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意如此人岂能违
摄手摄脚返回房中,没有惊动隔壁的毕玄和周轻云,罗逸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刚才离开时叶新安表情不对,送自己出来时神情恍惚动作都有些迟钝,莫非这老狐狸已经暗中猜测出是谁主使的?他这样的老江湖都吓成这个样子,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罗逸平常就或主动或被动的宅在山上不理世事,赵佩珊也不是个喜欢打听武林传说或者江湖秘闻的,几个徒弟就更别说了。凭他目前的江湖知识,就算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可疑的对象,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一阵,怀疑的对象都突破天际了,这才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罗逸还赖在床上,正梦见自己手持一把闪着七色光环的宝剑,指着天上一长翅膀顶光环的鸟人大喝到:“y的,哪王七就是你们鸟人战斗队派来的吗?”,突然就被咣咣响的砸门声吵醒,刚睡眼惺忪披上衣服要去开门,碰的一声巨响中门闩断裂,两扇门左右分开重重的撞在墙上。 周轻云在外边吐出可爱的小舌头,一脸讪讪的道:“师。。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听说您抓到恶贼王七的把柄,所以。。。” 罗逸没好气瞪了小丫头一眼,有些无可奈何的的道:“好了,以后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学了龙象般若功力大无穷,幸亏人家‘玄玉门’的房门做的够结实,不然就不是门闩断裂而是大门烂掉了。” “好啦好啦,师父您就别教训我了,那个王七到底怎么样了?” 罗逸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不在意的道:“还能怎么样,死了呗。” “死了?!”周轻云一脸的惊讶加遗憾:“怎么会死了嘛,人家还没来得及出手教训教训他呢,师父这个王七是怎么死的?” 罗逸一边用细盐和柳叶漱口,一边含糊不清的答道:“吃毒药呗,嘴里藏了颗药丸,一粒下去痛苦全无。” “竟然是自杀的?太便宜他了吧?”小丫头愤愤不平哦道:“起码也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在让他死啊。” “好了,不谈王七了,你和毕玄收拾收拾,咱们尽快动身回去。” “啊!要回去了吗?太好了,我早就想回去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周轻云高兴冲了出去,但马上又返了回来一脸好奇的问道:“对了师父,那王七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罗逸没好气的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快去收拾行李,不然就把你留下来当亲善大使。”看着小丫头再次风风火火的离开,罗逸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动身去找孙新丰告辞。 到了孙新丰住所却被告知孙掌门已经去了议事大厅,等转到大厅发现许多人匆匆忙忙的进出,罗逸走进大厅只见孙新丰正在厅中发号施令,叶新安等一众师弟分坐两旁,徐道乾也有敬陪末座。见罗逸到来,孙新丰忙带着众人起来迎接,双方寒暄过后,罗逸在孙新丰旁边的客位上落座,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孙掌门这是在?” “呵呵,让罗掌门见笑了,经王七一事发现了我‘玄玉门’许多的疏漏,有道是亡羊补牢尤为晚矣,老夫这次准备将门中上下整顿一番。” 罗逸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罗某正好有些挂念派中事务,既然孙掌门事务繁忙,罗某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这。。。”孙新丰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是我招待不周了,现在门中又十分混乱,便不强留罗掌门了,日后罗掌门再临我‘玄玉门’,我再给罗掌门赔罪。” 罗逸忙推辞谦虚道:“孙掌门言重了,日后定然还要来拜访的,您先忙着,罗某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中午吃过辞行宴,孙新丰和叶新安一直将罗逸三人送过吊桥这才拱手作别。 离开‘玄玉门’再次没有形象的躺倒在宽敞的马车里,罗逸的心情放松了很多,这次也不知道该不该来,得到了些有用消息,也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陷害了一把,还发现了一个隐藏多年的jian细,jian细后边还有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看来还真是多事之秋啊,不过现在都跟他没多大关系了,头疼的事还是交给叶新安和他师兄好了,反正这两个老狐狸都狡猾的很,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人做掉。回去之后埋头发展好了,什么中州风云会不风云会的,无非是比武罢了,还是安全问题和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最重要。 刚刚出了秦州境内,罗逸正躺在车里闭目养神,周轻云则是和毕玄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回去之后的事情。忽然听的车夫喊了声“吁”,马车有些急迫的停了下来,导致一阵颠簸,罗逸睁开眼睛发现周轻云和毕玄两人已经挑开车帘准备下去,便又闭目养神。过了片刻周轻云突然兴冲冲的跑上来手中拿着一个令牌,献宝似的递到罗逸面前道:“师父!您看这是什么?”罗逸一看之下顿时坐了起来,小丫头手中的竟然是一块中州风云会的令牌。他惊愕的问道:“哪来的?你不会是在路上捡到的吧?” 周轻云兴奋的道:“师父,刚才我出去看见外边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过去问他怎么会事,那人挣扎着把这面令牌给我,说是送我了,然后就断气了。师父,这个是不是中州风云会的令牌啊?我听你以前说过,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没错。” 罗逸郁闷的一拍头,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挑开车帘对毕玄道:“毕玄上来,老林,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师父,你先说到底是不是嘛?再说了人家送了大礼给我们,我们起码要把他埋了吧?就这么走是不是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罗逸无力的躺倒在马车上,郁闷的道:“算了,随你们便吧,这个令牌确实是中州风云会的令牌,师父困了别烦我。”周轻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兴高采烈地下车安葬那个不知名姓的好人。她蛮横的让毕玄将两把佩剑当成铁铲在路边挖了一个坑,然后让毕玄和车夫将尸体放到里边。等两人将这个简易的坟墓堆好,小丫头用剑劈了块木牌插在坟前,刻上‘好心无名氏葬于此地周轻云立’几个字,站在坟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道:“这位不知道名姓的好心人,谢谢你将令牌送给我,可惜这里是荒郊野外,实在没办法给你置办棺椁,希望你能够谅解,等下次再来我会烧些纸钱祭奠你的。”
念完之后,拍了拍根本没有出过力沾过土的小手,对毕玄道:“走吧,该赶路了,不然师父又要唠叨了。” “不用走了,继续呆着吧。”车厢里传来罗逸悠悠的声音。 周轻云不解的冲着车里大声问道:“不用走了?为什么啊师父。” 罗逸挑开车帘探出头骂道:“你这丫头真是个笨蛋啊,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奄奄一息的躺倒在路上,见到你还用尽最后一口气将令牌送个你,这意味着什么?”见周轻云一脸懵懂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道:“这意味着有人为了这块令牌在追杀他呗,他宁愿送给路人也不愿意让追杀他的人得到这块令牌,所以我一开始才让你赶紧走的。现在嘛,追他的人来了咱们自然走不了了。” 这时周轻云也听到了马蹄声由远及近,抬眼望去只见十数骑迎面飞奔而来,眨眼间就已经奔到近前。为首一人勒住缰绳,后边的人都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这人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身材干枯瘦小,眼中却精芒四射。他坐在马上打量着罗逸四人,同时身后两人跳下马来检视地上的血迹,顺着痕迹看到了周轻云等人垒的坟茔,走过去就要动手挖坟。 周轻云一手叉着腰呵斥道:“干什么?没看到这是人家的坟吗?”见那两人并不理会,正想出手阻止,却听见罗逸懒洋洋的道:“轻云,把哪块令牌亮给他们。”周轻云疑惑的掏出令牌,两人立刻停止了挖坟的动作,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对着马上的干瘦老者道:“刘长老,令牌。。。” 哪刘长老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从马上一偏腿下来,对着罗逸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有礼了,这块令牌本是老夫之物,被这贼子偷去了,还请小兄弟将令牌还给老夫,老夫定有重谢。” 罗逸微微一笑却不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这位前辈不知道此第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刘长老狐疑的看着罗逸道:“大约七十里路程,小兄弟要想去的话老夫可以为你指路。” “呵呵,我并不想去哪里,只是有些疑问罢了。”说着罗逸面容一肃盯着这位刘长老道:“一个拼着重伤殒命逃出近百里路,却宁愿将东西交给路人的人,会是偷了你东西小偷吗?” 刘长老脸色沉了下来,盯着罗逸一字一句的道:“这么说阁下是不准备将东西交给老夫了?” 罗逸耸耸肩道:“说实话我本来不想要这个牌子的,但天意将它送到我手里,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