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等价交换
顾乘风也微笑着点了下头，礼貌地回应，心里却叹了口气，这姑娘印堂发黑，不是撞了邪祟，就是家里有事儿，而且肯定不是小事儿，否则头一回见面，李明达怎么会带个人来？ 李明达很自然地给两人介绍：“顾哥，这是我同事，纪晓棠。晓棠，这是顾乘风先生，你也跟着我叫顾哥吧。” 纪晓棠面带微笑，清脆地唤道：“顾哥好。” 顾乘风微笑着点头，心想这事儿闹的，什么正事儿都没说呢，先认一弟一妹。 李明达是个爽朗的人，坐下后推让了几下，就点了几个菜，又问顾乘风喝不喝酒，顾乘风回答不喝后，李明达要了一个大桶的饮料。 服务员离开后，李明达问道：“顾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顾乘风在来的路上就在考虑怎么说这件事，毕竟李明达不是法术界的人，如果一上来就突兀地将张奇涵的事说出来，很难预料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所以顾乘风先问道：“明达，孔老先生是怎么向你介绍我的？” 李明达呵呵一笑，说道：“顾哥你放心，我师祖告诉我了，说你是法术界的赏金猎鬼人，虽然我只能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但我相信我师祖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顾哥你所从事的行业，应该是现代科学所无法解释的超自然问题。” 李明达说这话的时候，纪晓棠的眼中划过一抹繁杂的神色。 顾乘风点了点头，看向纪晓棠说道：“纪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还有一个身份。” 说完，顾乘风掏出名片夹打开，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纪晓棠，又递给李明达一张。 纪晓棠双手接过名片，咬着嘴唇儿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我看见鬼了。” 顾乘风微微一怔，她可比李明达直率多了。 纪晓棠低着头，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讲了出来。五个月前，重案组接到线报，一批境外走私的軍火要经过平城，组织布控。 经过激烈的战斗，重案组成功缴获走私枪支。在战斗中，纪晓棠击毙一名罪犯，同时英勇负伤，荣立三等功。 但从那以后，纪晓棠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镜子里或是玻璃窗的倒影里，看到被她击毙的那名罪犯。 纪晓棠是新人，警校毕业才一年，因为各科目成绩优异才进入重案组工作，所以一开始，纪晓棠以为自己是心理创伤，毕竟是第一次开枪杀人。 纪晓棠如实向组长，也就是李明达汇报了情况，李明达也认为纪晓棠是心理创伤，所以安排她接受心理治疗。 但是，心理治疗并没有起到作用，纪晓棠反倒更频繁地看到那名罪犯。警局的心理医生也无计可施，最后建议纪晓棠休假。 纪晓棠不愿意休假，而且时间越久，心里防线就越是动摇，经常会在心里问自己，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吗？真的是心理创作造成的幻觉吗？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就一定是不存在的吗？ 得不到答案，所谓的‘幻觉’也没有缓解，而纪晓棠又不想休假，更不愿意被同事当作心理脆弱的典范，所以开始说谎，谎称没有‘幻觉’了。 在她讲述的过程中，顾乘风仔细观察她，除了印堂晦暗之外，她的皮肤也略显干燥，说明她焦虑并且抑郁，而且她的眼珠发暗，说明她的命魂已经受到了冲击。 想报仇而又能力有限的鬼，只能通过某些介质反复冲击活人，而女人本身又属阴，相对来说更容易撞鬼。 顾乘风说道：“纪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带我去你家看看。” 纪晓棠抬起头看了顾乘风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怎么收费呀？” 顾乘风答道：“不收费，我也需要你们帮忙，就当作是等价交换了。” 吃饭的过程中，顾乘风没有再提张奇涵的事，既然纪晓棠撞了鬼，那就先解决这件事，然后再说张奇涵的事，这样更稳妥，而李明达也没有再问，只是闲聊着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吃完了饭，三人出来，顾乘风问道：“你们开车了吗？” 李明达一笑，答道：“公车不能开，自己买不起。” 顾乘风微笑着说道：“坐我的车吧。” 上了车，在纪晓棠的指引下，车子一直向南开，快到五环时拐向东，远处是一片新开发的小区。 纪晓棠突然解释道：“顾哥，我们家住的是回迁房，原来的房子是我奶奶的，回迁的时候分了两套，一套两居室，一套一居室，奶奶怕我姑姑分家产，就把一居室登记在我的名下了。” 顾乘风哑然失笑，明白她为什么要解释，虽然这里已经接近五环，但如今的房价很高，如果是买的房，至少是‘不差钱儿’的，那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有‘哭穷’的嫌疑了。 顾乘风说道：“住这么远，上班都不方便。” 纪晓棠浅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纪晓棠指挥着小丁将车停在小区外面，因为小区还没有完全交付使用，更有一些人家在做装修，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停好了车，小丁看着顾乘风，虽然不是赏金目标，可并不知道这只鬼的能力分级，说不定是只厉鬼，顾乘风也有些犹豫，至少不能当着李明达和纪晓棠的面把枪带上。 李明达和纪晓棠先下了车，顾乘风对小丁说道：“保持通话。” 小丁轻声问道：“不到后备箱拿点儿东西吗？” 顾乘风想了一下，答道：“拿。” 下了车，顾乘风对两人说道：“等我一下，我拿点儿东西。” 两人点头，顾乘风走到车后，掀起后备箱，拿了甩棍和几张符纸，然后关上后备箱，说道：“锁车。” 小丁应声锁了车，说道：“老板小心点儿。” “嗯。”顾乘风答应，走到李明达身边说道：“走吧。” 纪晓棠转身，带着两人向小门儿走去，刚迈进小门儿，一阵风贴着地面刮过，顾乘风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