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贼毒身寡祸福难 文忠受命驱蛮贼
且说，元璋接到军报，道金华，处州失守，守将胡大海，耿再成被杀。元璋闻讯，痛心万分，想耿再成，胡大海，都是当年一起揭竿起义的弟兄。如今，祸福难料，死于非命，怎不让人悲叹。元璋看完军报，眉头紧锁，嘴唇颤抖，两眼含泪。问来报军兵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元璋让来报军兵把事情经过细说一遍。原来，浙东地区苗人不少，而苗兵野蛮，不服管教，如此当地苗兵头领则更是视当地官员为无物。自胡大海，耿再成镇守金华，处州两地后，听从元璋指示，宽政养民。对当地苗人，减免赋税，同时增加苗兵军饷，对归降的苗将，则加封官爵，因此，各山野苗寨军兵纷纷来投。其中势力最大的有两支，一支乃金华苗将蒋英，此人归顺胡大海，一支则是处州李佑之，蒋英归顺大海后，他归顺了耿再成。二人归顺后，大海，再成仍命其统领本部苗兵。大海，再成对二人可谓礼待有加。怎奈这二人是坐山寨久了的人，匪气不改，得陇望蜀，受上宾之礼而不知足，竟还想着要独占金华处州两城，在这乱世得一席之地。 二人遂暗中通谋。李佑之自归顺后被再成礼待，于心不忍，谋反之事一推再推。蒋英则被佑之的举棋不定，给惹恼了。遂修书一封，骂李佑之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告李佑之道，自己决定先起事，让李佑之自己看着办。 且说，蒋英下定决心后，遂与手下贺仁德等商议。蒋英道“仁德，我要斩杀胡大海，据金华以图大业，不知你意下如何？” 贺仁德，手拍大腿，道“甚好。如此，咱们这些弟兄也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处。但这胡大海也不是等闲之辈啊！不知兄长有何良策来灭了这厮” “听闻这胡大海，一向爱骑射，对咱们苗家弓弩甚是喜欢。我这里恰有一个好弩，明日我约他到八咏楼上赏弩。大家看我的颜色行事！”诸人称好。 翌日，蒋英便亲自带一队苗兵，到大海府上约大海去赏弩。大海心怀坦荡，不知蒋英已设下毒计，竟欣然答应。 待大海，出府门准备，上马时。忽然，一苗兵来到大海面前跪倒，大声道“将军，去不得啊。蒋英要叛变。” 大海听言，吃了一惊，忙回身。要问蒋英缘由。蒋英此时，知事已败露。随将自己袖中得袖刀甩出。大海刚扭过头，袖刀已经打到头上了，大海立时毙命，栽倒在地上。 蒋英一个箭步串到哪苗兵身旁。用刀放在苗兵脖子上，道“你为何要背叛啊？” “哈哈哈，真是好笑，你不也背叛了胡将军。况胡将军待你如上宾。你且负了他。我这算什么？如今我在你手，要杀要刮，随便”士兵道 蒋英，闻言脸刷红了。自觉理愧，于是将刀收起道“你走吧！”士兵扭头，挤开人群走了。 且说蒋英，上司胡大海后，立即联系李佑之命其举事杀死耿再成，占据处州。李佑之一看蒋英得手，心中不免嫉妒。于是自己也开始着手行动。 处州守将，耿再成也得到军报。得知胡大海被杀后，真是恼的暴跳如雷。想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怎能这样死去。遂要集合部队，前去金华为大海复仇。不想军队还没有集合完毕。李佑之带领人马，已杀到将军府。再成此时身边不过数十人。哪能久持，不消多久就只剩下，再成一人。再成手舞萱花大斧，左右开辟，叛军死尸如秸秆一样倒下，怎奈敌军甚众。再成体力耗尽，不久身中数刀。此时，李佑之看再成战斗力锐减，立时，提长槊朝再成杀来。再成一看是李佑之，骂道“无耻小人，平日我怎样待你，你竟然盼我。” 李佑之红着脸，也不答话，提着长槊就冲再成扎来。再成体力耗尽，两人没过十招，再成一个没留神被长槊刺中， 再成再大本事也是无济，大骂李佑之一句“卑鄙小人”死尸栽倒在地上。 再成死后，佑之开始屠杀吴兵，有逃掉的吴兵，回到应天禀报叛乱消息，放下这下不说。再说，元章得到消息后，立命严州李文忠总制，严州，处诸，衢州，信州各郡兵马，前去金华，处州平定叛乱。 严州，李文忠得到，军令后，立即开始集结部队，命手下何世明先锋，郭彦仁为副先锋，自己亲提大军不日开拔。 且说，大军准备妥当，文忠刚出严州，遥望城东面，一队人马，朝严州奔来，待来到近前。文忠定眼望去，这队人马，每人都是头系孝带，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重孝。文忠仔细一看认得，这人不是旁人，乃是胡大海的义子胡德济。原德济现镇守信州，得到大海被杀的消息后，哭的死去活来，誓要为父报仇。此次文忠出征，并没有调胡德济。一方面文忠知胡德济丧父，心情悲痛，怕他阵前有失。二则，文忠也有些私心，今大海新亡，不忍让德济立即上战场。 说话间，德济已来到，文忠近前，德济下马，跪倒在地，道“将军请让末将与你一同前去金华平定叛乱” 文忠，叹口气道“哎！胡将军，我并没有调你前来。你怎能擅离职守啊？” 德济，一头磕在地上，道“望将军开恩，我父惨死叛军之手，德济不能坐视啊！” “恩。好吧！你先行归队，待平定叛乱，再议你的擅离职守之罪” 胡德济再拜，起身上马，随文忠大军一同朝金华杀来。 再说，金华城中，蒋英已听到消息，知道李文忠已带人吗朝自己本来。蒋英得到消息后，吓得魂飞天外，他早就知道这李文忠得厉害。论勇武当今世上，真是没几个能和这位少年将军叫阵的。倘若真的是李文忠前来。那自己这点斤两怎经得起他的三两下。立即派人前去打探事情的真伪。经再三核实，确信无疑了。 蒋英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手下贺仁德看此情形。上前劝蒋英道“大哥，为何这般气馁。想我苗兵英勇。你我何等阵仗没有见过。都说李文忠骁勇怎知不是他人吹出来的。” 蒋英听罢点头，心情大为好转。思虑片刻道“不过还是要早做准备，你现在马上派人给吴王张士诚送去消息，说我苗兵已占据金华，处州二地。今愿归顺与他，望他能派兵前来，同我们合力一起灭了李文忠”贺仁德拱手领命而出。 再说，文忠命何世明为先锋，领先头部队率先到达金华。世明一马当先来到金华城下叫阵。不一会，蒋英领贺仁德率一对人马来到阵前。蒋英双眉紧锁，手搭凉棚，望吴兵队中仔细四下瞧了瞧，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少年战神。当下松了一口气。叫到“呔，那里来的冒失鬼，前来金华送死” 世明听完大怒，心道，好个天煞的蒋英，杀我军大将，现今又如此的猖狂，随即，道：“蒋英你这腌臜的鸟人，不知好歹，你可知你的死期已到了吗” 蒋英闻言大笑，道“是尔等的死期吧” 世明闻言，怒发冲冠，当今挥起手中大刀，朝蒋英杀来。蒋英一看世明朝自己奔来，不敢怠慢，舞起手中翻兽槊，招架世明，二人走马相交，斗在一处，杀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蒋英心中暗想，这来将却也真是可以，但是想胜我确实也是难。待我用甩出我的袖刀将这厮，扎死。想到这，蒋英虚晃一槊，转过马头，朝一旁奔去。世明求胜，催马要追赶，这时蒋英忽然转身，左手扬起，但见一道寒光朝世明射来。世明大叫“不好”但躲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东面飞来一物体将这道寒光挡住，世明惊吓之余，定眼看去原来是一个盾牌将蒋英的袖刀给遮住了。 蒋英本以为这下世明必死无疑，不成想自己的暗器竟然被人给截住了，当下吃惊非小，立即，扭头观望寻找扔盾牌之人。但看，东面离二人，百丈开外有一队人马荡起尘土，为首一员大将，身着亮银甲，腰系凤凰裙，手提鎏金大镗，身下跨着一匹白马，飓风一般朝二人奔来。 不用问这就是扔盾牌之人，蒋英心道。这盾牌纯铜打造，足有二三十斤重量，再看这人的距离，要将这盾牌扔过来那是何等的力道。蒋英想到这不禁大骇，心头一紧，这来着莫不是李文忠。 “呔，那人可是蒋英吗”蒋英看来人已来到远处，叫自己道。蒋英道 “阁下莫不是，李文忠大将军” “哈哈，正是你家李将军”文忠催马已来到二人近前。世明早已看到是文忠，当即马上拱手道“参见将军！将军，你怎么来的这样迅速？” “哈哈，本将军想来看看害死我胡叔的是怎样的三头六臂。”说罢，眼角射出寒光，望着蒋英。 蒋英此时双腿都有些转筋了，就刚才李文忠显露的一手，凭他多年的武将经验，十分清楚自己和李文忠相差不是一点半点，那是差的十万八千里。但此时，要是转身就跑那就是死路一条。 蒋英眼珠乱转，毕竟蒋英做强盗多年，还是有些城府。随即笑着，向文忠道“早问大将军威名，今日一见，在下真是荣幸之至。”文忠闻言冷笑一下。 蒋英接着道：”“在下知道大将军，今日带兵前来就是为了斩杀区区在下，不过大将军，以你的威名不会趁我和你的手下格斗之际，前来杀我吧” 文忠听完，冷笑道：“你这厮嘴还挺能说。今我率大军前来，就是要将尔等叛乱之徒就地正法，以正王法军纪，汝等要是有自知之名，立即放下兵器” 蒋英眯着眼笑道“大将军，所言皆是为我等考虑。但是，想我等也曾是这金华一带的绿林中人，在下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大将军可否让在下，回去与家人道别。然后我再来大将军一决生死，即便死在大将军的刀下，区区在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文忠道“你还算是识点时务，好吧，给你半个时辰回去，回去和你家人道个死别吧！” 蒋英拱手称谢，转身催马带着人马回城中去了。 贺仁贵在后面跟着蒋英，刚才蒋英所言自己听的真切。对蒋英刚才在外面那样的卑躬屈膝，很是不解。进城后贺仁贵催马赶上蒋英道：“大哥你刚才怎那般的没骨气，难不成我们就清等死不成” 蒋英瞪着贺仁贵道低声道“不要声张我这是缓兵之计，若不然刚才我等早就成李文忠刀下之鬼了。那李文忠岂是我等能应付的” “那我们怎么办” “逃命啊，怎么办。我府中有一暗道可通城外，你不要声张待会叫上你的家眷来我府中，多带细软。” “那我们出城后去哪啊” “为今之计只有张士诚那里是我们的容身之所了。莫要废话，快些准备去吧”贺仁德，点头，悄悄离队准备去了。 放下这二人不提 再说文忠，看蒋英回城后，立即命部队将城围住，此时胡德济也赶来了。听闻李文忠已收服蒋英，立即前来见李文忠。才知蒋英已回到城中。 德济愤慨道“大将军，你怎能相信这蛮夷之话，他们何以有诚信可言啊。” 文忠此时，才猛然醒悟。猛拍额头，道“哎呀，真是疏忽了。这肯定是这蒋英的缓兵之计。德济随我立即攻城” 此时，蒋英带亲信们已经逃出城了，城中那些守兵们，看吴兵攻城，自己的主将已不见踪迹，当下开城门投降了。德济领一队人马，杀到蒋英府中，可是府中只剩下仆人，德济四下寻找发现暗道，但此时为时已晚。蒋英早已逃遁了。 德济大怒将所有与蒋英有亲属关系的苗人尽数杀绝。文忠也由他去了。 待金华稍平，文忠命何世明留守金华，自己带胡德济等奔处州李佑之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