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进馆
“你有什么办法?”何皇后怀疑的看着张沽。 张沽低声说道:“草民斗胆问皇后一句,裸游馆,立太子,十常侍这三事中,皇后娘娘最关心哪一件。” 何皇后皱眉,语气平淡道:“你说本宫最关心哪件。” 张沽上前两步,沉声道:“恕草民直言,裸游馆即已建成,让皇上舍弃不异于痴人说梦,且娘娘已贵为国母,又育有皇子辩,那些女子纵然暂时得了皇上的宠幸,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所以裸游馆不值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微微点头,张沽继续道:“十常侍在位久已,皇上宠幸有加,多少大人弹劾不成反受迫害,且十常侍所图者不过于财,皇后娘娘这些年相比已于十常侍多少有些关系,且不说十常侍会失去皇上信任,纵然十常侍下台,皇上仍旧会扶植新宦官,明日也会再出九常侍八常侍,皇后娘娘到时还是要费心,如今十常侍与皇后娘娘之间并没有实质冲突,此事也可暂放一边。” 何皇后听后不得不另眼相看眼前这少年郎,张沽仍自顾说着:“如今只剩下一事,立太子,恕草民直言,皇后娘娘能封为国母与皇子辩关系甚大,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两名皇子,皇上偏爱皇子协,而不喜皇子辩,若是皇子协立为太子,他日皇子协成为皇上,而皇后昔日与王美人之事,皇后娘娘与皇子协就如同水火,草民担心皇后娘娘到时会有大麻烦。” 何皇后对这三件事心里一直担心却无法整出个头绪,听张沽一说,顿时茅塞顿开,见站在那里低头张沽不再说话,追问道:“你怎么不接着说了,说你有什么办法能治本宫这心病。” 张沽复又开口道:“要治这病还要看皇上,毕竟能立太子的只有皇上。” 何皇后听后不悦道:“本宫怎会不知道,还要你来提醒,你说了一通原来到头来全是废话。” 张沽摇头道:“非也,草民斗胆请皇后娘娘告知,皇上为何偏爱皇子协。” 何皇后压住火气,冷冷说道:“皇上说皇子协聪明伶俐,处事得体,有天子威仪。” 张沽点头,说道:“两位皇子都还年幼,威仪,处事都还可造就,昔高祖皇帝少时也无威仪,却建立了大汉,只要悉心教导,皇子辩又年长,必定比皇子协更好。”张沽再走上几步,压低声音道:“草民斗胆猜测皇上急于立太子,是不是担心自己……?”说到一半张沽闭上嘴,复又退会原地。 何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沽,良久叹道:“不错,我虽然一直没有见到皇上,却已得到消息,皇上虽然仍夜夜笙歌,却依然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才急于立太子。” 张沽点头,开口道:“如果草民为皇上治好了病,皇上不用再为此担心,则册立太子一事便可放缓,到时皇后娘娘再请十常侍说些好话,给皇子协些时日,则太子之位,岂不是非皇子辩莫属。” 何皇后听后,闭目皱眉想了想,睁开眼睛看着张沽,问道:“这些都是何人教你的?” 张沽忙低头答道:“非有人教草民,以上所说不过草民臆测,若有差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何皇后起身,轻轻迈着莲步走到张沽身边,绕着张沽又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开口道:“你说的很好,本宫要怎么赏你。” 张沽忙低头装作一副惶恐的模样,低声道:“草民不敢奢求奖赏,能为皇后娘娘分忧已是草民天大的荣幸。” 何皇后又仔细端详了许久,张沽一直低着头也不与她对视,何皇后又坐回上位,声音威仪道:“一会本宫就让张元带你去见皇上,到时你知道怎么做了,如果皇上治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治不好,你张家虽然在南阳是大族,但又能大过皇上?你明白了吗。” 张沽点头道:“草民明白,一定尽力治好皇上的病。” 何皇后微微点头,对门外叫道:“张元进来。” 门开,张太监低头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奴才在。” 何皇后指了指张沽,对张太监道:“你带他去趟皇上那里,就对张让说是本宫担心皇上找来的神医,让他为皇上看病。” 张太监叩头道:“奴才遵命。”对张沽使了个眼色,退出了房间。
“草民告退。”张沽行礼后,也要退出房间。 “也不需全都治好,只要能让皇上熬过立太子的时候就行了。”何太后的声音轻轻传来,张沽脚步顿了顿,继续跟上张太监。 张沽跟着张太监一路无话,经过重重关卡来到了西园,两人走到一处大屋前,张太监让张沽原地等着,自己从旁门进去。 张沽站在那里,只见这大屋比之在皇宫看到的宫殿也不差多少,台阶上尽是绿色的苔藓,屋外有流水环绕,还隐约能听到屋内传来丝竹之声,圆圆就能感到一股清凉之意。 “裸游馆。”张沽抬头看到上面一块大匾写着三个字,轻声读了出来。 不多时,张太监从馆里出来,让张沽跟着他进馆,并一再叮嘱不要乱看,不要出声。张沽点头应允,跟着张太监进了裸游馆。 一进馆内,任张沽是两千年后的人也不得不赞叹灵帝的奢华,流觞曲水,有沟渠引水环流整馆,流水清澈见底,更有年轻艳丽,只着片缕的宫女驾船其上,渠水中栽植莲荷,荷叶象锅盖那么大,荷枝有一丈之长。这种荷叶张沽略有耳闻,这种莲荷据说是南方进献而来,它的叶子白天卷起来,到了夜间才舒展开。每一根茎上丛生着四枝莲花,叫“夜舒荷”。又因为这种莲荷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又叫它“望舒荷”。 张沽低着头,眼睛却四处瞟向周围,馆内没有出了他还为看到一个真正的男人,除了宫女就是宦官,而宦官数量跟是少之又少,大部分宫女都很年轻,衣着暴露,艳妆浓抹,张沽看后微微皱眉。 馆四周各有宫女奏乐,又有宫女嬉笑莺莺燕燕之声,张沽心里感叹,灵帝生活果真糜烂。 走了段路,张太监转筋一个小房间,张沽也跟着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上了年纪宦官打扮的人。 “张公公,张沽带到。”张太监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