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友谅恼怒斩普胜 元章兴师遇名士
书接上回,普胜领残兵败归安庆,心中很是懊恼,当下在营中酗酒解闷,副将赵盟求见被普胜骂出。这时,普胜同乡副将王梁进入帐中,劝住普胜道“将军,不可如此颓废!想徐达新胜,兵锋正盛,其必不会安于只得池州,一定会帅兵来袭安庆,我们要早做准备啊!” 普胜闻言后酒醒大半,坐定道“恩,你说的在理,我们要早做准备”随即下令调动部队,准备迎敌。 且说,徐达命赵德胜,俞廷玉率先头部队先行。德胜走陆路,廷玉走水路。俞廷玉率子俞通海领水军一万顺江而上,一路无话,行不多时,船队就到了安庆地界。此时俞廷玉站在甲板上,望着江水两岸,忽听一声炮响,从岸边草丛中杀出无数只小舟,廷玉忙站在船头观望,眼见一舟朝自己战船扑来,船上站定一员大将顶盔掼甲,腰系牛皮战帶,手拿双刀。廷玉一看此将认识,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赵普胜,此时普胜舍画戟而使双刀。廷玉看罢,大叫道“普胜安敢无礼,快些投降回头是岸。” 普胜也不答话,待两船靠近,飞身形跳到廷玉船上,挥起双刀就来战廷玉。这边,通海在自己船上已看到普胜跳到父亲船上,当下着急,崔士兵快些划船与廷玉船只靠拢,待两船靠近通海拔出佩剑也飞身跳到廷玉船上参加战团。 普胜舞起双刀大战俞廷玉父子,但看普胜双臂舞起,刀随手腕上下翻飞,射出道道寒光,将廷玉父子罩住。再看俞廷玉父子,廷玉拿刀,通海使剑,使出浑身解数,格挡普胜双刀,抵住普胜。双方战有五十回合。普胜暗道,这父子二人,刀剑招数纯熟,又配合默契,一时难以将二人击毙,待我使出暗器。想到这,普胜使出一招二蛇探路,双刀齐出,将二将逼退,跟着一个退步,再来一个飞身,接着双刀入鞘,双手插到腰间牛皮战带中,将梭镖拿出,跟着双臂前推,将梭镖甩出,立时,六枝梭镖如流星一般朝廷玉父子飞来。普胜原在廷玉父子手下,廷玉早知普胜有此绝技,双手出镖,飞镖劲能入石,当下看普胜跃起,接着双手起处,射出六道寒光,大叫不好,赶紧一个健步窜出将通海护住。通海也看到梭镖,想要推开廷玉,但梭镖速度极快,待通海反应过来廷玉已将通海护住,六枝梭镖尽数钉在廷玉身上,其中一枝直射入廷玉脸颊,廷玉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这时普胜落在甲板上,跟着挥刀就要砍通海,忽然这时,从岸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原来赵德胜在陆上听到双方交战声忙跑了过来,看到双方在江面上厮杀开来,立即下令,弓弩手放箭,天完军(天完,徐寿辉国号)兵锋这才被摄住。普胜一看敌人水军已被斩杀大半,今日已是大胜,再打下去怕会生变,便跳回小舟,帅兵往安庆方向去了。 义军先头部队遭受重创,俞廷玉战死士气受挫,徐达料安庆也必早有防备,再去必然是败多胜少,只好帅兵就地扎下营寨,并命人送战报到应天。 单说,军报送到应天,元章接到战报后,大吃一惊,道“不想这赵普胜如此骁勇,俞廷玉战死,先头部队损失大半,这该如何是好”此时,李善长,康茂才在旁。 善长道“安庆与池州临近,水陆通畅,今若我们不趁势拿下安庆,他日我大军离去,池州必为普胜所据。”元章点头 善长接着道“今接到军报,陈友谅率军攻下龙兴,徐寿辉要移都龙兴,友谅不允,反让寿辉移驾江州,我观友谅大有不臣之心,若友谅得天完,必会兴兵来犯,而普胜是友谅手下大将,如他坐拥安庆池州两地,必为心腹大患,我们不能不防啊。” “是啊,我们必须先铲除赵普胜,方能保我军西南方太平。”元章道 元章接着转眼看康茂才道“寿卿,我知你与友谅有旧,不知友谅为人如何?” 康茂才道“友谅沔阳渔家长大,素有大志,我与其早年相交,我父曾侍友谅,颇得友谅信任。友谅虽智但此人十分凶残多疑” 元章接着问道“那陈友谅处,你可还有相识之人” “有,此人名叫赵盟,是友谅门客颇得友谅信任,现在安庆城中为普胜副将” 元章闻言后,微微一笑,我已有一计,可灭普胜。遂将计策告于善长,茂才。二人听后皆道“妙计”原元章设下了一个离间计,要借有友谅之手斩杀赵普胜。 次日,康茂才领命,携带许多金银宝珠乔装打扮了一下,便往安庆方向而去了,无需多日就来到了安庆城中,茂才打探出赵盟的军营,趁夜色来到赵盟军营。 赵盟听故人来访,忙命人召入帐内,茂才进账卸下装束,赵盟一看是康茂才,喜道“原是寿卿兄,许久未见,你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愚兄久不曾见贤弟,甚是想念,特来到访。”茂才道。赵盟闻言甚喜,忙命亲兵备下酒食,与茂才对饮,酒过三巡。茂才道“久未见贤弟,近日听闻贤弟高就与天完军中,真是可喜可贺啊! 赵盟叹息“谈何高就,兄长不知我现虽为赵普胜副将,但普胜这厮自恃军功,仗着武艺了得,目中很是无人,兄弟我也是常被他欺辱” 茂才看赵盟谈到赵普胜面露恼恨之态,便拿出金锭宝珠。赵盟看茂才拿出如此多金银宝物,忙道“兄长这是为何?” 茂才道“贤弟,实不想瞒,在下已投靠义军,现在吴国公朱元璋门下,今日前来就是望兄弟能助国公一臂之力除掉赵普胜” 赵盟惊讶道“普胜骁勇,我非其敌手啊!” “无需兄弟动手,只要兄弟到江州友谅军营说普胜侍功自傲,骂友谅封赏不均,自己要另投明主。”茂才道。赵盟闻言大悟,两人随后杯觥交错,一醉方休。 翌日,康茂才与赵盟告别奔应天而去,赵盟自己则投江州方向去了。这日就来到了江州。 江州城地处长江岸边,地理位置险要,被陈友谅占据后,经友谅精心建造甚是坚固雄伟,现为友谅的军事大本营。 赵盟来到江州后,便径直来到军营找到要好将领,以借喝酒为名,席间大造赵普胜不臣反叛之言。俗话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这舆论就传到了友谅这里。友谅闻言后大为恼怒,招来张必先道“近日听闻军中谣言四起,皆道赵普胜有不臣之心?你速去查清楚,谣言之出处。”必先领命而出。 不久,必先回禀道“主公现已查明,这言论是由普胜副将赵盟所起” 友谅立即下令宣见赵盟,赵盟来到友谅府中进入客厅,但看一人站在客厅,三十多岁年纪,头上发别金簪,身穿锦袍腰束玉带,两袖金带扎口,脚蹬厚底虎皮战靴,面容俊朗稍带胡须,此时面露怒色。赵盟进门倒身下拜。“参见主公!” “起来说话!”友谅道 “听闻最近你在军中,说你家主将赵普胜要反叛我,这事当真?” 赵盟闻言,忙倒身下拜,双眸泪如雨下,哭诉起来道“主公明鉴,这赵普胜心怀叵测,居心不良,自恃军功了得,在安庆不把众将放在眼里,大肆扬言说主公对他奖赏不均,要另投明主,因我曾为主公门客,对我更是百般刁难,我说了他几句,他就将我打出军营,我这才来到江州”说完大声抽泣起来。 友谅听完真是咬碎钢牙,叫道“来人啊,去安庆召回赵普胜,就说有军情商议”军兵领命往安庆奔去。 赵普胜在安庆接到召令后,忙收拾行装投江州而来。到江州后,径直朝军营奔来。此时,友谅已经在帐中候有多时,听军兵来报说赵普胜回来了,立即下令宣见。
普胜不知死期将到,仍兴高采烈来到帐中,心道主公一定是要奖赏我镇守安庆之功。当下,更是笑逐颜开,抖了抖盔甲,将腰身拔直,迈大步进入帐中。 友谅心中愤怒一看普胜兴高采烈,笔挺着腰身进入帐中,面容很是嚣张得意。当即大怒道“来啊,与我砍了。” 普胜刚进帐中不想友谅来这么一句,立时吓得双腿打颤,眼看士兵要来拿他。忙转身就要往外跑。友谅一看更加坚信普胜要反叛,叫道“杀了他” 话音刚落,见一人,飞身窜出两丈有余,箭一般飞出,来到普胜身后,一脚将普胜踹到,手起刀落便将普胜人头砍下。再看这人将普胜人头拿起,交于士兵,命挂在营头。这人非是旁人乃友谅手下大将张定边。 赵盟闻友谅杀了赵普胜,自己赶紧回家,收拾好行装带着妻小,连夜奔应天去了。再说,友谅杀了普胜,心里感觉很是不妥,便叫人再召赵盟来军营询问,不一会军兵来报说,赵萌全家已连夜离开了江州,友谅闻言已知中计,但是为时已晚。 应天城中,元章接报说赵普胜已被友谅斩杀,立命徐达攻下安庆。此时安庆城中已无主帅,徐达摧古拉朽般就拿下了安庆。 此时,元章又得到军报说,胡大海进讨浙东婺州受阻,元章想自己在应天多时,也是无聊。看徐达攻下安庆,便命徐达留守应天,自己率着大军以常遇春为先锋大将,朝浙东奔来。 且说,大军行至,徽州歙县,见一路人马迎面而来,待元章看的清楚了,原是邓愈,先是邓愈率大军进讨江西,攻城略地,现已与友谅接壤。今闻元章率大军南下,忙命人驻守城防,自己则率亲兵前来迎接元章。 元章看是邓愈笑道“邓愈,你不在江西守好疆土,来此作甚啊?” “主公,无需担心,江西有末将手下将领驻防定然无忧。今我此番前来,是要给主公举荐一位名士。”邓愈道 “哦!是那位?”元章闻言道 “离此地不远有一地叫石门,隐居之一位名士,叫朱升,学识颇深,我曾几次求教,受益匪浅,今主公来此,特来举荐于主公”邓愈道 元章闻言,也很是好奇,便命大军扎营,自己与邓愈,率亲兵百人便装打扮奔石门而来。邓愈带路,不久来到一个僻静优雅之处,元章看周围苍松翠柏,小河流水,果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但见这优雅之处竟还有一个学堂。这学堂便是朱升所开。这朱升生于书香门第,学识精深,少年四处求学,而后又游历四方,看透元朝黑暗,便下决心不投官场,在这石门建了一学堂,以教学自娱。 朱升在堂内听有人叫他,便出门相见。看原是邓愈,身后还带有一人,朱升一看此人身材高大,面相雄伟已猜出几分。朱升把二人让进屋中,待邓愈介绍后,朱升忙倒身下拜道“恕在下无礼,不想竟是吴国公到了,有失远迎” 元章忙将朱升扶起道“先生多礼了。在下今日前来,不为别事,特来请先生出山,为我军出言献策。” 朱升坐定后道“国公既然询问老朽,我就献上一语,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元章听闻此语,来回念了几遍,顿感醍醐灌顶一般。拍腿叫到“好啊。好一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可正为我一解,眼下之时局” 由此元章相当长一段时间,虽然兵精将广但并没有立即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