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下）恒通大同银行开张
（钱庄刚刚开张，求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往里边存一些，猪脚会按着规矩发利息的吆，拜托别让钱庄倒闭。） －－－－－－－－－－－－－－－－－－－－－－ “对了，二爷，我们的钱庄什么时候正式挂牌开张？”十钱先生突兀问道。 “你随意选个进财的良道吉日就好。”二宝对于cao办钱庄之事外行，不好随意说瞎话，含含糊糊的答道。 “那可随意不得，钱庄开张要有‘三子开路’才可。一要有官面上的人前来支台子，二要有同行前来捧场子，三要有商贾豪客前来‘堆花子’。这三子缺一不可，否则人家信不过，开不了门面。头炮打不响，以后再想甩腿走路就难。” 二宝对于前两条似乎有些明白，至于‘堆花子’是什么，一无所知，知道这是行话，遂问道：“如何‘堆花子’？” “这倒要借助二爷您的力量，凭我是无法请动那些商贾巨阀开张之日带着大量白花花的现银，堆到咱家柜台上开折子立户头。另外‘大同行’不是咱想做就做的，关键看开张之时‘堆花子’的数目，数目够了，不用咱说，同行也会将‘恒通’举到‘大同行’的位子，否则就算自称孔方兄的祖宗，同行也不尿这壶。”十钱知道东家外行，不好意思直接教导，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点二宝。 “那你看，在我认识的官僚之中，请哪位前来支台子最合适？”二宝自以为和现代企业挂牌或者大工程开工一样，请领导前来讲话奠基剪彩，于是自作聪明的问道。 十钱先生听了，偷着咧了咧嘴，好家伙，这东家整个一棒槌，任嘛不懂，“官面上的人参与越多越好。不过官老爷不用到场，人家也不可能舍出名声前来给您捧场，只要大家明白，心照不宣既可。比如某某大人的管家带银子前来开户，别的同行就知道这家钱庄是由这位官老爷在背后给您支着台子。” “那同行来了就是只为祝贺吃酒吗？”二宝索性放下面皮不耻下问。 “这个学问大了去了。来的人身份不同，对咱钱庄的认可度就不一样。比如人家没来，就表示不想与你合作；来的是普通伙计，表示可以现银合作；若来的是‘大伙’，则表示人家所有经营项目都可与你合作，你开出的汇票存折转到他家一样给你承兑；若是东家亲自前来，则表示若你缺少寸头，可以随时到他的钱庄拆兑，两家就要互通有无，彼此扶持。如果外地‘大同行’派来了代表，则表示你的汇票打到那里，那边所有钱庄都要无条件承兑，你也要承兑那里划过来的汇票。。。。。。” “行了，行了，细节上的事你掌握，把需要我去做的交代清楚就可。”二宝赶忙打断十钱先生的金融课，恐怕再听下去，自己晕了头，反而啥也记不住。 “同行我来请，其他两方面就要东家您去联系运作。”十钱先生直截了当分派二宝。 “嗯，看来开张还得拖延几日，等我催促江南织造总办大人，把金陵集资之事闹腾起来，二者放到一起经办。不过你也不能消停，要赶紧利用祖上老关系把各地同行请到这里。最好能把浙江那边的大同行请过来，比如杭州、宁波、绍兴、镇江、湖州等地的大同行请过一些。” “将江宁织造集资和咱开业放到一起最好，江南织造场那边办理集资手续，咱们这边负责收取现银，两不耽误，也显得咱实力强大。让金陵城所有同行知道官府都要依仗咱的‘恒通’钱庄办理集资，就会一炮打响，省得咱还费劲拉拢商贾‘堆花子’。因时间有限，您说的那些地方，有的可能一时半会请不来。不过只要在金陵有分号的大同行，我保证都给经由到，效果也是一样。” “你给我找纸笔来。”二宝忽然想起中国近代流通的银元，决定自己的钱庄铸造元宝时候，要仿照袁大头的式样铸造一些银币流通。 待十钱先生取过纸笔，二宝钩钩画画设计起来。设计的银元正面外圈是“恒通大同银行”几个字样，中间是恒通钱庄的标记，背面外圈是桑叶花环，中间一个肖像，是个一半象二宝一半象袁大头的两不象人物。设计好后，交给十钱先生，问道：“如果取消铸造银裸子，改为铸造这种图案银钱，犯不犯忌？” 十钱先生拿过图案看了几眼，又对照二宝端详一阵，“倒是不犯忌讳，不过不知道使用者认不认，要是不认就白耽误工夫了。另外，头像是不是要画的更准一些？”十钱试探道。 “不用，头像就这样不伦不类才好，只要不犯忌讳，就放心大胆铸造，十足成色的一两一个。我想只要成色足，肯定能流通，这种银币外出不占地方，可要比元宝好带多了。” 半个月后，两层楼的钱庄正式开张。门面装潢的和所有大同行一样，漆黑的二层楼的廊檐下高高的悬挂着一块巨大带有钱庄标记的黑色匾额，上边漆着鎏金的七个大字：‘恒通大同银行’。 钱庄一楼是柜台，柜台设置六个窗口，两个作为顾客存取银钱之用，两个作为顾客支取银钱之用，一个作为汇兑之用，最靠边一个是负责柜台管理的‘二伙’办公和接洽咨询所用。柜台前边是宽敞的厅堂，摆设着桌椅茶具，供顾客歇息。二楼是‘大伙’办公和接洽贵客所用。 为了这次开业，特意包了钱庄旁边的蕴荟大酒楼五天，酒楼五天之内全天开设流水席，只要前来捧场的人，哪怕存上一两银子，也可到酒楼吃上一顿。 钱庄开业不同于别的行当，讲究多多，不许放鞭炮，也不剪红彩，也不许吹吹打打。这些都是忌讳，放鞭炮吹螺号会吓跑财神，剪红彩怕走了红利，就连说话都有讲究。 时辰一到，主持的司仪拖着长腔当着大群前来捧场的宾客念了行里特有的一阵喜歌，然后就是前来给充当保护伞的支台子官僚代表来存取银子。 北静王府的总管太监首先大摇大摆的走到钱庄门口，递给司仪一个牛皮纸的帖子，司仪接过后高声唱道：“北静王爷府大总管存进赤足白银五万两。”随着话音，两辆满载银子的马车赶到近前，钱庄的活计开始来来回回往柜台上般运白花花的银元宝。 北静王府之后是江南织造总办大人的私人大管家存银子三万两。其他几个三台衙门老爷的管家多少也都存进一些。 支台子的官老爷代表存完以后就是作为捧场子的同行前来存银。金陵城几乎大部分大同行都派‘大伙’捧场，存进象征性的银子，两家与十钱先生祖上有关联的大同行的东家亲自前来。杭州、镇江、苏州、湖州四个府城都有大同行派来‘大伙’捧场。 捧场子的同行存完银子以后就是塔廓台动员的那些商贾富户前来存银开折子，多少不等，但最低都是一千两以上数目。 整个仪式从八点一直进行到十二点，还没有办完。因钱庄开业有讲究，必须在子时以前。司仪拖着长腔宣布今日存银暂结，明日上午继续开桩。第二天又用了一上午集资的商贾富户才办理完毕。直到第三天开始才轮到那些不知就里的散户存银子吃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