成为真正的自己。方法是，每个人都把自己认为正确的原则写到自己宗教的里，把自己认为错误的原则写到自己的戒条里，每个人自己创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神，自己愚民自己，就这么简单。” 她说：“很有吸引力，也就是自己给自己编造自己的信仰吗？自己愚民自己吗？” 我点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最正确的事情，只有最适合自己的事情，每个人个体性格都不一样，所以不应该使每个人都信仰同一种宗教。所以与其相信别人，不如自己骗自己。我高考的时候，根本不是我在考，而是居住在我心中的神在考，结果成绩对于我这样不努力的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还有我的股票，是一般人早就崩溃了，而我能经历一次次的失败，最后找到投机的长期盈利的方法，这也是因为我有神性人格的好处。有自觉地双重人格不是精神病，只能称作并列人格。其实，寻神教最大的好处就是，本质上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我们只是创造和自己性格相符合的神，使得我们有属于自己的灵魂的慰藉。我们不会危害到其他人，因为我们的神只相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是存在的，相对这个社会来说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不是邪教。本来这个宗教只有我一人，但如今有多了你。” 她说道：“也就是说工作的时候让神性人格去工作，休闲娱乐的时候换成我们本身？好有意思，我加入，那么平常我们要做什么呢？” 我笑道：“我们只需要吃好玩好，遨游于精神世界之中，物质世界的痛苦和必须的任务，各种负担都交给神性人格。” 于是我们一起看恐怖电影，一起玩游戏，一起看小说，一起看漫画，一起读诗词，也喜欢谈论历史和政治，两个思想有些偏激的人在一起，话题更是无限多。 我自认非常聪明，而我发现她也冰雪聪明，对于各种我们所见到的阴谋阳谋，往往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而且我的红颜知己和我一样也非常懒，常常翘早上的课，这可能就是聪明人的通病吧。 总之，我迷上她了，就算抛开容貌不谈，她也绝对会是一个贤内助。她，我要定了。 渐渐地，称霸网吧《CS》和《求生之路》的江湖侠侣被爱玩游戏的同学所熟知。在学校里我们也开了一个社团，叫做射击爱好者，还时不时参加一些本市的网吧举办的电竞比赛。 我和她无聊的时候就下象棋、国际象棋、围棋。她的计算能力也非常令人惊讶。 我们有了逃学天王的称号，是所有老师的眼中钉。到最后甚至没有一节课我们去上过。 日子就在这样幸福地重复，每一天都是在快乐中度过。 如果一切就这样发展下去，可能我们会很幸福地在一起。但是她的眼神依然冰冷，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竭尽我的幽默之能逗她开心，可她除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以外，平时依然很冷。 与世隔绝一般，幽灵一般，生活在校园里。 最后，我才明白，原来她有自杀倾向，有精神病…… 其实我不知道，在班里的同学看来，我也有些精神病…… 分割分割********** 有一次，我和她在财大的一栋废弃的教学楼楼顶看风景，其实我很不喜欢她约出来的地方。 她突然问我：“陈兄，如果我们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会飞吗？” 我被惊吓地道：“雪儿，你不会是武侠书看多了吧？以你的智慧，怎么会说出90后某些脑残女才会说的话？” 她说：“这个世界全是行尸走rou，人们活着感受不到活着，就为了学历工作房子银两，我好想超脱，超脱这金字塔结构的社会。我好想变傻，我宁愿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像其他人一般无知是福。” 我拥抱着她说道：“我们不是已经超脱了吗？我们两勘破了虚名，几乎不为学历，我的股票战法也越来越完善，银两我们以后也不愁。我们不断地研究人性，我们在一起很有实感，我们已经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了。” 她喃喃地说道：“看破人心和勘破人性又有什么用？腹黑只不过是增加自己的烦恼。我们有其他朋友吗？我几乎不想交朋友，而你带着面具交的其实都是狗rou朋友。” 我说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有我，我有你，这难道还不够吗？不要太贪心哦，不然我会吃醋的。” 她忽然推开我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把你杀了，你还会爱我吗？” 我震惊，她怎么会问这种脑残的问题。但是我想了好半天，还是决定老实说，我低声说道：“不会。” 她冷冷地看着我，说道：“谢谢你如实相告，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我其实不适合你。” 开什么玩笑，这是在演电影吗？因为一个脑残的问题，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一边动着脑筋飞快地计算和思考，一边问道：“如果我刚刚回答会，结果是什么？” 她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我吼道：“你今天脑残了吗？是人都害怕死亡，你为什么想要自杀？” 她声音飘渺：“只是不想再活下去罢了……” 大脑里的计算结果终于出来了，于是我温和地说道：“其实，你只不过是想和我分手罢了，因为无论我怎么选择，结果都大于我所能承受的范围。说说分手的理由？” 她对我说道：“因为你是腹黑男。” 我疑惑道：“难道你不是腹黑女吗？” 她冷笑道：“我是腹黑女，所以我需要的是忠犬，而不是带着讨厌面具的你，有智慧的人只需要一个就行了。” 我嬉皮笑脸地争取道：“一个恶魔只有找到另一个恶魔，他们的心才不会感到孤独。而且两个聪明人，生下的小宝宝也会是聪明人。” 她说道：“好吧，我直说了，我要和爸爸mama去美国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不要用古诗来说，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是骗人的。我知道你的性格，就如你知道我的性格一样。还不如现在就分手。” 我脸色也终于冷了，黯然说道：“好。我现在去网吧了，再见。” 我失落地离开，却听见了后面的轻声细语，“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死呢？离开这肮脏的世界，去极乐的天国。” 我浑身一抖，心里暗骂道：“疯子。”然后以最快速度离开，今天，我确实是被吓到了，我承认我贪生怕死，我承认我确实对爱情不是太看重。我想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我只是个稍微聪明点的普通男人罢了。 死，这么一个字，是多么沉重啊，万事空，万事空…… 以前还认为雪儿多聪明，但其实就是一脑残…… 等等，也许是因为她是女生的原因，女生一般都会对爱情有追求。也许这只是一次测验，对，直到现在她才第一次测试我对爱的执着。 不行，我要把她追回来。 分割分割************** 以后的时间里，我尽可能地去找她，我要向她表明我非常在乎她。她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我。 我看得出她的眼神，她的灵魂仍然爱我。 就这样我追她躲的一个学期，她又对我问道：“我如果亲手杀死你，你会不会还爱我。”同时，她拿出一把水果刀。 我又被吓到了，在她冷冷地目光下，我说道：“不会。” 她的眼睛被眼泪蕴含得一片朦胧，秀眉轻皱。可就是不肯滴落一滴下来，渐渐地她拿着刀往前走了一步。我被吓得飞快地跑了。 很没面子是吧？很不男人是吧？可当时我还没有进入主神空间，我还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有一个这样的女朋友，还真倒霉。可是现在她还算是我的女朋友吗？ 暑假过去了，她退学了。 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后来，不记得过了多久，我从她的一些同班同学那里得知，雪儿在天津从他们家的楼上跳楼自杀了。 我惊讶，于是疯狂地收集雪儿的消息。后来我又得知到，雪儿高一时得了白血病，从那时起，她同时得了自杀倾向的精神病。她不够坚强。可是，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女朋友身上，我实在郁闷。 后来，我又知道了，本来她爸妈要带着她去美国治疗，可是她选择了跳楼自杀。 一天，我要注册一个网络游戏的账户，结果打开了很久没用到的邮箱，里面居然有雪儿给我发的一封电子邮件，我急忙打开来看，只有短短八个字，“生又何欢？死又何苦？” 我渐渐地沉默了，我开始一点一滴地回忆起她，并全面分析她的性格。她其实是一个自私与无私的矛盾体。既理性又感性。 智慧高的人都自私，这点我不否认。所以她如果想要自杀的话，肯定也想拉着我一起。可是，这时她无私的一面又出现了，于是想要故意吓我，让我和她分手，这样在她走后我心里也不会思念她，甚至会惧怕她。但她心中又希冀我陪她一起死，腹黑女的性格不会变的。真是矛盾而又复杂的性格啊。 而我，本能地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因为腹黑男的我一定是理性人，可是，我唯一真正确认了一点，她是真正的爱我的。 虽然爱得有些变态。 就如小女孩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她明知白血病必死的结果，就想要和自己的最心爱的一起死…… 玩具，吗？ 全面重新分析了她的性格，原来她愤世嫉俗的性格并不是像我这样天然形成的，而是后天形成的。的确，当人类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时，必然有一部分人能勘破生死，勘破尘世的一切。又有另外一部份人会不堪忍受知道死期的压力。而雪儿居然二者都是…… 我想到了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会陪你到任何地方，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我会永远爱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是我错了。我一条也没做到。我没陪她去地府或天堂，我对她说不会爱她……男人的誓言果然有水分，但连我自己都是今天才回忆起那一句曾经说出口的，自己都觉得非常浪漫的誓言。 那时，我不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天天逃学，但又很有气质的女孩而兴奋高兴吗？但那是爱吗？那好像只是找到同类的高兴，难怪她…… 原来她比我自己都还了解我自己，而我自己经常被自己的面具所欺骗…… 不过相比较下来，我自己确实没有太认真的爱，我只是觉得谈恋爱好玩，我只是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不，的确我没有追求爱情，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难怪，她说我带着面具。我忽然发现，我的微笑好难看…… 今天我才悟到，原来她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 不过这些事情都渐渐和我无关了，我很会调节自己，并且一直主张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天天快乐呢？所以，表面上看，我显得没心没肺，其实…… 心脏所在的那个位置确实疼过。我其实从内心上来说成熟了，然而我的面具依然没摘下，因为日子还是要过。 和女朋友关系紧张的那些日子，股票成绩炒得超级垃圾，再加上那一段时间恰好又是熊市，而我又心不在焉。跟着我买股票的曾今的小弟，都亏得很惨。是很惨很惨的那种…… 我也不好意思继续住学校的宿舍了…… 离开了旧友。我交了新朋友，虽然依旧是狗rou朋友。我再也不说股票，只说游戏。我们下着一个又一个的副本…… 《魔兽世界》吗？唉…… 我的身心几乎化为荒芜…… 唯一的变化，仅仅是最喜欢的歌，变成了周杰伦的《龙卷风》和周迅的《飘摇》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又渐渐变成太上忘情的无性恋，变回到从前的样子，收集着心然和梶浦由记的音乐，又成了方外之人，出家人了吧。 因为，自从她去后，我再也没有一个知己…… 可能这就是我被主神空间选中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