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不堪回首的往事

    与谢耀阳的沉稳截然相反的要数那已陷癫狂的霍启兵了。此时的霍启兵双目猩红，牙齿磨得呲呲作响，他的脸庞因过度的愤怒而痉挛起来。

    血火，燃烧的副作用逐渐浮出了水面，体内血液持续的燃烧让霍启兵的神色愈显狰狞。

    “幻阵，火狐媚焰！”疯魔的霍启兵眼珠向外凸起，覆满火焰的双手顿时猛拍在了地面。突然间，焦黑的地面上，一条条火线相继窜出，它们按着各自的轨迹延伸开来，最后汇聚到了中心点上，一个巨大的八边形法阵骤然成型。法阵将谢耀阳和霍启兵完全围住，八边形的每个顶点上，八只毛色鲜红的狐狸应运而生。八只火狐甩动着它们柔顺蓬松的大尾，椭圆形的瞳孔释放着魅惑的光芒。一缕缕红色的波动从八只火狐的瞳孔中射出，轻盈而有韵律，它们就这样徐徐地来到了谢耀阳身边。

    整个阵法的催动仅仅只用瞬息时间，谢耀阳正准备闪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红色的波动像一只只蠕动的虫子一般，硬生生地钻入了谢耀阳的瞳孔中。

    ......

    简陋的茅草屋中，一名须发斑白的老妪正沿着磨盘研磨着黄豆，她穿着廉价的粗布素衣，素衣上四处可见灰色的补丁，她灰白的发丝略显凌乱，额前更是布满了汗珠。但那熟悉得让人心酸的面容正是自己的母亲啊！

    “娘？”谢耀阳哽咽地轻声唤道。

    老妪听见叫喊声，倦怠的抬起头来，用她那凹陷的双目深情款款地望着身旁的少年。没过多久，一声叹息声从她嘴里传出，她绝望地埋下头来，继续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小砸碎，你们是被卖来当奴隶的！我看你年纪尚小，就让你提桶打水，谁知你一天好吃懒做，还影响其他工人！”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从路边走过，冲着谢耀阳便是破口大骂。

    谢耀阳扭过头去，呆呆地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陌生人，微微愣神。

    “好小子，还给我傻愣在那里！”中年人说着，抡起袖子走道谢耀阳身前，高高举起拳头，对着他当头砸下。

    谢耀阳下意识的抬起双手就像阻挡，谁知对方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他就这样被一拳轰翻在了地上。一道红线滑下，遮挡住了谢耀阳左眼的视线。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疼痛的额头，才发现中年人的这一拳居然让他负了伤！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手掌上的点点鲜红，原来不是对方的力量太大，而是自己变小了。小巧的手掌，精短的手指，这不是自己的童年时代吗？不堪回首的一幕从内心的阴影中解放了出来，是的，这正是自己的过去，那永远无法抹去的黑色记忆。

    “别打他，别打我的孩子！”老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掀翻了怒气冲天的中年人，激动地抱住了愣坐在地上的谢耀阳。老妪这时早已热泪盈眶，她之所以还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谢耀阳是她内心唯一的支柱，也是她全部的心灵寄托，如果孩子不能安然无恙地健康成长，那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老不死的东西，原来你还有这么多力气！”中年男子愈加的愤怒了，作为一个主人，下人居然敢这样顶撞自己，这让他高贵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他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艰难地爬起身来，涨红的脸上狰狞之色毫无保留地彰显了出来。

    “我今天要让你们统统去死！”中年人嘶吼着，手脚并用，重重地砸向了偎依在草地上的母子二人。

    成年人刚猛的力道使谢耀阳左右摇晃着，他的背部和腰椎曾几次被中年男子踢到，锥心的疼痛几乎让他昏迷过去。他将头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怀里，默默忍受着人世间的煎熬。

    一滴滴冰凉滴落在了谢耀阳右耳上，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耳垂滑下，溅入了他蜷缩的手中。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激着他那脆弱的嗅觉。

    “母亲。”谢耀阳轻声呼唤着，他感觉到母亲的体温正在消散，用力抱紧自己的双手松垮了下来。

    一阵泄愤之后，中年男子喘着粗气停下手来。

    “呸！”他一口唾沫吐在了老妪的身上，扫兴地扬尘而去。

    老妪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将谢耀阳紧紧地搂在怀里。虽然她的手已经垂下，但手指仍旧死死地抓着谢耀阳的衣角。老妪嘴里不断地涌着血泡，她的面容很安详，仿佛得到了解脱，但在她的眼神中却看到了深深地忧虑。她就这样睁着眼，安静地“睡”了。

    ......

    阴雨密布的广场上，霍启兵高举着双拳，如狂风骤雨般对谢耀阳进行了毁灭性的攻击，全方位的攻击遍布了谢耀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谢耀阳仍旧保持着一张愣神的脸庞，呆滞地站在原地，任凭霍启兵摧残。

    一阵暴揍之后，霍启兵越到一旁，右拳收入怀下，入定而立，闭上了双眼。暴躁的火属性圣之力疯狂的向着他的右拳之上聚集。

    “灭焰拳！”短暂的蓄势后，霍启兵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脸上的疯狂之色逐渐放大。势大力沉的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谢耀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