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炎老之死
过了好久，罗湛才悠悠醒来，站起身握了握拳头，感受到了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兴奋的忍不住仰天一声爆吼：“我终于成为武者了！” 眼角一转，忽然看到一名楼椅着背，全身干瘪的独臂老者站在悬崖边上俯视眺望，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你…你是师傅吗？” 老者缓缓转过身笑道：“孩子，我没事被禁锢二十年我也受够了，你先去找件物品遮遮体吧。” 闻言，罗湛才发现自己衣不遮体，但当他发现炎老为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哪还有心情管自己的身上。猛然跪下朝着炎老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罗湛潺潺的眼泪直流而下。 “孩子，你过来，你站在这悬崖边上看到了什么？”炎老朝罗湛招了招手淡淡地说道。 罗湛起身站在悬崖边上往下一瞧老老实实道：“全是村庄跟大山。” “村庄跟大山？”炎老摇了摇头：“你错了，那是一种寂寞，当你站在巅峰的时候，身边的人会因为你的成长而相继遇难，我的妻儿，我的师傅，我的同伴，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炎老俯视着大地，全身上下散发着沧桑感，散发着寂寞与无奈。 “难道凭师傅天冲级的实力都无法保护好他们吗？”罗湛疑惑地问道。 炎老陷入了回忆，想起了曾经：“当年我为了追求巅峰，拼命的修炼，一闭关一出游就是好几年，哪有时间天天保护着他们，但当我被囚禁在寒潭底整整二十年我才想明白过来，原来，除了一身的武气，我一无所有！” “不，师傅，现在你还有我，我会好好待你的！”罗湛坚定的说道。 “不用了，我破除七星锁魂阵的时候已经燃烧了所有寿命，时间不多了，再加上我将自己的筋脉转给了你，现在的我只有几天可活了！”炎老摇了摇头，全身透出了一股垂暮感。 “什么？师傅，那该怎么办，我去找父亲来救你！”闻言，罗湛急了，拔腿就想向山下跑去。 “生老病死、天经地义，有何可怕，想成为强者就得有一颗不怕死的心！”炎老阻止了罗湛一身豪气地道。 “可……” “别可是了！”炎老打断了罗湛的话，忽然走到悬崖边的石块上将自己的残臂拿了出来。 “师傅，这…这是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罗湛震惊地说道。 “我自己砍下来的！”炎老无所谓的说道。 “啊？”罗湛一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曾在一处遗迹处发现了三个宝盒，它们能屏蔽一切的探索，当年我就是凭着这三个宝盒，雷迟才找不到那本功法。如今我筋脉全无，根本没有能力取出宝盒，只好砍了下来。”炎老一边解剖着自己的手，一边解释道。 将盒子取出来后，罗湛定睛一看，盒子竟然跟鸡蛋差不多大小，炎老奇妙的从其中一个盒子取出了一个指环，又莫名奇妙地对着盒子发呆了好一会儿，鼓捣了好一番，累地满头大汗。 “拿去吧，这里面除了没放天象宗的传承武学，就是我的毕生心血了，不过我在上面留下了残魂，只要你通过试炼他们就会自动逐一打开将信息流入你的脑海中。”炎老随手一丢，盒子巧巧的落在了罗湛手中。 原来炎老发呆是在对盒子留下残魂，说是残魂，其实就是一个意念，他没有武力攻击，只会遵从本体生前留下的意念执行，而且只要出现一次后就会消失。 “还有这个扳指乃是我们天象宗宗主的传承信物，如果你遇到你的师兄冯天，就将这扳指交给他。”炎老一并将东西都丢给了罗湛。 罗湛接过盒子与扳指，对着盒子一阵猛瞧，可上瞧下瞧，也还是那么黑不溜秋的一个，没啥特别的呀。 看着罗湛那副好奇的模样，炎老笑了笑：“滴点你的血上去，然后在心里默念收入丹田就可以了。” 罗湛咬破了手指滴了滴血上去，心里默念了一声，果然盒子消失不见了，又默念出现，盒子又出现了，罗湛高兴的又将另外两个盒子给滴血认主了。 “不对啊？师傅为什么我只能藏到丹田，你却能藏到手中呢？”罗湛疑惑地问道。 “那时我怕被雷迟发现，强行将盒子移到了左手处，与左手融为一体。这才没被他发现。”炎老解释道，随即脸色一改：“好了，现在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走吧！” “什么？师傅你要我走？那你呢？”罗湛一阵惊呼。 “我要等着雷迟，他肯定发现了我逃离了寒潭，现在大概正在赶过来吧，我要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炎老一脸淡漠，豪气干云，完全没有失去武气的沮丧。 “师傅，我不走，雷迟见了你一定会杀了你，我陪你一起面对他！”罗湛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难道师傅说的话你都不听吗？如果你不走，我现在就将你给杀了，留在这反正都死，还不如我来杀！”炎老愤怒的说道。 “就算死我也不走，我的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当我在寒潭石门前绝望的时候，是你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是你让我体验到了淬体的感觉！”罗湛死死地跪在地上，绝不松口。 炎老闻言有些欣慰，但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希望罗湛陪着自己一起死，只好安慰道：“孩子，我只剩下几天的寿命了，就让我好好的过完这最后的日子吧。” “可是师傅我不能丢你下你一个人。”罗湛还是保持着坚定的立场，软硬不吃。 “你要是在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炎老愤怒的叫道。 “师傅！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罗湛痛哭道。 “这是属于一个强者的尊严，难道你以为几天后我就不会死了吗？我可以站着死，但不能为了多苟活几天而贪生。”炎老搂倚的身形挺的笔直，对于死他毫不畏惧！ 罗湛似懂非懂，但望着师傅那视死如归的表情，他知道在继续留下来也没有意义，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流着满脸地泪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炎老没有理会罗湛，而是转过身继续静静的站立在悬崖边，眺望着远方。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师傅，总有一天我会踏立在大陆的巅峰向世界宣告：我的师傅是天象宗宗主，宝炎！” 炎老一怔抬头闭着眼睛喃喃：“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吧！” …… 三天后，雷迟来到了罗家后山，闭上眼微微一感知，就查探到了炎老的气息，一个闪身来到了炎老面前。 “炎老头，功法呢？你将功法交给谁了？”雷迟看到炎老身上的状况，就知道他肯定把一切传给了别人，直接开口质问道。 “哈哈！”炎老望着雷迟急切的样子猖狂的笑了起来：“雷迟，我将他给予了一个将来能够杀了你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害怕了，哈哈！” “我会怕？在有个十几年我就能够突破成神了，到时候还有谁会是我的敌手？”雷迟双手举天，摆出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架势，随即一指炎老道：“倒是你，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活不了多久了吧？” “我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炎老说完猛然一个跳跃向雷迟冲去。 “就凭现在的你还想让我受伤？”雷迟不屑地说道，对着炎老的胸口就是一掌。 但炎老并未闪躲，他咬牙硬受了雷迟一掌，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炎老胸口以下，轰然而碎。 炎老只剩下了一个脑袋，而两只胳膊却紧紧抓住了雷迟的手臂，阴笑了一声：“难道我不能让你受伤吗？” 轰然释放出自己的武气、精神力，炎老不仅是个天冲级别的强者，他还是一个鼎鼎大名的炼药师。虽然炎老筋脉全无，但是他想要自爆还是办的到的。 见此，雷迟脸上出现了惊慌，他没想到炎老这么疯，为了对付自己竟然这么不要命，即刻释放出了一个防御武技，迅速闪身逃离山顶。 但就算你逃跑的速度再快，能有炎老的一个意念快吗？ “轰！”大半个罗家后山被移为了平地，远远的就能看到罗家后山一颗蘑菇云冲天而起。 雷迟踉踉跄跄的从蘑菇云中飞出，全身长袍没有一处完整，鲜血不停地从身体迸发而出，连胳膊也少了只，他朝着蘑菇云处咆哮道：“炎老头，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吗？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杀了你的徒弟冯天！” 雷迟对着蘑菇云一通大骂，直到发泄完，才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往远处疗伤去了。 “师傅！”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罗湛口中发出。 望着眼前的蘑菇云，罗湛想起来炎老的条件：“师傅，没有你就没有我，我罗湛对天发誓，此生不杀雷迟，我罗湛誓不为人！”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罗湛地脸庞，其中夹杂着炎老淡淡地气息，只是罗湛没有发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