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会战到来
东面，距离铁矿场的奥普军大营约二十多里外。 “这是敌人派出的第几拨派出信使了？”临时搭建起来的指挥部中，听着远处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萧御好整以暇的问道。 “第四拨了——”身边的纳兰笑吟吟地回道。 凯特的第一骑兵师团趁夜色发动突袭之后，自治领第二师团、第三师团也缓缓朝着预定的战场地点开拔，在天亮之前就可以全部抵达。 “差不多了！如果再出现信使的话就全部拦下吧。有了前面的几拨信使，我想安德鲁不可能还坐得住了，即便明知道这是个陷阱，除非他真的敢冒着铁矿场被摧毁的风险，不然的话，他只能跳进来！”萧御信心满满。 从制订突袭铁矿场的计划开始，打援就是摆在台面上的阳谋，迫使敌军主帅安德鲁不得不救。 “是的。”纳兰满心敬佩的回答道，“从布鲁尔郡到铁矿场二百多公里的道路上，每隔上五十里，就设有我们的情报人员，只要布鲁尔郡的奥普军队一动，马上就有消息传来。领主大人，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有消息传来我再禀报，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 萧御不满地瞥了纳兰一眼：“是还早，但是凯特他们已经拼杀了大半夜，我睡得着？我和你一起等着他的捷报！” ※※※※※※※※※※※※※※※※※※※※※※※※※※※※※※※※※※※※※※※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一阵马蹄声就打破了布鲁尔郡清晨的宁静。大街上，打更的老汉打着哈欠准备要收工回家休息，听到马蹄声后揉揉酸胀的老眼正看清楚一些，战马已经擦身飞驰而过，马身卷起的狂风将老汉吓得一跤跌倒在地。 嘴喷白气浑身满是尘土的战马背上，一名满身血污的奥普骑兵脸上全是疲惫之色，但是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焦虑。 战马飞一般地掠过大街，就快到达城守府的时候，马前腿一软猛然跪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兵重重抛出十数步远。来不及惋惜口吐白沫到底不起的战马，骑兵翻身而起，踉踉跄跄朝着城守府奔去。 “你说什么？”片刻之后，城守府中传出了安德鲁愤怒的咆哮声。 “昨夜，铁矿场遭遇卡西里自治领的袭击，数千兄弟苦战之下……被围困在大营中。还请，还请大人尽快发兵救援，再晚就来不及了！”传信的骑兵在两名守卫的搀扶，断断续续的回答道。 一夜不眠不休奔行了二百多公里，跑死了三匹战马，传信骑兵再也支撑不住了。 “该死的！又是卡西里那些该死的土著民！马上传令下去，所有的骑兵到城门集合，记住，是所有的！下到士兵上到千夫长，三刻钟之后，如果还没有到达东城门，一律问斩！”一阵咒骂后，安德鲁厉声喝道。 片刻之后，急促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布鲁尔郡。 集合的命令传下去之后，安德鲁却迅速冷静了下来，认真分析着传信兵带回的消息。身为奥普帝国内无可争议的第二大家族中的后起之秀，安德鲁实际上并不像表面显现出来的粗豪和莽撞，要不然，德玛家族也不会派他作为帝国南部新增疆域的利益代表，甚至放心的将布鲁尔行省交给他打理。 前者，迪纳城兵败撤退的过程中，安德鲁公然违抗军令，固然有着家族和保守派贵族在身后撑腰，但是，能先于杰斯特大军撤退之前一举抢占整个布鲁尔行省，为帝都内保守派争取到最大利益的举动，则是安德鲁粗中有细的最好体现。 报信兵的述说中，来袭的卡西里兵力并不多。但是，卡西里既然敢于出兵有一万多兵力驻守的铁矿场，那么就必定有拿下奥普军大营的把握。以此判断，卡西里的兵力绝不止报信兵所说的一万多人，甚至是三万、四万。被围困在大营中的余军之所以能坚守一夜而没有被攻破，那是因为敌人有着比歼灭大营奥普守军更重要的目的。 萧御的目标是什么呢？ 铁矿场？不对！距离自治领最近的迪纳城至少四百多公里，即使是掠夺了铁矿他也拿不走啊。 布鲁尔郡？调虎离山？也不对！布鲁尔郡原本是前联邦第二军团的驻地，城墙高大并且十分坚固，只要有两万守军坚守，即使自治领境内全军出动，短时间也不见得能够啃下来。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安德鲁脑中一片茫然，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大堂中悬挂的军事地图上。 但是铁矿场遇袭，无论如何他都得派兵救援，这或许才是萧御的真正目的吧！ ※※※※※※※※※※※※※※※※※※※※※※※※※※※※※※※※※※※※※※※ “布鲁尔郡中的奥普兵马动了，根据城中情报人员粗略估计，大约是三万人左右！” “安德鲁的三万大军马不停蹄，距离我方伏军还有一百公里！” “三万大军距离预定战场还有五十公里，但是，大军突然停了下来！” “从南部传来消息，布鲁尔南部的驻军也动了！大军分兵两路，一万人往布鲁尔郡方向而去，其余两万人朝铁矿场而来！” 临近中午时分，一条条情报迅速被传递到临时指挥部中的纳兰手上，纳兰的脸色由最初时候的大喜转为不解，最后变成震惊。 整整五万名骑兵，比当初的设想足足多出了两万人。当听到情报之后，德勒、凯特、蒙塔等人面色凝重。 在获知安德鲁已经出兵的情报之后，凯特迅速对奥普大营的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势，被围困了整整一夜的数千奥普士兵在抵抗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很快就溃败下来，被第一骑兵师团全歼。是役，奥普人伤亡八千多人，自治领第一骑兵师团伤亡一千五百多人。 “看来，安德鲁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知道从南部调集兵力。这是要与我们在野外进行决战了！”萧御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战吧，就当是检阅一年多来自治领训练的成果，也顺便让尼科利亚大陆见识一下，即使是在野战之中，步兵也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与南部驻军合会之后，安德鲁手中的兵力将达到五万。而自治领一方也有着近六万的兵力，即使是在野外，也有着一战之力。 决定了决战之后，众人迅速下去各自安排起来。此刻，在诺阿的带领下马克走进了指挥部，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如旭日般冉冉升起的新势力首领。 “前联邦第二军团第三师团中队长马克，见过萧御领主！”马克肃然行了一个军礼，但是心中却惊诧万分。 马克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如今炙手可热的自治领领主竟然如此年轻。 眼前的萧御大约二十五六的年龄，中人身高，黑眸黑发，一身普通的便装，脸上挂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初一看去，完全就是一名初出家族历练的贵族子弟。 “马克队长，太好了！你的英勇表现哈利已经全部告诉我了，自治领感谢你在行动中的无私帮助！”萧御笑吟吟的上前，一把搂住了马克的胳膊。 “不敢当，抗击奥普人是联邦军人的份内之事！”马克谦虚的回答道，“刚刚看到外面的一些情况，似乎战斗还没有结束，领主大人，这是要……” 见马克开口相问，萧御也不隐瞒，坦诚的回答道：“实不相瞒，从布鲁尔郡而来的五万奥普骑兵已经在路上了，距离这里大概还有五十公里不到，决战马上就要来临！” “五万骑兵？”马克脸上大变，急促地问道：“就在这里野战吗？自治领兵力多少？” “六万不到！” “啊？……这，这是不是过于冒险了，领主大人。”失魂落魄的马克吃吃的回答道。用和骑兵数量相当的步兵兵力，与骑兵在平旷的野外展开对决，这已经彻底颠覆了马克从军以来的认知。 步骑对站，在对方人数相当的时候，比如三百对上三百，甚至三千对上千，准备充分以逸待劳的步兵对上骑兵的劣势不是特别明显，甚至还有一丝获胜的希望。 但是别忘了，随着人数的递增，步兵对骑兵的劣势将会被无限放大。想想看，当数万骑兵呼啸而来，其巨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也将成倍增加。不能移动，没有速度优势的步兵只能被动挨打，阵地一旦被突破，只能陷入被切割、屠杀的境地，而一旦溃败之后，依靠两条腿奔行的步兵，在四条腿战马的追击下，只能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 看到萧御笑而不答，马克鼓起勇气，委婉地提出自已的想法，“领主大人，我想，我们是不是暂时转移，将骑兵引入南部卡西里境内的山区去，再设伏逐一歼灭！” 在马克看来，除非是利用一些特殊的地利优势，要不然，无论如何萧御也不会兵陈野外，与奥普人的五万骑兵展开会战。 “不，就是这里！这样吧，马克队长，对于你突袭行动中的帮助容自治领日后重谢。你先带着矿工们撤退，往西南的波拿公国也行。当然，自治领非常欢迎你们的加入！诺阿，你先带着马克队长下去准备，只要矿工们愿意，马上派人带着他们撤往迪纳城。”萧御阻止了马克进一步的好心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