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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灰意冷

    第10章心灰意冷

    看着何道望光头着个大头而又尴尬的样子,余婧丽“噗哧”地笑出声来,说:“何副主席,你的头,不但是又大又圆,而且一点疤痕也没有。”

    余婧丽的一声笑和说法,引得大家都大笑起来,一时兴致来了。

    陈其光看着何道望还在搔着光头,就说:“好有一比,但我不敢说。”

    黄素雅搭嘴说:“什么一比?说来听听?”

    陈其光吱吱唔唔的,苗小莆追着要他说,陈其光只好眨巴着眼睛说:“像阿Q的头来,又光又亮的。”

    吴醒言说:“乱来!阿Q的头虽然是又光又亮,但是个癞痢头,满头癞巴痕古迹,那像何副主席的大头,又光又白又鲜嫩。”

    黄素雅、余婧丽、苗小莆笑得差点叉了气来,都在弯腰拭着笑出来和泪水。

    何道望知道他们用心良苦,于是就裂开嘴在笑着,是出不了声的笑,双手啪啪地拍打光头,啪啪的响声引得满屋子大笑。

    笑声引来了两个护士,见他们在愁苦中作乐,也不禁笑着。一个护士还说:“能这样就好,能笑就好。”

    笑过之后,何道望就毫不留情地把同学赶回学校上课去。

    下午,周主任一个人又特意来查房,何道望对他十分感动,眼里满是泪水。只是不能开口说出感激的话来。一个穷学生,竟然得到全国著的专家的关照,那能不感激涕零!

    周主任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学弟,别担心。像你这种的病,治起来是比较棘手,当然,也不能说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得到对口办法而已。小学弟,思想要开朗,没了思想包袱,对治病是十分有好处的。总之,既来之,则安之。安心治病,比什么都重要。人生那能没灾没病的啊。”

    晚上,一个住在若大的一间高级病房,静悄悄的,开电视,怎么也看不进去,百无聊赖之中,只好早早地躺到宽大的床上去,翻身转侧,老是睡不着。

    周主任在安慰之中,也说得清楚,失语症是难以治愈的。全国又有多少个哑巴?先天的有,后天的当然是有,虽然没个准确的统计数,但相信不在少数。要是能治好,各地就不用会有那么多的聋哑学校了,还有的是没条件进得学校的,谁又知多少!

    何道望脑海里翻出了个哑巴皇帝来,他就是可悲的唐顺宗。他好不容易才在44岁时坐上皇帝之位,但好景不长,得了中风病,口不能言——成了哑巴。他可能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哑巴皇帝吧。一个哑巴再当着个皇帝主政,况且还要革新!打击宦官势力、革新政治!别人会心甘呀?所以别人,姑且称之为守旧派,就内外呼应,反对声音四起。哑巴也好,革新也罢,反正哑巴革新之路行不通。仅仅当了8个月的哑巴皇帝就被迫禅位太子(叫宪宗的)。不知这个太子是不是亲生的,就算是亲生的,有皇帝之位可坐,那有不坐之理。

    哑巴皇帝没了皇位,他的一班主张改革的幕僚,如王叔文、王伾、韦执谊、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韩晔、凌准、程异等,就被弄得鸡飞狗走,除了会弄钱的程异之外,其他的就被贬的被压迫贬、被赐死的被赐死,没个好下场。这就是哑巴当皇帝带来的所谓“二王、八司马”事件了。无奈何,素有名气的柳宗元、刘禹锡,也只好写文章去了,也是因写文章而出了名。后来,柳宗元成唐宋八大家之一,刘禹锡的诗也与白居易齐名。

    连至高无上皇帝,哑了,一样当不成皇帝,尚且是一介平民的哑巴,又能有什么作为呢?口不能言,能当官吗?“官”字两个口,说明“口”对当官的极为重要,你何道望仅有的一个“口”都哑了,是绝对不能的!就算在大学里当个教师吧,当教师是靠一把嘴的,你何道望就不可能当教师的了。更不要说当教授!简直是天方夜谭!

    社会上又有哪个行业、哪个工种是能让哑巴成为气候的?

    无路可通,只能剩下的一个字,那就是“写”了。要是能成为哑巴式的柳宗元、刘禹锡,也算是不错的吧。不,这条路能否走得通,也是一个未知数!君不见,历来的文人是相轻的吗?听人说,就算是现在的文人堆里,除了小圈子、大圈子之外,那个不染上了铜臭!你一个身无分文小儿科小卒子,就算你有着天聪,带着“嫁妆”,怎样削尖脑袋也钻不进他们的大小圈子的啊。

    广南大学能允许一个哑巴继续就学吗?

    本来雄心勃勃的,不,雄心壮志的何道望,想到此,不由得心灰意冷了,跌落到万丈深渊。

    一早醒来,何道望两眼深深的,面容憔悴,吓坏一早上班的护士!

    ……

    星期六,从早上九点钟以后,同学们一批批的来探访何道望。一直到下午四多钟,才剩下何培德、吴醒言、陈其光和黄素雅、余婧丽、苗小莆等人。

    何道望在便笺写着:

    “何老师、同学们,多谢你们了。你们都辛苦了。我十分感激你们。你们都回去吧。我除了说不出话之外,与常人一个样。何道望拜托。”

    何道望站了起来,笑着把便笺递给何老师后,就活动活动了四肢。

    吴醒言说:“我留下。反正有睡的地方。”

    何道望笑着拍了拍吴醒言的肩膀后,就对大家拱拜着。大家无言地苦笑着。何道望笑容满脸地推着大家离开。

    星期天,也与星期六一样,从早上九点钟以后,同学们也是一批批的来探访何道望。一直到下午四多钟,也是剩下何培德、吴醒言、陈其光和黄素雅、余婧丽、苗小莆等人。

    何道望在便笺写着:

    “何老师、同学们,多谢你们了。你们都辛苦了。我十分感激你们。你们都回去吧。我除了说不出话之外,与常人一个样。明天,你们不用再来,要不,就耽误了大家上课啊。何道望拜托。”

    一边在何道望的“恳求”之下,一边在何道望笑着逐个肩膀之下,还对着大家拱拜。大家又是无言地苦笑着。

    何道望笑容满脸地推着大家出门口。

    余婧丽走到了门口,还是回转身来,说:“何道望,你的手机坏了,我把我的手机留给你,大家好联系。何老师,我直接回家去,不跟你们回校了。”

    余婧丽的家,刚好是与回学校的方向不同:学校所在地是在附属医院的东南方,而余婧丽的家所在地是在附属医院的东北方。余婧丽这样说,当然是引起敏感的黄素雅和苗小莆的怀疑,但没理由提出什么意见来。

    何道望在苦笑。他想,余婧丽不是回家去,十成是在打迂回战,当何老师他们离开后,她就打个圈又回来。他想反对,也说不出话来啊。

    何培德点了点头。

    大家依依不舍地离开。

    没多久,何道望的手机响了一下,信息来了。何道望拿了过来,按了按相关的键,屏幕上显示:“约周主任一起吃晚饭,到时我来接你。余婧丽”

    何道望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

    真的如何道望所想的,余婧丽过了20来分钟就敲响了房门。她一进门,就不由何道望分说,拉他出门而去。

    余婧丽载着何道望一直来到五星级江南宾馆停车场。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何道望拍拍余婧丽肩膀,指着江南宾馆大楼,拼命地摇着手。

    余婧丽看着何道望好一会,才说:“已订了房,周主任已来了,现在你好意思退房啊?”

    何道望低下了头,不停地摇着头。

    何道望十分去无奈地下了车,跟着余婧丽走进了江南宾馆大堂,踏着深红色的地毯来到二楼288号贵宾房。一看,何道望惊讶得说不出声来:房里坐着的,除周主任外,还有余婧丽的爸爸余胜想、陈则然副校长和何培德老师。他连忙走过去,从左到右依次地与周主任、余婧丽的爸爸余胜想、陈则然副校长和何培德老师握手。

    最后,他在何培德老师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余婧丽则在坐在他的身旁。

    陈则然副校长说:“何同学,根据你失语的实际情况,需要继续治疗,所以周主任也建议你暂时停学,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一边治疗,一边休养。我也与严校长和你们系的领导商量过,都同意作这样的安排。什么时候治疗好了,就什么时候回校上课。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求和想法?”

    何道望低下了头,眼里的泪水也禁不住地流了出来。余婧丽拿过餐巾,取出两张塞到何道望的手中去。

    陈则然副校长继续说:“学校也知道你家里经济比较困难,经严校长同意,在你治疗期间,学校负担你的治疗费用。还有,鉴于你的特殊情况和你的自学能力,可以不上课和不参加学校有关活动,但可以参加学期末考试。我相信,你同样会考得好成绩的。”

    何培德接过话头,说:“各授课老师的讲课内容,我可以让同学录音,定期送给你。我和同学,也会定期探访你。”

    余婧丽的爸爸余胜想说:“我说呀,年轻人,要经过磨砺,要经受挫折,才能有所成就。要是能经受过非常人的经历,哪你取得的成就就更大。何同学,我还是看好你的。婧丽是你的同学,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她,我来给你解决。人,活在世上,就是要争一口气。要是连这口气也没有了,那就彻底完了。何同学,你说是不是有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