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死拼
而罗成的瞬步最多冲刺八、九米的距离,一时间处境变得非常被动,在对方一次次的攻击中,不断后退着,但他的退后有自己的目标,不管对方攻击的角度如何变化,他始终保持一个方向后退。 十几息的时间,罗成退到郝四海的座驾前,俯身抄起那柄巨锤,怒吼一声,展开凶猛绝伦的反击。 那魔物脸色一变,向远方飞退,罗成接连释放瞬步,紧紧咬在后面,双手奋力轮动巨锤,由水泥桩组成的锤头在空中扫出一片片残影,小树、供晨练者休憩的椅子、河边的石头护栏,不管是什么,只要被罗成的巨锤碰到,便会化作飞溅的碎片,就连一座看起来很结实的小凉亭,也在罗成的身影穿过后,轰然坍塌。 罗成简直成了人型坦克,所过之处,无坚不摧! 那魔物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一次次向后飘退,罗成死追不放,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一下,只要命中一下,他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麻烦的对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巨锤前端拧着的铁管开始松动了,罗成突然感觉到双手一轻,两个水泥桩从前端甩飞出去,一个滚落到草丛中,一个飞进河里,溅起一丛高高的水柱。 罗成的身形嘎然而止,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身体里传来的疲惫感在提醒他,体能至少已经消耗一半了,而且以对方的速度,明明可以退得更远,可偏偏就在锤头前不停摇晃,这是在故意引诱自己啊! 罗成长吁了一口气,到底是经验不足,怪自己太心急了。 见罗成停止攻击,那魔物露出狞笑,随后返身向罗成射来。 罗成踏前一步,抡起钢管劈头盖脑向那魔物砸去,那魔物身形略微一偏,随后陡然转向,闪电般从罗成左侧擦过,罗成左脸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血痕,血痕一直延伸到耳后,耳朵也被豁开了。 罗成神色不变,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钢管回甩,向那魔物的背影追去。 不过,那魔物的速度太快了,弹指之间已退出十余米开外,罗成的钢管徒劳的在空气中扫过,带起一片激荡的风声。 那魔物略微停顿了一下,再次扑过来,而罗成也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虽然那魔物的攻击大部分都被罗成避开了,但十次中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在罗成身上留下或浅或深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罗成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前胸后背、双手双腿到处都是血痕,而且因为左手手腕的韧带被割断,他已扔掉了铁管,只靠着右拳去战斗,情势愈发不利了。 但罗成的表情始终保持平静,这就是他天性,他不会气馁、不会绝望、不会自怨自艾、更不会自暴自弃。 可惜,只靠坚韧的意志,是无法扭转战局的,如果没有其他意外,败是或早或晚的必然。 那魔物腾身扑上,锋利的锐爪笔直探向罗成的胸口,打了这么久,那魔物终于再一次攻击罗成的要害了,之前它的攻击方式一直以伤敌为主,显然是看出罗成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罗成紧闭双唇,眼睛静静观察着对方的动作,突然挺身迎了上去,噗地一声,那魔物锋利的锐爪已刺入罗成的胸口,罗成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肋骨在发出刺耳的破裂声,但他嘴角却露出冷笑,随后猛地旋身,用自己胸口的肌rou和骨头硬生生锁住对方的锐爪,又用已无法使出大力的左手扣上对方的手腕,右手高高举起,运起全力,手刀,重重劈下。 也许是集中了罗成全部的意志,还有全部希望,他的右掌边缘竟然散发出一种亮银色的光泽。 那魔物发出惊恐的嚎叫声,脖颈向一侧扭去,脑袋险险避过罗成必杀的一击,不过,他的肩膀是避不开了,噗……刀光过后,那魔物的一条右臂已齐肩而断。 嗷……那魔物疯了一般向远处窜去,刚刚站定,又一个跟头跌倒在地,那连滚带爬的姿势显得很狼狈,不过随后它又跳起身,口中嚎叫不止,显然,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几乎让他崩溃了。
罗成站着不动,眼神依然是静静的,不会因没有击杀对手而失望,也不会因给对手造成重创而得意,随后用右手抓住那段残臂,一点点把对方的锐爪拔了出来。 那魔物疼的放声嚎叫,其实罗成的伤势也不轻,但他就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一动一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片刻,那魔物总算停止了嚎叫声,胸膛在剧烈的喘息着,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罗成:“你完蛋了……”虽然失去了右臂,但它也知道,罗成的伤势要比它严重得多,还能站在那里,不过是靠着意志支撑罢了,用不了几分钟,它就能取得最终胜利。 “你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电影里的台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罗成笑了:“但,真的就破不了么?”说完,罗成突然转身踏上河边的石头护栏,释放提纵术,身形高高跃起,随后落在河水中。 “想跑?!”那魔物嘶吼一声,立即追了上去,紧跟在罗成身后跳入水中。 那魔物刚刚入水,突然感觉胸前一紧,似乎被什么抓住了,随后看到前方有一条模模糊糊的黑影,他本能挥动仅剩的左爪,向那条黑影抓去。 一身都是伤痕,受到河水的刺激,那种遍体剧痛的感觉几乎能让人当场昏厥,可罗成却是精神大振,对方的动作受到河水的阻力,变得很缓慢,和平地上的速度完全不成比例,而且他在没有光线的河水中依然能捕抓到对方的动作,对方又失去了身法的保护,战斗天平已彻底翻转。 罗成举起右手,只轻轻一轮,便把对方的爪子弹到一边,随后反手挥拳,砸在对方的面门。接着又是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入rou,那魔物痛得再次嚎叫,但它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开口,水便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