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童年追忆四
真快步向自己的教室走去。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在图书室随性拿在手中的书意外地有意思，他一个不小心陷进去结果把时间忘记了。 “那本书、真的很有意思。虽说内容难懂除我以外的家伙根本看不懂吧。” 真一边回味着不久前还在读的那本书的内容，一边前进。为了证明光速不变而改变时间的流动方式，这样的思考新鲜且趣味十足。而且，内容深奥自己以外的人貌似不能理解，这一点更让他心动。以大人的观点来看那个自我陶醉正是小孩子的证明，不过小真的精神还未能成熟到可以注意到那点。 “接下来。那些家伙有没有好好地在搞鬼呢，喔！” 看到自己的教室后他立即切换了思考。先看看情况再去叫老师过来。首先要确认到他们正在搞鬼，然后在去叫。不确认就去把老师带来，如果没出事反而自找麻烦。放轻脚步，他从远处窥视教室的样子。虽然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能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那些家伙果然是笨蛋呢。嘛，也怪他们看错了找茬的对象。” 真因为自己的作战进行顺利而暗自嬉笑。他确认到作战成功了99%，但为了以防万一，确认一下有没有能作为物证的东西，他更加接近了教室。 然后，他看向教室里面。预料之外的发展让他瞪大了双眼。 “你放开手！” “你有完没完！” “呜！” 小枫蜷着身体拼命地保护着某物，眼熟的三名高年级生包围住她拽她的头发、抓住她的胳膊。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是欺负人的现场。 “哎？哎？这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啊？” 这无法预测的事态让真傻了眼。眼前有一名因为自己而被欺负的少女。不用多想，身为一个男人，真做了一件让他没有后悔的事情。因为，小枫会被欺负都是为了真。这时候，他看到了一名少年擒住了小枫的双手，其他的少年不知为何将手伸向了小枫的胸口。隐约地听到了一句话：“我，不想转校！” 真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扒开了少年的手，说：“混蛋，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声音让小枫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声音的主人本不应在这里。就算他在这里也不会来救我才是。就算来救我也不应该是一个人。将那些不可能发生的要素全盘推翻，小枫最重要的朋友为了救她一个人站了出来。 托这个没有预料到的闯入者的福，束缚着小枫的力气松缓了。 “有，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你们这些家伙差劲到底了！” 那是迄今为止从来没听过，不仅颤抖而且声调还很高的小真的吼声。很难想象这是平时不正眼看人的真会发出，就是那种慌里慌张的声音。 “什，什么嘛。是飞鸟啊。” “我还以为是老师来了，吓了我一跳哎你这个臭小子！” “喔。来的正好。我们正找你呢。” 少年们知道小真是一个人后再度嚣张了起来。他们刚刚小冲突了一下还在兴奋中，表现出的威吓态度更胜平时。 尽管他们还没坏到被叫做流氓，但三名少年既不是胆小鬼也不是善人，不会害怕一个畏缩的低年级生。 为了不让现身的真逃走，三人一点一点地逼近。 “我很忙，有事的话下次好了。走吧，小枫。”真唧唧咕咕地说完后，走到在里面的小枫身边抓住她的手想要离开。 “都叫你站住了听到没有。” 一名高年级用力抓住了小真的肩膀。其他两人也为了不让小真逃走张开手站在他两边。正巧心情亢奋的时候他们等待的猎物送上门来，少年们不可能这么简答就放他跑的。真挡在小枫面前把她藏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小声告诉她说：“小枫，你，先回去，我……” “但是！” “先回去！听话！” “小真，真……” “别管我你先回去！你在这里只会给我添乱！” 真咬紧嘴唇忍住窜上心头的感情，在颤抖的不止是声音和手。面对比自己身体强壮力气也大的三名高年级生，恐怖让真的全身都在颤抖。 “我，去叫老师。” “烦死了！好了你先回去！” 真知道了小枫有多迫切希望待在这所学校。而且，他也知道这种问题要是声张出去，小枫的祖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既然已经了解到了，他不可能让小枫去叫老师过来。 还而且，比起任何事。小枫一直那么拼命地抵抗，而我如果只担心自己，这样的我就实在是太难看太没出息太讨厌了。 抱怨从颤抖的真口中结结巴巴地蹦出来。或者说，那是对被牵连进来的小枫所做的忏悔也说不定。 “我，因为很会读书，所以，一直认为自己是不输给大人的，厉害的家伙……” “小真？” “但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无论多会解公式、多会外国的语言、我还是会害怕，害怕被做这样过分事情的家伙揍！” 从小枫的方位看不到小真的表情。只是，她注意到了从小真脸颊上滑落的水滴。 不要说一边保护女孩子一边战胜敌人了，他只能站在那里想象自己被打趴下的未来。面对那个无法推翻的预测，真为自己的无力咬牙切齿。 看见那样的小真，小枫强忍住自己快要哭出来的泪水回答道：“……恩……我先……回去……了……” “嗯，我会保护你的，这就是我的承诺。” 真一定是不想让人见到轻易就被打倒的自己吧。被痛打一通、被弄哭、悲惨地在教室的角落里打滚，他一定是不想承认那样的自己吧。所以小枫忍耐住丢下来救自己的真逃走的自我厌恶感，照真的吩咐从教室跑开了。 “呜……呜……呜哇哇哇哇！！” 扔下呐喊着哭声突击的真跑开，小枫的泪水接连不断地夺眶而出。 “欢迎回来，小真。”回到家后，楚原同往常一样来到玄关迎接真。 “抱歉，mama……”真回了这样的一句话后脱下鞋子进到家里。 楚原静静看着什么也不说明的养子的后背，然后提出疑问：“学校那边打来电话说，你和高年级生打架了吗？” 楚原的话让真停下了脚步。 “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没发生什么。”真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不可能没发生什么吧？你居然会和高年级打架。” “我看那些家伙火大才揍他们的。没有别的理由、都没有。” 他重复了一遍在学校也说过的理由。虽然教室教师们也‘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呢’‘其实是他们先对你动手的吧’地问了个遍，不过真却只是顽固地说‘我看那些家伙火大才揍他们的。是我先揍上去的’，六年级的少年们也没有否定那个。教师们虽然对五年级的教室中出现三名六年级生这点感到蹊跷，但当事人都重复是那样所以也无法追究，这件事只能是作为真引起的丑闻处理。向屈指可数的重点校的推荐入学作罢，因为这起优等生的丑闻。 “看他们火大，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打架的吗？” “是啊。不行吗？” “mama认为打架是不好的事情哦！” “抱歉……”再次道歉之后，真一句话不说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虽然上小学都真没有打过架，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身体素质，打架能力居然极其之强，三个高年级生都被揍得趴在地上求饶，之后被偶然跑来的教师带到办公室挨批他也说不出口。当然，打架之前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同样说不出口。 “喂！小真，等一下。我的话……” “烦死了！我是看那些家伙火大才揍他们的！别的什么理由都没有！。”他嚷嚷着跑上楼梯。然后从楼上传来了大大的关门声。 “看那些家伙火大才揍他们，吗……”她复述了一遍养子的话。本应只含有不好意义那句话奇妙地铭刻在了她的心头。 “mama……” 发觉到小真离开了，小枫从客厅走了出来。因为楚原吩咐她，不要让出现在小真的面前。 “对不起呢，小枫。让你看到了mama和小真吵架了。” “对不起，mama，原因，在我身上……”小枫摇摇头说道。 “阿啦。小真可没有那么说哦。他说是‘看那些家伙火大才揍他们’。” “但是，那是因为小真在包庇我，其实是小真救了我……” “恩。我明白。刚刚小枫已经和我说了真正的经过了啊。” 逃出教室的小枫在公共电话亭查到学校的号码，然后给办公室打了匿名电话，之后直接来了小真的住处。为了来说明小真到底做了什么。 “mama，小真为什么不把真正的事情告诉给mama呢？其实明明他是救了我，这样下去，小真会被当成坏人的……”大概是考虑到了小真今后的立场吧，小枫的表情暗淡了下来。 可是，作为母亲的楚原，她表情丝毫没有阴霾地对小枫说道：“我想，对那个孩子来说那一定才是最好的哦。” “最好的？可是，是坏人喔？好不容易得到老师们的夸奖，被推荐到了第一中学的说，那些全部，都没有了喔，？” “唔，恩！或许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小真他，不会，伤心吗？” “关于那个我也不知道呢，因为那是那个孩子自己想过才决定做的事情，作为母亲我能做到的只有装作不知情哦。” 根据理解不同或许会觉得楚原说出的话很冷酷，不过她的表情却和说出的话正相反的是一副能让人感觉到温柔的表情。 “小真明明不能去第一中学了，可是mama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呢。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而感到自豪哦。比起成为只会读书的孩子，这个样子更让我欣慰哦。” 这样说着，楚原作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比起考试考满分，比起全国模拟考试考第一名，今天听到的丑闻是对楚原来说最值得自豪的事情。 “小真很温柔，嗯！”不是对任何人说的借口，小枫在那里悄悄地自言自语。 小真保护了我。不擅长的打架，吃了苦头，被当成坏人，为了保护我他都做了。为此，他还对mama说了谎话。一想到这些事，从胸口的深处，一个不断变大的感情涌现了出来。 “听我说，mama。” “什么事，小枫？” “我长大后呢！想做小真的新娘。” “阿啦阿啦。真早熟呢！” “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呵呵。那可是小真要对小枫说的话喔？” “搞错了吗？mama？” “那么，希望某一天小真会对小枫说这句话哦。mama给你加油。” “真的？” “真的哦。只要小枫不会变得讨厌小真，呐？” 被mama问到，小枫再一次确认了下自己的感情。总有一天，自己对小真怀有的这个感情会冷却吗，自己会不会不再对那名一边发抖一边哭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少年抱有好感呢？她这样对自己扪心而问。 然后，她将考虑的结果，自己的心情明确地告诉了mama。 “没问题的。一定，永远都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