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不能比
到二楼坐下，孙鑫又把李先生的事说了一遍，实际上并不是孙鑫不想说，而是他就知道这么多。李先生诸事不顺，找来看风水，他去给看风水，摆了风水阵，然后李先生说家里半夜有动静儿，就这么简单。 顾乘风苦笑，如果换一个人坐在他面前，顾乘风肯定直接会说对方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可对方是孙鑫，唯一跟凝香关系不错的师弟。 算了算了……选择一个人就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接受一个人就得接受跟她有关联的人和事，只要不牵扯原则性问题，就不必过分计较了，谁让凝香那么完美呐。 顾乘风说道：“你至少也应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个不顺吧？” 孙鑫又一次沉默，顾乘风心中喟叹，为什么说年轻人办事不靠谱儿，原因就在于心太大。 顾乘风理解孙鑫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显示自己高明，不用问，摆个阵就全解决了。顾乘风是过来人，也曾这样装过*，年轻人的把戏，看着花哨，实际上错漏百出，隐患多多。 运气好呐，就像顾乘风这样儿，事儿没办砸，名声也闯出来了。运气不好就会像孙鑫这样，客户不满意，自己还得求人。 顾乘风问道：“你没问问尹明志？” 孙鑫瞪着顾乘风，眼神不悦，再有本事也不应该这样直呼长辈的姓名吧？ 顾乘风解释道：“我不是没家教，我知道他是你的长辈，但问题是，我比尹明志岁数大，他是我的晚辈。” 孙鑫眼中的不悦之色变成了茫然，顾乘风微笑着说道：“你是凝香的师弟，也不是外人，我不怕告诉你，我一百多岁了，赏金猎鬼人的阳寿跟你们的不同，再过二三十年，你小师姐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你，就会老得像她爹一样了。” 孙鑫收回目光，心里有点儿难受，难怪小师姐变了这么多，原本她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孙鑫答道：“我问过尹大师，他没说什么。” 顾乘风笑，这很好理解，孙鑫是来抢饭碗的，当然是孙鑫栽了才对尹明志有好处。或许那个姓李的一来，尹明志就看出了什么，所以才把这笔生意推给了孙鑫。 不过这不重要，顾乘风向孙鑫解释，既然他没有鬼眼，那就不存在理念之争，因为孙鑫抓不了鬼，这是实话。所以如果孙鑫坚持，顾乘风就陪着楚凝香跟孙鑫去一趟李先生家，解决问题应该很容易。 但是，如果孙鑫想在平城打开局面，那这样解决问题肯定不是个好方法。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要是镇唬不住客户，你怎么当大师呐？ 孙鑫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低声问道：“您觉得怎么办才合适？” 顾乘风说道：“那你可得听我的。” 如果完全按照顾乘风的意思，应该让李先生来见孙鑫，但问题是孙鑫没有自己的地方，去尹明志那儿不行，因为顾乘风既不想见尹明志，也不想让尹明志知道他在帮孙鑫。 来顾乘风的会馆也不合适，因为他的会馆太有名儿，就算不知道的，回家上网一查也就知道了，孙鑫还是得露馅儿，所以干脆让孙鑫跟李先生约了时间，三个人直接去李先生家。 李先生四十多岁，戴一副金线边眼镜，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打量楚凝香，笑着说道：“楚小姐这么漂亮，居然也是异术行家，真是失敬啊。” 楚凝香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在心里重复着对自己说，长得好看就是给人看的，是人不是人都能看，不要生气，不要添乱。 孙鑫本来还有点儿底气不足，因为顾乘风让孙鑫介绍说他和楚凝香都是孙鑫的助手。可看到李先生这副德行，孙鑫心里有气，说话就不客气起来：“李先生，我回去后又推了一下九宫图，你房子的风水没问题，我怀疑你是惹上了邪祟。” 李先生还在盯着楚凝香看，根本没把孙鑫的话听进去，随口答应道：“是吗，好。” 孙鑫大声说道：“李先生！如果你不想解决邪祟的问题，请你把看风水的费用结算一下！” 这也是顾乘风最不能接受的一点，看风水这种事儿，怎么能不先收钱呐？看完了他不给你钱，或者推托说有效果了再给钱，你怎么办？你还能咬他吗？这种事儿看不见摸不着，别说是现代，就是搁在古代也是到哪儿都说不出理来。 “啊？”一听要结算费用，李先生这才把目光转到孙鑫脸上，不冷不热地说道：“孙大师，一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还没说我家里的怪动静儿是怎么回事儿，就让我付钱，这不太合适吧？” 楚凝香愕然看着顾乘风，一万块钱？折腾成这样儿就为了一万块钱？刚做完楚博国际一千万的生意，顾乘风给她账户里打进了四百多万，现在听这位李先生说一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楚凝香真的觉得很可笑。 顾乘风不动声色地摇了下头，她在钱上的认知有所提高，这是好事儿。但问题是，孙鑫的本事就值一万块钱，不同能力等级的人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因为那样对等级低的人不公平。 孙鑫冷着脸说道：“我刚才说了，你家里有怪动静儿，不是风水上的问题，可能是你招惹了邪祟。” 李先生皱眉，问道：“什么邪祟？鬼呀？你说我撞鬼了？” 孙鑫说道：“李先生，我只是说有可能，至于到底是不是，还要进一步查证。” 李先生不客气地说道：“那你就查呀。” 孙鑫说道：“咱们谈的一万块钱，是看阳宅风水的价钱，不包括驱鬼。如果你要驱鬼的话，钱要另算。” “另算？”李先生‘嗤’了一声，说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鬼在哪儿呐？你叫出来我看看。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师’，不就是想多赚钱吗？我告诉你孙大师，你说风水我信，你要说鬼，我还真不信，你别拿鬼呀怪的蒙事儿，你要不把我家的事儿处理干净，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