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友谅弑主袭应天 刘基献言调众将
书接上回,陈友谅趁梅雨时节,长江水暴涨,驱兵攻下太平。友谅既得太平,当下心中欢喜非常,心想这是上天,要助我陈友谅一统霸业。 且说,友谅进驻太平城后,入住原花云府中。待诸事安排妥当后,命亲兵招来张必先,不一会,必先来到府中。 友谅见必先,道“必先,现我军一股作气连下朱元璋三地,再往前就是应天了。正所谓天命所归,我想在这太平城继承大业。你以为如何?” 必先听完,忙拱手道“主公说的是,如此一来主公就可名正言顺号令各地兵马,一统天下。不过主公,天完国主徐寿辉现仍还在江州,主公这时称帝,名不正言不顺啊?” 友谅笑道“这有何难?你现在就去江州,将徐寿辉请到太平,我自有办法”必先领命投江州而去。 且说张必先领命带亲兵如风一般来到江州城,不想在城中遇到一人,此人一身道袍,满头银发,花白须髯,但面容饱满,好似二三十岁小伙,后跟随着两名家人。此人非是旁人乃是,天完国当朝太师邹普胜。普胜学识深厚,精通玄数,早年辅助寿辉起事,自友谅投寿辉后,普胜看友谅外貌俊朗,处事聪慧,又有壮志雄心甚奇之,以为友谅乃是天下救世之主,所以为他多次出谋画策,助友谅成为一方霸主,而友谅对普胜也很是尊敬。 当下普胜看张必先领一队骑兵火一般,在大街疾驰,忙唤住必先道“张将军,为何行色匆忙?” 必先看是太师邹普胜,忙从马上跳下,拱手道“老太师有礼了。今我军攻下太平,我奉汉王之命邀国主到太平商议大事” “是何大事,要让国主亲赴前线?”普胜疑问道 必先被普胜问住,无言以对,当下脸一红道“太师,以后你便知晓了。我有事先走了”说罢翻身上马,领骑兵奔去。待必先走后,普胜眉头紧锁,忙伸手,掐指算来,忽道“不好,看来真的要有大事发生了,不行我要亲自去趟太平。”当即翻身回府,收拾行囊,带仆人一名架舟奔太平而来。 放下必先到宫中带走寿辉不提。单说,普胜架快舟,一日就到了太平。到太平后径入军营,来见友谅。 友谅在大帐闻普胜前来,忙宣见。友谅见普胜进入帐中,上前迎道“老太师,您不在江州,来太平何为啊?” 普胜道“不知汉王命张必先,请国主来太平所为何事?” 友谅听此一言,脸立马僵住,眉头一锁,心里埋怨张必先,这张必先办事也太不牢靠了。怎么让邹太师知道此事。但面未露色,嘴角一挑,转为笑脸道“今我军大胜,我想请国主来太平一则为诸将士庆功,二则谋划下步进军打算” “哼!”普胜冷笑一声,道“莫要骗我,恐怕汉王是不好意思说罢。如老夫所猜不错,你是想取国主而代之,是也不是?” 友谅被普胜一语道破,脸上阴晴陡转,大笑起来道“老太师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要取而代之。想徐寿辉何德何能,当这天完国主。若我代之,必带领众将开创千古霸业。” “竖子无知,你怎知这其中的厉害”普胜怒叹道 “想当年魏武曹cao,那是何等的枭雄,然未成霸业,也没有取汉献帝而代之。今你刚得王爵,未成大业,就又要觊觎帝位,何其可笑。若寿辉在,则众将尚可一心,若寿辉不在,西蜀明玉珍,怕难会服你调动,还有其他地方将士,这不是逼他们自立吗。你取寿辉而代之,名不正言不顺,必会为天下人所垢啊,友谅你要三思啊” 友谅闻言脸色大变,怒道“别说了,徐寿辉马上就要来到太平。要是他让位最好,否则他是有来无回” 普胜此时被气的白须乱颤,转身拿起帅案上的茶杯,朝友谅掷去。友谅也是一员武将出身,赶紧退步躲开,唤帐外亲兵道“来啊!把老太师带走,好生招待” 亲兵进来,上前要拉普胜,普胜摔袖道“我自己走”说罢,迈大步走出帐外。 却说,张必先软硬兼施将徐寿辉带到太平,友谅秘使必先让寿辉同意让位。寿辉装傻充愣,不允。友谅暗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徐寿辉了事。 翌日,友谅借口,带寿辉巡视采石矶防务。将寿辉骗至矶上,趁寿辉不防,命人在寿辉身后抡起铁挝将寿辉砸死。寿辉即死,友谅便在采石矶五通庙继承大位,国号大汉,改元大义。任命张定边为太尉,张必先为丞相,而邹普胜仍为太师,其余众将则官升一级。可是不巧即位大典这天,天降暴雨,众文武百官,只能在雨中称贺,煞是狼狈不堪。 却说,信使传来,西蜀明玉珍宣布自立脱离天完,其他寿辉老将对友谅,也心生怨言。友谅继承大位后在太平休整数日,随后领大兵,走水路,浩浩荡荡朝应天杀来。 且说,应天城中,元章先得到花云军报告急,道陈友谅携大兵三十万杀来。元章览书后大惊,急忙招众文武商量对策,商议未定,又闻军报,太平失陷花云战死,花云妻郜氏殉难,其他守城将士也通已殉职。元章闻军报后,立时从椅上站起道“这怎么可能,凭花云武艺,竟还有能取他性命的人不成?” 士兵道“是的,花将军死守太平,汉军久攻不下。不想友谅狡诈趁江水暴涨,攻入城中,花将军被敌将张定边擒住,花将军誓死不降,被敌军射杀了” “花云忠义,他若是要奔走,谁能拦住?真是疼煞我也!”元章说罢,泪流满面瘫坐在了座椅上。 当晚,元章连夜招集文武众臣道“今接军报,太平失守花云战死,陈友谅携大军三十万,不日就朝应天杀来。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啊?” 众文武听罢后,sao动起来。李善长近前道“主公,现我军大部都在东面,应天城中并无多少兵马,若友谅来犯应天,我们难以抵挡啊” 徐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可怕?” 此时,陶安站出道“友谅来势凶猛,不如我们暂且与其谈判,看能否讲和。以为缓兵之计” 朱升道“友谅来着不善,我观讲和是不可能的,不如,暂且退保钟山,召回各地兵马,再与其计较” 此时众将,议论纷纭,竟有甚者道,不如先假意投降陈友谅,待来日有变,再打陈友谅个搓手不及。元章此时在朝堂上坐着,看众人各执一词,唯独刘基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随即起身走入内堂,命人招刘基入内堂。 元章看刘基进入内堂道“先生在朝堂为何一言不发啊?” 刘基愤然道“众人各执一词,胸中无策。凡说退守,讲和者都不可取,至于道投降者,现在便可以将其推出去斩了” 元章道“莫非先生有良策?快请道来” 刘基道“主公,现陈友谅占天下近半。我早与你说,陈友谅一直有灭我之心,我们与他早晚要有一战。非是谈判能够解决。我军只有奋起反击才能保的周全” “但是,我们现在并无多少兵马啊?”
“我今日接到金华军报,常遇春,胡大海连攻杭州,绍兴不利。二将久攻二地不下,我早有预言。今应天吃紧,可立即命二将停止攻伐,并命常遇春立即帅兵赶回应天,命严州李文忠与胡大海一道去信州断友谅退路,令友谅有所顾忌,不敢全力而来。友谅来势凶猛,力在速战,我们不应与其正面交锋。应天水道纵横,我军可先诱友谅领水军深入,然后埋下伏兵,攻其不备,必胜无疑” “先生所言在理,不过怎样引诱友谅深入啊”元章道 “攻必克,攻其所不备也,诱必来,诱其所必攻也。友谅现心娇气傲,认为应天指日可下,我们可差一人诈降友谅,并诱其深入秦淮河。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河两岸设伏,一举歼灭友谅水军”刘基道 “何人可当此任?”元章道 “不知主公还记得康茂才否?” “哦,”元章笑道“我竟将寿卿忘却了,这事非寿卿不能成也”待二人商量已毕。晚上元章将康茂才招入府中。元章在客厅见茂才,道“寿卿,友谅率大兵来犯,我有一事相托,望你不要推辞” 茂才道“请主公示下” “我知你与友谅有旧交,你能否诈降友谅,并诱他水军深入秦淮内河,这样我们就可以设下埋伏,一举将其打败。此事干系重大,非你不行,望你能担此重任”元章道 茂才道“主公无需忧虑,寿卿知主公心系天下百姓,为大义起事。从投靠主公时起,就甘愿做牛马受主公驱使。不过此次要取信友谅,需要一物” “何物” “赵盟人头,友谅因误信赵盟言而斩赵普胜,友谅醒悟后深恨赵盟。若有赵盟人头友谅必信无疑”康茂才道 “好,我去安排,你暂先回去!” 茂才遂告辞,退出客厅。元章唤下人道“传冯国胜进府”下人领命后奔出 不一时,冯国胜走进客厅,元章道“国胜,我吩咐你一道秘旨,你现在去赵盟府中将赵盟传走,而后斩杀。并将其人头送到康茂才府中” 国胜领命出府,领卫兵径直奔到赵盟府中,赵盟在家中看国胜带卫兵前来,惊慌道“冯将军,今日带兵前来为何啊?” “奉国公令,邀你去商谈军务” “哦,待下官收拾下随你去” “不用,现在就走”说罢,国胜让卫兵,夹住赵盟押上马车,一行人径直奔向城外,待到城外荒芜处,国胜下马,命人将赵盟押下马车,国胜来到赵盟面前道“赵大人,今日借你项上人头一用,你放心你死后。你的一家老小都会得到厚待,你就安心去吧” 赵盟听完吓得浑身栗抖,尚要分辨还没开口,国胜手起刀落,便将赵盟人头砍下。放下国胜将赵盟人头送到康茂才府中不提。 却说,茂才接到赵盟头颅,向头颅鞠了三躬,道“贤弟,你一人能换全城百姓太平,为兄在此谢过了” 说罢转向书案,执笔修书一封。命下人王孩带书信及赵盟人头,乔装打扮,次日黎明,只身划船奔到友谅舰群。王孩到后报见友谅,士兵忙向上禀报,不多时,划来一艘快舰,将王孩带到友谅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