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粉红位面
“我嘞个去，说曹cao，曹cao到啊。” 我在心中呐喊，浑身战战栗栗，汗出如浆。 “人类，你的胆子不小嘛，竟然敢冒犯真龙。”索尼亚咬牙切齿，“想好遗言了吗？” 不待我开口解释，索尼亚口吐咒语，瞬间便将一部份未来的时间拉扯至当下，有如前几天的场景重演，快步上前伸手揪住我法师袍的衣领。 以我目前的施法能力，对此类实时或仅凭直觉就能施展的法术束手无策。 喂喂！再这样肆意用迅捷爆发系列法术插动作、爆动作，小心我叫你第一宇宙速度──超级索尼子呀！ 幸好索尼子，不，索尼亚没有使用侦测思想察知我表层的吐槽心理活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人类，索尼亚有事找你，快跟上来。”索尼亚松开手，在前头领路。 “我有说不的选择吗？有种麻烦找上门的不好预感。” 摇摇头，我只能和杜法米与艾尔菲道别，硬着头皮跟上。 沿着索尼亚的步伐爬上二楼，然后进入她订好的酒吧客房。 一打开房门，奇异的光景立时映入我的眼帘。显然，房间经过了索尼亚的亲手布置，地板、木架子上摆放着无数造型或猎奇，或卖萌的手办和模型。 见到我眼里的惊讶和佩服，宅女龙/龙宅女索尼亚得意地用鼻音“哼哼”两声，骄傲地挺起胸膛，站在原地等待我的评价。 莫非这是找我做人生咨询的节奏？ 我环视房间的布局，最后弯腰拿起索尼亚的其中一件收藏：拥有银白色长发、呆毛，以及碧绿色眼睛的美少女玩偶。 “莫非这是奈亚──” 战战惶惶的我，真实不虚地感受到了大宇宙意志的恶趣味。 “人类，位面知识和宗教知识意外不错嘛。”索尼亚双手环胸，用看似高傲实则残念的表情说：“这是‘遥远的国度’中，某一名口头禅是‘总是面带笑容潜行而来的蠕动之混沌’的邪神化身外形。” 我放下奈【哔】子玩偶，将视线集中在墙角处，那里有一个等同真人大小的淡栗色短发娃娃。 “哦，那是一位擅长以超电磁炮交友，信仰塔洛斯的风暴领主。” 有感于眼前这头卷册龙隐藏在美丽外表下的残念系性格，我决定单刀直入，长话短说：“……直接切入主题吧，在这个房间待太久对我的心脏不好。” “也好，时间很宝贵。”索尼亚用有点不高兴的表情点了一下头，“人类！陪伴索尼亚到某个位面取一样宝物。” 我想立刻转身就走。 开什么玩笑！连地精都还没有杀过的我，离开主物质位面到其他世界冒险是去送人头吗？ “帮索尼亚这个忙，以后索尼亚不会阻止你研究咒法和预言学派的邪、邪恶法术。” 索尼亚说完，恼怒地用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彷佛“想到阿尔伯特系列法术”这一行为本身，对她而言就是一种羞耻玩法。 “好吧，去哪一个位面？取什么样的宝物？我在听完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前往哪一个位面索尼亚等一下再公布。看上的宝物是那个位面出产的一种特别茶叶。” “不是神器或是失传的强大法术吗？”我吐槽到，“茶叶？这冒险动机略冏啊！听起来比儿童床边故事：《兽人与饼》里，精灵为了抢一块饼，结果战斗时下重手把兽人的一只眼睛打瞎还要夸张。” “在索尼亚的眼中，茶叶和法术同等重要。”索尼亚面上带着严肃之色，沉声问到：“人类，你钻研法师之道的目标是什么？” “长生？财富？权力？美色？” 索尼亚一连提了四种具有绝大吸引力的目标，我观察她的表情，觉得我的答案关系到冒险是否能顺利成行。 收拾脑中的纷乱思绪，我谨慎地选用语词表达自己的意念。 “长生？转化构装体、不死或没有寿命限制的生物等等，方法多如天上星辰，只要一名法师愿意，长生唾手可得，算不上是有挑战性的目标。” “说到财富，诚然我目前背负着大量的学生贷款，却不代表我会成为金钱的奴隶，以还债为目标进行法术研究。” “至于权力和美色，它们只不过是沿途一景而已，我不会沉迷其中，止步不前。” “我享受的是行走法师之道的过程。”我下了结语：“虽然有时候对战力的追求会迷乱我眼，但是研究新法术、探索法术新用法之快乐──永存我心。” 索尼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的答案不予置评，转而公布前往冒险的地域：“粉红位面。” “呃，不好意思，我猜我听错了？” “人类，你没有听错。”索尼亚一字一句，有如教导泥怪通用语般重复说到：“粉──红──位──面。” 我收回了“立刻转身就走”的愚蠢想法，傻瓜才会拒绝呢！ 索尼亚瞪了我一眼，“刚才不是还说不会沉迷美色吗？（棒读）” “咳咳，这是专攻咒法学派法师的自然反应。”我赶紧解释。 “但愿如此。”索尼亚小声嘀咕：“如果不是人类你的名字在粉红位面小有名气──” “女士您说了什么吗？” “没有。”索尼亚提醒到：“去做准备吧，明天上午十点来这里集合。” ☆ 进行一场冒险的行前准备有哪些？相信一百个冒险者有一百张清单。不过大致上可以总结为同伴、装备以及物品三种类别。通过挑选合适的同伴、装备以及物品，队伍的实力才足以面对冒险途中的挑战。 然而这次的目的地太特殊了，我不方便找认识的人同行──对认识的人开口会使我彻底坐实“粉红法师”的糟糕名声。 至于装备，附魔装备是想也别想了。除了基本的匕首、木棒、轻型十字弓、炽火胶之外，贫穷的我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提前在法术位上准备一个“法师护甲”法术──效果等同于提供一件链甲衫的防御。 我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物品”上，力求周详。 首先我排除了携带帐篷或睡袋，因为这些重物会超出我和常人无异的负重，不方便行走和战斗──即便要携带，通常也会交给队伍中力量强大的战士或野蛮人负责。再说，我判断根据索尼亚的宅女性格，肯定不会让队伍餐风露宿。 接着我优先选择带上法术书、法术材料包、水袋、1到2日份的口粮、换洗衣物以及肥皂，满足最基本的施法与生活需求；考虑到途中的可能事故，3磅重的50尺麻绳不可少──不仅用来攀登或是捆绑，还是施展活化绳、魔绳术等法术的必需品；最后我按照个人的使用习惯，有条理地放入蜡烛、地图/卷轴匣、燧石、铁片、墨水、墨水笔、小玻璃瓶（墨水或药水用）等杂物，如果不是由于和索尼亚同行无须担心安全问题，恐怕还会带上一把阴人用的铁蒺藜…… 物品的种类和用途有千百种，一切端看使用者的心理阴暗程度……咳，我是说“想象力”。 整理完行装，跟导师说明理由请了几天假期之后，我早早上床就寝。 ☆ 在猪头酒馆的2楼客房中，索尼亚对我问到：“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行李和法术都准备好了。”我老实地回答。 索尼亚吩咐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小段开叉金属短棍（外型有点像雄性的那啥器官）。 不用回头，索尼亚也能猜到我的表情想必是很古怪，耐心地解释到：“这是牧师列表上的五环神术：异界传送。作为器材的短棍材质和尺寸，决定了法术会将生物传送到哪一个位面或次元。” “我明白了。” 索尼亚不再多话，手握器材，配合言语和姿势施法。 法术生效之后，我和索尼亚来到了和谐的粉红位面。 平复初次进行跨位面旅行的激动心情，我检索脑海中的位面知识。根据定义，位面是无限的或近乎无限宽广的，不管它是平面世界、分层结构或悬挂在空间中的球体。 粉红位面亦是如此，它的空间之广，巴佬们无法想象。粉红位面拥有正常的重力、时间特性，在这个位面中存活下来不是什么难事，自然环境乍看之下和主物质位面没有差别，具有正常阳光、空气、水、植物与土壤。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发现每一样景物都带有隐晦的暗示。地面达到高点般震颤，风的声音缱绻缠绵，云朵像是********，树木彼此纠缠，一滩滩腥臭的脓水随处可见。 正如外层位面具有特定阵营，粉红位面同样具有影响旅行者、居住者思维的位面特性──即使才刚到这个位面不到几秒，我的身体就开始发热，道德观有变得薄弱的迹象。 “人类！别说索尼亚没有事先警告。”索尼亚脸色潮红，眼睛迸射凶狠的光芒，“敢动歪脑筋或是胡乱施展那些自创法术，就让你永远留在这个该死的位面。” 我明白索尼亚绝非说笑，以魔法女神的名义郑重地发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