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自古命运多揣摩 沙弥真龙越出世
上回说到小重八,骂天斗山赢得了众人拜膜。自此小小英雄的名号就更响了。那是真成了孩子中的,小天子。可是老天不会总是那样眷顾人间的。 当下苛政暴敛,一直压剥着这小小村庄。俗话说的好,祸不单行。这是元顺帝四年,连着几年大旱。濠州地区尤为严重,家家都是,汤水度日,每个人的眼睛如同干瘪的僵尸一般无神。孩子都没了哭声。其时,人间就是这样多磨多难,濠州地区,又爆发起瘟疫热病。一时间家家门前挑白旗,村外骷髅无人问。真个是人间地狱啊。而此时我们的小英雄已十七岁。 “二婶,我二叔打算什么时间埋啊,给我说声,我来帮忙。”元章问道 “还定啥日子,就今天晚上吧,,”李二婶,看着将要落山的残阳。默然道。“你爹娘,怎么样了”李二婶问道。元章把脸背过去,眼睛红了,话到嘴边又卡住了。转身往我自家院里走去,“哎,!!我回家去推车。”此时元章家的门上已有白旗,是前几天大哥的。元章要烧掉,二哥没让。 晚上无话,与二哥到二婶家里,把李二拉到村头坟岗。乱坟岗上真如地狱一般,野狗在叼食着散发恶臭的人的尸体,见有人过来也不躲。元章他们找了个空地,就把李二埋了。 过无几日,世诊夫妇也先后去世了,朱家真是上下恸哭。 当晚,元章与二哥商议了一下,决定明天就把父母下葬。 第二天,元章把几个相好的乡邻叫来,做了个简单的哀悼。又给相邻们,备下了一些饭食。乡邻们都没坐下就食,个个烧完纸钱之后,就道别走了。 是正快中午时分,兄弟两人把二老用席子卷好,抬到车上,往村外的坟岗,拉去了。说也怪,当地自干旱以来,许久不曾下雨。却说,哥俩正拉着车走在途中,忽然,乌云乍起,狂风似旋。眼看着一大片乌云,霎间将天地遮住了。好一场大雨,直下的天地不分。哥俩本想把车拉到坟岗,再躲雨。不曾想,这雨越下越大,双眼为之闭。“二哥,找个地方先备备雨吧?”元章道,“好。”二哥道。兄弟两人就跑到不远的一个破草棚下,躲雨去了。 这是一场骤雨,下了不是很久就停了,但雨量还是大的,小沟都平了。雨过之后,两人从草棚走了出来,径直往小拉车,跑了过去。 “人那?”元章先跑到,惊讶的叫道。二哥随至 “是啊,人那?”两人赶紧四下张望。原来由于方才刮的大风把小车打了一个跟头,将世诊夫妇遗体甩在地上。由于该地长时间无雨,土质松软,经大雨一冲,顿成浊流,将世诊夫妇淹没。但说来也怪,埋世诊夫妇处,厚土覆盖如小山包一般。兄弟二人也为这奇遇所惊讶。当下这种情景也不好移动。“莫非这是天意?”元章道。 “这不是王老爷家的地吗?”二哥道。 “既然如此,天意难为,就把父母葬在此处吧。只是,须要向王老爷说一声,让他同意把这块地给父母作为坟茔。”元章道。 元章想了想接着道“罢罢,我去求一求王老爷,想我在他家做工多年,应会给的。” 元章遂和二哥道了别,自己则往王老爷院落方向走去了。这王老爷,也怕是因平日作威作福多了,当下是怪病缠身,很是心慌。今日电闪雷鸣,把他也惊了个够呛。恰好这时元章过来,把自己方才经过详说了一番,报明想借这块地作为世珍夫妇的坟茔。那王老爷想了想。竟应承了下来。“借什么,给你家就得了,一块坟地吗。给你了”王老爷道。此地便是后来凤阳陵了 且说,兄弟两人埋了父母回到家中。不想二哥,朱镗,竟一病不起。没挨几日朱镗也西去了。三哥本就体差。经此番,也一同去了。真个是家破人亡。只剩下,二嫂与两个幼小的侄子。元章此时真是觉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这时家里虽还有些余粮,可这是绝不够支撑这一家四张嘴的。“索性出家当和尚了事吧!”元章默念道 次日天还没亮,也没和嫂子商量,自己拿着几件随身物品。投黄觉寺去了。 寺中老方丈依然还在,不过也是,朝晚不分。得元章到来的消息。点点头,竟从里屋走了出来。元章叩拜迎了上去。“重八,我知你有一定的佛缘,今日来也是定数,待我洗漱一下,与你剃度。”方丈道。至此朱元璋,在这里剃度出家,度过些年僧侣生涯。 可知世人嫉贤妒能的不少,不想这佛门清净地。也是如此,原来这黄觉寺中本就供奉着一批和尚。先时,朱元璋在俗家时。时不时,c世诊还来供奉些粮物。又加上方丈的爱护,寺里众僧,对元章还是,挺尊重的。可是当下,不同了。寺里的粮食,因灾年本就无余。这又多了一个年轻能吃的后生。而且方丈还更加袒护,让他尽量吃饱。这可惹了众僧的命根了。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瞅的。碍于方丈的情面,不好说。 可是,老方丈毕竟年事已高,没有多久,竟坐化西去了。这下众曾没了顾虑了。就直接扣下元章的饭食,元章只能吃剩饭了,这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行。不抗饿啊,于是天天都是饥肠辘辘。更要命的。白天做完功课,晚上竟不让朱元璋进房睡觉。你想这天暖和还行,天冷了怎么办。于是朱元璋在寺里就这样度日如年的挨着。 且说这一日,元章又被人从禅房辇了出来,自己在寺里松树下的石头上,垂头坐着。心里泛起了心思。“这样下去不行啊,不是被饿死,也会被冻死,早晚被这帮秃子给折磨死了”摸摸了自己光头,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出去讨生活去哪。也是年轻,想到这。拿起自己念珠。大踏步朝寺外走了出去。开始没有目的的四处游荡,到东家借个饽饽,到西家化一碗粥。和逃难要饭的无差。想就这样在外面做了三年的苦行僧。 这一日走到一个地界,由于天转凉,自己的好几天没有化到饭食,竟然,浑身发起烧来;真个是身在火焰山,只烧的不知西天在何方了。自己步履蹒跚的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个破庙里,昏睡了下来。想也是命在毫发悬了,眼见着要去见如来。也是元章洪福齐天,这真命天子怎么这么容易就完了那。元章迷迷糊糊。感觉有两位身穿青衣的神人走到自己的身边。把一口汤水送到嘴边,元章多日水米未进。这真是久旱逢甘露,一滴水那就是天上的仙露啊。元章“咚咚,,”仰脖喝了个精光。这又感觉的自己腹内饿的发慌,口里呓语道“饿,,”真是神仙好啊。二位神人有拿出一块饼来送到嘴边。那也是连嚼带吞,吃了个精光。不一时,竟又昏睡起来了。不过这肚里有食也就不发慌了。再加上元章年轻身体本来就好。这昏睡了一晚,一发汗。第二天早上,竟然觉得神清气爽,病全好了。元章扒了扒身上的稻草,想是两位神人给盖的。这哪是神人,原是走亲戚的两位妇人,路过破庙,见一僧人昏睡其中,还发着烧,可怜起来,就把自己的一些干粮饭食喂给了元章,走之前怕他冻死或被狼叼走,就用稻草盖上,听天由命吧!不想这真是上天眷顾!元章命不该绝。
元章站起来,想想了昏睡中的事,顿觉蹊跷。但,感觉这必是上天对自己恩惠。立马对着破庙的佛像拜了几拜。“这病是好了,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在外面游荡,这可不是长法啊”元章想了想,自言道。“还是回去吧” 于是,自己又返回皇觉寺。自他去外面游荡,已有三年有余,而今元章已二十三四岁了。回到皇觉寺。不想由于多年的灾荒,寺里也是坐吃山空。粮食没了。众和尚,也都四散逃命去了。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寺庙。元章走到了禅房,里边已是满眼灰尘,四下蛛网了。元章简单打扫了一下。自己到邻近人家化些饭食。可是农户家也是十室九空。没化到什么饭食。忽想到自己的家。忙往自己家奔去。 遥见自己的家也是破败不堪了,走进家中也是没人了。心头马上一紧。“莫不是,,,”元章自语,赶紧出来找人问。刚好看见发小李四,“李四,我们家人都上哪去了”元章问道。 “重八哥,你还活着啊,太好了。二嫂知你去做了和尚,后来又出走了,以为你没有了。这日子确也是太难过了。自己带着而两个孩子投奔她滁阳的远方亲戚去了”李四道。 “哦,这样啊。。”元章,出了一口气。他定眼一瞧李四,身穿甲衣,问道“李四,你这是做什么去啊” “哎,日子过不下去了,年年灾荒,朝廷又苛捐杂税。没法活了。定远人郭子兴,郭大帅,举起了义旗。咱们这孙德崖,孙将军,也反了。我这是投奔,孙将军去啊,讨口饭吃,,”李四道。 “哦”元章道 “重八哥,你还没吃吧,刚巧我在那招军处,吃过饭,带了两馍出来,给你吧。”李四从怀间掏出馍递了过来。“还是当兵好,顿顿都能吃上白馍,,”李四笑道。“我先走了。和俺娘道个别,我就要随军走了。” “好,,,”元章低声回答,想叫住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眼看着李四走了。。 且说元章回到,庙中,自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心想:这下面该怎么办,在这里待下去,侍奉佛祖吗?不行,这样自己非饿死不可。那继续去云游。这乱世,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死于他乡了。 这可怎么办。索性,“反了。”元章叫道。但,又一转念。又觉得不妥。这可怎么办。 这时,看到了香案上的卦签。自己心灵一动。转而跪倒佛前。 “请,佛祖给我一个指示”当下为去留,卜了两卦。具大凶。 第三卦,“反”,元章闭目摇卦。“哗”,签出,大吉。“天道释然,让我朱元章反。那就反了”元章道 第二天,早晨,元章收拾了行装。提着棍棒。径直朝定远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