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最后一战的号角（中）
柳丽娘在成为清教的第二任“教主”之后，对于清教内部人员起到了混淆视听的作用。本来就是神权至上的宗教活动，柳丽娘的出现也分化了清教内部的一种绝对的信仰问题，令一些中坚的教徒心生一些“异念”。 这次柳丽娘带给刘愈的消息，其实也是柳丽娘师傅无定师带来的消息。跟柳丽娘的师妹有关。 腊月初九，刘愈刚在尚书台见过韩升和一批新调过来的辅佐的大臣，就得到柳丽娘的通知，他出了宫直接往柳丽娘的住处，见过柳丽娘，也得知了无定师托柳丽娘转告他的一些事。 “师傅让奴家转告十二少，说是那个人虽然离开了长安城，却没走的远，如果我们在长安城周边地方详细排查一下，应该不难把人找到。” 柳丽娘所提的“那个人”便是苏哲，一直以来，刘愈最关心的并非是什么狗屁清教，如果没有苏哲的存在，刘愈甚至可以认为清教的肃清已经到圆满结束的地步。但就因为苏哲的存在，使清教的起伏令他很不放心，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一双眼睛的可怕。 “排查？怎么排查？你师傅怎么说？”刘愈听到这消息，很不满意。其实苏哲现在在哪的问题，是个很纠结的问题，就算知道苏哲在眼皮底下，找不到人，一切都白搭。刘愈也知道苏哲躲的不会远，作为一个对皇位有觊觎有野心的人，肯定不会离皇宫远，但具体苏哲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除非把长安城翻个遍。否则根本找不到。 一个人藏在长安城中，就好像一滴水混在大海里，想挑出来实在难。长安城这些年也算是动荡不安，关中屡次经历了一些灾祸，使得长安城的户籍整理方面一直处于滞后的状态。就算是户籍制健全，要在长安城中查这么个有心隐藏的人也很难。 柳丽娘解释道：“其实师傅的意思，还是让我们把眼光着眼在像佛寺、道观这等公共的地方，那个人应该不会藏在普通姓当中。因为他本身比较另类。” 最后，柳丽娘补充了一句，“如果十二少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师傅。” 刘愈听到这大概也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无定师有事要见他，通过这么一个婉转的方式来让柳丽娘通知。无定师也知道，现在若是不说苏哲有下落，想见到他也难，所以才会找柳丽娘说了这么多没价值的消息。 刘愈也想去见见无定师。顺带看看无定师和她小徒的情况。刘愈其实在近来一直也都在调查无定师背后背景的问题，在无定师把苏敏换出去以后，一直表现的很淡定，不但一直留在长安城中，也没隐藏，也没做任何令刘愈感觉出格的事，却让刘愈感觉到。这老尼姑一定是有何图谋才没走。 无定师，亲自到了约见的地方，距离柳丽娘宅院不远的一处小院，跟刘愈有了照面。 无定师并非一个人前来，她没有带柳丽娘的师妹，而是带了一个刘愈的老熟人过来，是吴悠。自从吴悠离开皇宫搬到外面的兵部武器所去继续搞研究工作，吴悠的行动也更接近于自由，吴悠也还有更多的机会跟无定师来“联络感情”。 一个老神棍和一个老巫婆勾搭在一起，刘愈没觉得是什么好事。 “师……哼哼。吴大国师，这次找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刘愈见到吴悠，态便不好，刘愈一向觉得吴悠不该跟无定师走的近。刘愈在心里还是会把吴悠归于他一党，毕竟吴悠对他篡位的行动有所帮助，甚至对他篡位后朝廷的问题提出过一些“宝贵建议”。 吴悠在无定师面前，显得很谨慎，通常不会多说话。他会把话语权交给无定师。 无定师一笑道：“将军莫急，这次找将军前来，是带给将军一个重要的消息。” 刘愈皱皱眉：“这个‘重要’的标准，到底是多重要？” 无定笑道：“我们找到了将军想要找的人……” 刘愈眉头深锁下来，他在考虑，无定师说的“要找的人”，跟他要找的苏哲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人在何处？” 无定师道：“此人便在城中一处很显眼，却又从来没人去盘查的地方，说起来，这地方将军也去过多次。将军莫急，其实老身说的，便是城南晋昌坊的大慈恩寺。” “什么？”即便是刘愈心里走准备，听到“大慈恩寺”，还是吃了一惊。 苏哲藏在大慈恩寺？开什么国际玩笑。作为长安城中最有名的佛寺，大慈恩寺里的和尚都是长安城乃至大顺朝最有名的高僧，里面有几只耗在朝廷都是备过案的，里面会藏着苏哲？ 这次朝廷在城中查佛寺，大慈恩寺也不例外，只是在大慈恩寺的查上，刘愈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下面的人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因而对于大慈恩寺里面的高僧，刘愈和下面的人都没去刻意为难。甚至有的僧侣都没被请去衙门里“喝茶”。 刘愈想到这，心里便觉得谨慎了一些，会不会正是因为如此，才漏过这最重要的线？ 刘愈清楚记得，李糜曾汇报过一份对长安城中大小佛寺内部的查情况，对于大慈恩寺，李糜并没特别放过，但在慈恩寺中，没有发现藏有任何违禁或者是什么人，所以大慈恩寺在当时也被认为是没可疑。刘愈当时还想，苏哲胆再大也不敢到这等公开的地方。 “师是否可以把话说清楚？”刘愈谨慎道，“大慈恩寺这等地方，朝廷在其内有专人排查，确保当中的僧侣都是正经的僧侣，而没有假冒混在其中的。这点，无定师也应该了解。” 无定师看了看一边的吴悠，此时吴悠什么话都没说，就好像这问题是他发现的，但他把说话的权力交给无定师一样。 “将军应该清楚，很多事都有盲点，而明灯之下，往往也是最黑的地方。将军还是应该先派人去调查过，再否认老身所言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