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谋杀
罗杰有一段时间特别了解高跟鞋，他觉得那是上天赐给女人们最伟大的。。。武器！ 没错，有许多酒鬼的屁股都被它们穿透过！ 桥头的补鞋匠，为此又增添了一种新型的业务呢。----拔鞋子，补屁股！ 与外形相比，罗杰更喜欢听它们发出的声音，噔噔噔，像是皮鞭抽打欲望发出来的呻吟。 这让人不得不遐想，穿着它们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美腿？ ‘噔噔噔’，莉莉娅高跟鞋踩着楼梯的闷声，让罗杰的心，没理由的乱跳。由于一上一下，撇目之间，罗杰看见了莉莉娅裙底那别样的风景，连忙转过头，打了声招呼，便晃晃悠悠的朝大厅外面走去。 或许莉莉娅与高登先生闹得声音很大，吵醒了不少的姐妹和睡在她们床上的顾客。陆续有人起床了。她们套着各色的丝袜，有的或者不穿，只是将它缠在头发上。她们任凭床上的男人动手动脚。 动枪？显然有些不可能！但不管如何，妩媚娇嗔成为这一时间段的主要表现手法。－－－“讨厌了啦，还没吃饱啊？”一直成为沃尔德妓院最常用的早上问候语。 罗杰从里面出来，遇见了不少的熟人。她们纷纷向他打着招呼。 “嘿，早上好，罗杰。” 这是丽莎，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羊脂般的肌肤。喜欢微笑，脸上总是挂着两个酒窝。 “早上好，丽莎小姐”罗杰也打了声招呼。 “噢，我们的小骑士来了。做好成为男人的准备了吗？” 这是莫妮卡。拥有邪恶的气质。短发。喜欢穿着骑士服装，英姿飒爽的接待客人。她喜欢骑马。也喜欢骑人。 罗杰红着脸表示对这句问候的抗议。但实际上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罗杰，刚才是不是你和莉莉娅在办事？呵呵” 那是费丽慈，棕色的眼睛，嘴巴非常大，实际上她算不得一个美女，但是她的身材却堪称完美，特别是在束胸的帮助下。这使得人们只这让人联想到了花丛中的蜜蜂。特别是在她穿上一双黄色的丝袜之后。 她的嘴巴上有一颗小痣，也由此显得比较话唠一点。 “那么，是你在上面，还是她在上面？”费丽慈又加了一句。 这些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调戏着罗杰，说完一句话后，自己也觉得很好笑的，咯咯咯笑个不停。这一笑不要紧，花枝显得乱颤！ 罗杰红着脸，尽量跟每个人都打着招呼。 刚走到门口，忽然背后的费丽慈发出尖叫。那声音与床上的尖叫决然不同，像是羽箭划破夜空，尖锐刺人。罗杰转身，便有一阵急风扑面而来，因来势凶猛，躲避不及。他歪倒在地。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看那撞上自己大汉，正是先前和莉莉娅在楼上亲热的高登先生。只见他一脸慌张，原本身上的那件洗成酱色的水手服，皱巴巴的包在身上。 正面看去，这高登先生三十多岁，酒糟鼻。这是酗酒所得。两眼泛红，就像十天半个月都没有睡过觉似的。饶是这样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位高登先生的确相貌堂堂，只不过两眼之间满是凶恶，即便此时狼狈万分，也显出暴虐之气。他爬了起来，两眼戒备的盯着罗杰，嘴里念念叨叨： “不，陷进，妈的，这是一个陷进····” 也不顾罗杰奇怪的眼神，爬了起来便冲了出去。 这种举动又一次引起街上那些布鲁斯娘们的阵阵尖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罗杰就听见妓院里屋传来一声喊叫： “噢，我的天啦，杀人啦！马奇拉先生，马奇拉先生，快去喊一声马奇拉先生。”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屋子里面一片慌乱。那些原本就已经起床的女人们蜂拥而至，她们堵在楼梯之间，想一看究竟。 躺在床上的顾客们也兴奋地跳下床，他们跑出来看热闹。连衣服都懒得穿整齐。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他们讨厌枯燥的一天，而谋杀？显然让这一天变得刺激万分。 罗杰听出刚才的叫喊是莉莉娅的，那么是谁死了？谁又是杀人凶手？他兜里揣着四五个金币，不知道是先回面包店，还是趁着方便，进入内部看一下谋杀现场？ 这将会极大地丰富他在饭后，与庞敦和艾比先生侃侃而谈的话资。有几个人能够亲临谋杀现场？ 当然，除了那帮装模做样的警察署的三流侦探。他们进来的第一句话将是‘案发现场，无关的人都给我出去！” ‘既然这帮家伙还没有来，进去看看吧。！罗杰起身，朝内面走去，一道亮光晃进自己的眼睛。看去！自己跌倒的前方，一块闪闪发光的东西，镶嵌在大门的槽口里，这是····？ 罗杰脑子里全是问号？ 他捡了起来，是块怀表。面上已经被尖锐的物体划的伤痕累累。背面刻着两个字母H.M，是某个人的姓名缩写。 这个年代，有点身份的人总喜欢如此。罗杰甚至见识过，一个来自于法国的贵族，他的衣服排扣上，全部都雕刻着自己全名的缩写。以示自己高贵的格调。 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叫‘斯蒂文伯格’，所以，罗杰看见‘s.b’两个字母随着衣服的摆动四处招摇。 这块怀表定是刚刚那位高登先生不小心掉下的。罗杰想了想，将它收在兜里。 围观者很快的聚拢起来，他只能站在外围，从观众的言语中探听事情发生的经过。想挤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噢，那是莉莉娅的房间，那位法国商人是死在她的床上。”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议论。 “我早就说过莉莉娅这个婊子，就像只母狗，总有男人会死在她的床上的”一个心存妒忌的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不，那个法国人是被谋杀的，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双丝袜，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将床单染红了。就像处女的第一次。不过，见红比较多一点吧？” “住口，费丽慈。处女这个词语不应该从你的嘴里出来，那将是对它的侮辱。”一个女人不喜欢费丽慈此时说话的语调，那是一种轻佻，对生命的不尊重！ “是吗？可是我至少十三岁之前一直拥有它，你呢？玛莎？八岁的时候就丢失了吧” “你。。” 罗杰觉得在这样下去，这里可能又有一处谋杀现场，女人们永远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和谐。在这之前，罗杰可是看见过这两位小姐同时陪伴一个客人的场景啊！那时候是多么的姐妹情深！ “马拉奇先生来了，请让一让。”众人闻言纷纷让出一条小道。 罗杰循声望去，妓院总管盖伊领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人过来了，他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如霜。留着典型的波西米亚贵族似的胡须。从腮边延续到下巴，个子不高，四肢却孔武有力。一直冷着脸，手上戴着碧绿色的翡翠戒指，右手的小指却不知所踪。据说马拉奇先生十多年前是一位佣兵队长，在一次护卫任务中遇到袭击。小指就是在那次任务中遗失的。 实际上马拉奇很少冷着脸，做这一行的，哪一位老板不是笑脸迎人？ 只有了解马拉奇先生的人才会明白，这件谋杀案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中午时分，马拉奇先生从莉莉娅的房间里出来之后，遣散了前来围观的人群。 罗杰带着疑问回到了面包店。在门口。他看见了几个穿着工整的严肃男人进了妓院，那是警察署的警探们。由威哲西探长带队。 这位探长据说剑艺高超，在酒馆里一招便制服了三名醉酒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的剑法或许不怎么样，但是醉酒过后的胡搅蛮缠，却让警察署的治安官们望而生却。 威哲西探长当时拔出剑，就像赶苍蝇一样的晃了两下，三位雇佣兵的裤子就不在身上了！如果再胡闹，恐怕被裤子包住的另外一件东西，有可能也不在身上。 艾比先生对热闹之事也是乐此不疲，所以罗杰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注意整件事的发展。他得整天与面粉为伍！而且还得时刻提醒庞敦，不要采用那种十分傻蛋的测温方法。 经过警察署的一番调查，这件案子。。。嗯嗯，好像他妈的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那位法国人的脖子上套着一双丝袜，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死亡原因有两个，既可以说是失血而死，又可以说是窒息而亡。 他们无法判断这位法国人真正的死因。不过，倒还干脆。这帮据说有着‘划时代破案经验’的‘超级重案组’。已经选定了两位最大嫌疑人，一位当然是那双丝袜的拥有者－－－‘莉莉娅小姐‘。另一位目前正在潜逃。来自于奥地利南部巴林小镇的高登威猛。 当时有很多人看见他慌张逃离妓院。重要的是杀人凶器就是他的。而且这位高登威猛先生，显然有着非常浓厚的杀人动机。这个落魄水手曾经为了和死者争夺莉莉娅的‘玫瑰之夜’有过争执，而且在奥斯镇一个小酒店里决斗过。最后高登威猛先生丢了一个大脸。 他的武器－－－－一把羊肠小剑折断在众目睽睽之下。 嫌疑人之一的莉莉娅小姐，在自我辩诉中多次提到“我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勒死将近一百五十磅的基辛格先生。”被法官的一句话驳了回去。这位波西米亚历史上第一位女法官是这样说的： “但是，莉莉娅小姐，你可是曾经在多次场合提到过这样一件事情，你说你可以用双腿夹死任何一个男人” 这让听众席位的市民们轰然大笑。 最后在沃尔德先生的‘处理’下，莉莉娅暂时脱掉了嫌疑犯的名称。而这件谋杀案最新的进展？我们来问问警察署的突尼尔局长。 突尼尔：“我们正在尽一切力量追捕高登，威猛，目前为止，所获颇丰。我们对嫌疑犯的性别。年龄和职业，知之甚详。并且已经开始布置天罗地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高登威猛一定会自投罗网。这里同时呼吁广大的市民们，注意身边的陌生人。！告密有奖！” 这番话传下去之后，获得了广大市民的一致认可，有些市民为了积极配合，把十几年没见的儿子，当做陌生人给扭送到警察署去了。这让警察署的一干警探们烦不胜烦，所以，应警察署的要求，我在这里详细介绍一下高登威猛的个人情况和身份特征。以正视听！ 高登。威猛。现年三十八岁，出生于奥地利南部巴林郡的一个小村镇。父亲费常·威猛，曾经是西班牙私掠舰队‘皇后号’的一位舵手，因为在劫掠法国贸易船队‘路易斯安那’号被俘虏，西班牙为了撇去对此次事件的责任，将其扣上叛国罪。被法国宣判，实行绞刑。执行的地点是布雷斯特港口。 所以，高登威猛八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他的母亲是一位女仆，在他七岁的时候，不知所踪。他从小生活在港口，一乞讨为生。八岁的时候跟随父亲的一位老朋友，上了贸易船队‘圣约翰’号。做了两年实习水手，一六五零年四月，‘圣约翰号’在地中海遭到海盗‘土耳其’号的袭击，被俘虏。同年加入‘土耳其号’，在这只臭名昭著的海盗船队上做一名实习海盗兼航海测量员。这与他的天赋有关。从小在码头边上对海船的吃水出水，耳熟能详。在‘圣约翰’号上。受到父亲老朋友的倾力教授，对数字和测量术非常敏感。 作为一名优秀的测量员，他又必须知道船队所在的位置，所以，高登威猛先生的脑子里，已经将整个海域地图都装载进去了，这就意味着他只要跑到海上，就很少有人能够抓住他！这对抓捕他的警探们来说，的确是件非常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如果他是一个人，总有上岸的一天。 但实际上，谁又说得清？有些人适合生活在海上。比如说我们这位高登先生，他在海上生活了三十年，见识了‘土耳其号’的辉煌时期，它一度成为地中海的恶魔。同样他也经历过‘土耳其号’的灭顶之灾，就在一六七三年，英国女王派遣威尔士的总督布罗斯曼，和他的巡洋舰队‘维多利亚“号追捕海盗。八个月之后，两个舰队在地中海的南边，那不勒斯交战。狡猾的的‘土耳其号’先装作逃逸的姿态，然后乘着东风包围了’维多利亚‘让她的四十二门火炮无所用途。。却正好中了布罗斯曼的计策，‘维多利亚’秘密安装了新式的船首炮，金榴弹直接击碎了‘土耳其号’主舰的船板。战斗花费不到三个小时，‘土耳其号’沉没，希尔顿雷斯被一块弹片掀掉了半个脑袋。高登。威猛当时正好在杨帆转舵，桅杆断裂的力量把他扔向海里。被上帝眷顾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土耳其号’的书记官，－－皮耶特。雷斯，这位有点驼背的家伙，在‘土耳其号’上面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他是船长的堂弟，深受信任，船长所有财富记录以及宝藏埋藏地点都由他一手cao办。这两人因为漂浮的空酒桶而获得生机。 两人后来被一艘商船搭救，在意大利的西西里港口，商船采买补给的时候下了船。之后的两个星期。有人见过高登威猛离开西西里港。另一位皮耶特先生，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这三年的时间，高登威猛四处漂泊，足迹遍布地中海各个城市。在波罗的海，人们也曾见到他的身影。每到一处，他都会寻找当地最负盛名的智者，似乎这位凶狠的海盗走上了一条求知的道路呢！ 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我们还是来说说罗杰吧。目前为止，罗杰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但是一切冒险的故事岂不都是从平静的生活中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