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因果关系
关于拓跋纯的身世，法术界资讯网八卦论坛里的帖子多不胜数，让人觉得最靠谱儿的一条，说的是拓跋纯祖上可追溯到隋初的党项拓跋氏，而且拓跋纯的祖上与法术界大鳄季家的祖上，据说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 所以并非是因为拓跋纯特别厉害，也不是因为她天赋异禀，而是因为拓跋纯有着法术界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背景、资源和后援团队。 据知情人透露，拓跋纯十六岁注册成为赏金猎鬼人，第一个任务就是抓一只六等乙级鬼，当时大家都以为地府管理人疯了，可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又据知情人透露，一般女人不能做赏金猎鬼人，因为阳气不够重。可拓跋家例外，男女都行，只要有人做就行。实际上，是地府求着拓跋家，因为季家根本不做赏金猎鬼人，所以地府只能退而求其次，求着拓跋家出人。 拓跋纯注册的那年，就是那个六等乙级鬼闹得最凶的那年，现有的赏金猎鬼人，联手都抓不住，却被拓跋纯抓住了。但到底是不是拓跋纯一个人抓住的，就没人知道了。 反正，总的来说，拓跋家和季家一样，不能得罪。 洗漱之后出了房间，到小丁房门口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没反应，顾乘风便下楼来，小丁正在打游戏，见他下来，便招呼道：“老板醒了。” “嗯。”顾乘风答道：“走吧，出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去徐董家。” 小丁按了暂停键，将手柄往沙发上一扔，跟着顾乘风下楼。 前台张群捧着一大杯咖啡在看肥皂剧，眼睛不离屏幕地招呼道：“老板出去呀。” 顾乘风说道：“怎么总喝那么贵的咖啡，喝一杯够到超市买一大包了。” 张群看了顾乘风一眼，笑眯眯地答道：“有钱，任性，而且我不喜欢喝速溶咖啡。” 张群二十四岁，大学毕业，月薪税后两万！ 不是她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也不是长得闭月羞花，更不是顾乘风看上她了。唯一的原因，是张群的母亲，曾经做过顾乘风的前台。 两年前，刚出校门的张群，拿着二十多年前顾乘风和她母亲的合影找来，原本只是想看一看当年老妈心仪的老板是否风采依旧，顺便再套套辞谋个职位，结果却瞠目结舌地瞪着顾乘风，半晌才问道：“二十多年了……顾先生，你怎么不见老？” 张群问了很多问题，譬如说：“你是妖怪吗？” 又或者是：“你吃过长生丹？” 还有：“你是修仙的吧？” 这姑娘不是无神论者，所以死缠着顾乘风要给他做前台，而且要两万块的月薪，说是封口费，要不然就把他捅到媒体上去。 顾乘风不怕媒体，这么多年过来了，也不是没人怀疑过他，但他背后不仅是有法术界同仁，一个庞大的群体，完善的体系，还有做为顾氏集团总裁，雄踞一方的堂哥顾振云支持。 所以，爱谁谁。 不过顾乘风很喜欢张群这丫头，直率，不是无神论者，长得也算清秀可爱。以往的前台，每三五年就得换一个，而他有些事还得藏着掖着，有张群这么一个丫头挺好，所以就把她留下了。 顾乘风往外走，小丁看着张群说道：“裙子，别动我的游戏。” “哦。”张群抬起头，看着他答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我一会儿就上去给你玩儿死。” 小丁攥着拳头向她比划了一下，跟着顾乘风走了。 徐军家住在城里，东南二环与东南三环之间，最早的别墅小区。原本他们家住二环以里的四合院儿，后来他们家老爷子嫌离中心地带太近了，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把原来的宅子卖了，搬到了这里。 因为顾乘风的座驾挂着特种车辆的牌子，所以进门儿时保安没敢问，直接放行了。 别墅不大，二屋小楼，带一个三百多平米的院子，有车库，当时买的时候花钱不多，但如今的价值不菲。 五室两厅三卫，清一色的复古式装修，客厅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袅袅的烟气，从红木茶几上一只巴掌大小的鼎状香炉中盘绕升起。 顾乘风并没有感觉到阴气，或许支撑辛楚楚留在阳间的能量只是她自己的执念，外加徐军的思念，而没有怨念和煞气。 这是好事，至少不必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徐军泡了一壶茶，等茶的时间，陪着顾乘风在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回到客厅落座，倒上茶之后，徐军问道：“怎么样？” 顾乘风答道：“没什么阴气，加上这檀香一熏，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徐军皱了皱眉头，顾乘风拿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系着细红绳儿的符纸递给徐军，说道：“徐董，这是驱阴符，能驱邪避鬼，把这个挂在脖子上，除了洗澡和行房之外，任何时候都别摘下来。” 徐军接过去，托在手心儿里，想了想问道：“那我是不是就看不见楚楚了？” 顾乘风失笑道：“你又害怕，又想看见她，徐董，这可不好办呐。” 徐军连忙解释道：“乘风你误会了，我不是害怕，我是想弄明白，嗯……弄明白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如果真的有……那人死了跟活着有什么区别……” 顾乘风看着他，他这段话里包含着极深的含义，往好了说，是想跟辛楚楚阴阳幽媾，往坏了讲，他似乎有了轻生的念头。 顾乘风说道：“徐董，我是看风水的，不太擅长驱鬼捉妖，虽然我不是无神论者，但也不确定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不过我读过一些道经，据说一般人死了之后，七七四十九天就会销案投胎，开始新的一辈子，所以说，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活着，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下辈子投成什么胎呀。” 徐军茫然看着顾乘风，问道：“那楚楚都死了半年多了。” 顾乘风解释道：“辛小姐如果真的以鬼魂的形式存在，那么只能解释为执念难消，也就是死了都想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如果你也死了，她这个念头儿就没了，所以也就不存在了，这是一个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