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蛇和老人
在公园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雷杰带着钻戒去找了一个当铺，从进去到带着六千块出来，雷杰只说了四句话。第一句：我当东西。第二句：钻戒。第三句：随便。第四句：小心保管，如果弄丢，我杀了你。 拿到六千块，雷杰一点都不高兴，沦落到当东西，而且还是他妈唯一的遗物，他很难受。 找地方吃了个早餐，去买了一套廉价衣服换掉，雷杰直奔火车站，买了一张鹤南到南宁的火车票。火车中午一点才启动，这期间雷杰哪儿都没有去，在候客厅坐着。 到了登车时间，雷杰刚准备走向登车通道，忽然一个背着背包的女人撞了他一下，速度很快，没撞倒雷杰，自己反而几乎摔倒，在最关键时刻雷杰拦腰抱住了她。那一幕很惊险，四周都有尖叫声，但雷杰一系列动作漂亮之极，那个画面美丽之极。 当然，雷杰抱着的女人也很美，农村打扮，大大的眼睛，尖尖的鼻子，小嘴巴，嘴唇很性感，任由雷杰这样见多了漂亮女人的男人都禁不住想亲一口。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宁静，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心情多糟糕，看见她的眼神、笑容，都能好起来。 “对……对……对不起。”她结巴着，胸脯此起彼伏，因为经过惊险一幕，亦因为被雷杰抱着感到羞涩。 雷杰没说话，把她扶起，让她站稳，随即转身往登车通道走，她在身后喊：“大哥，谢谢你，我叫林小凝。” 雷杰没回头，直接走进登车通道，上火车。 雷杰不知道，林小凝从另一个通道上了同一辆火车。 找到包厢，属于自己的床铺坐下，雷杰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但时刻警惕着。 虽然雷杰第一次坐火车，但知道火车没什么安全性可言，小偷、骗子一抓一大把，一不留神财物就会不翼而飞。雷杰身上可是带着世界上最珍贵的项链，如果弄丢，死都不行，所以哪怕钱不多，雷杰还是咬牙要了个双人包厢。 火车开动前，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进了包厢，他的床位在雷杰对面，一进来就问：“哥们，哪儿的？” 雷杰又闭上眼睛：“坐车就坐车，不要乱问。” 看雷杰这么不好相处，那个男人没再问，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火车到了南宁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下了火车，雷杰就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花四十块开了三小时的钟点，美美洗了一个澡才退房离开。然后，在外面吃午饭，完了打出租车到汽车站…… 雷杰运气好，南宁到百色市的车辆一天就那么几班，而且间隔好几个小时才一班，他刚到汽车站售票窗问，售票员就说有一班车立刻要开。 雷杰迅速买了一张票，去赶车，刚上，车真的开动了，他在最后一排找到一个空座位，惊讶的发现，傍边坐的竟然是那个农村打扮的林小凝。 “大哥，是你啊，真巧，你也去白色市吗？”林小凝露出纯净无比的笑容道。 雷杰嗯了声，坐好了…… 林小凝继续问：“大哥，你去百色市做什么呢？” “你怎么话那么多。” “我就随便问问，我是百色市的人，爷爷让我去鹤南看姑妈。嘿嘿，现在是回程，如果你去百色市是旅游，我可以介绍好多地方给你哦，如果你要住旅馆，我也能介绍，一个风景很漂亮的地方。” 雷杰警惕的看着她，可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是个坏人，反而看着那么单纯、天真，是那种真正的农村姑娘的淳朴，很亲切。 “大哥，你想好了吗？” 雷杰说：“我不去旅游，去找人。” “哦，这样啊，具体去什么地方？” 雷杰原本不想说，看着林小凝的表情，偏偏说了实话：“六隆镇。” “哈，我家就住六隆镇。” 雷杰没说话，一切巧的有点儿不正常。 看雷杰不说话，林小凝吐吐舌头，也不说话了！随着车子行驶，林小凝犯困了，脑袋靠在了雷杰的肩膀上都不知道。雷杰本想拍醒她，却没有，他自己都觉得费解，为什么？事实上看着林小凝那张纯真的脸，雷杰心里仿佛湖水般平静。 两个小时后，百色市区到了，停车一刹那林小凝醒了，发现靠在雷杰的肩膀上，她慌乱道：“大大……哥，对不起，我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 “没事。” 林小凝撸了撸头发，露出一个唯美的笑容，她整张脸红扑扑的，可爱的很，看的雷杰呆了好一阵，不经粉饰的脸还真好看，平常看见的都是些打扮时尚、满脸俗粉的所谓美女，现在这个美女农村化，却别有一番风味。 下了车，林小凝说：“大哥，我带你去坐六隆镇的车。” 雷杰想了想，没拒绝。 到了六隆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下车时趁林小凝不注意，雷杰躲进人群中，一个人走了…… 六隆镇是个落后小镇，雷杰花了整整半小时的的时间问路，才找到林中天住的正确地址，那是一片处于山边的果园，距离小镇两公里。果园四周没有其它房子，就果然里面有几个瓦房，孤零零的，在黄昏时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雷杰进了果园，往里走，穿过一条泥路，到了几个瓦房门前。随即，一身冷汗就流了出来，他看见……看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在和一条蛇对持，那条蛇整整三米长，手臂粗，吐着蛇信子，发出呼呼呼的声音。然而老人却一点都不害怕，踏着一种奇怪的步子，动作迅速凌厉，那条蛇无论怎么攻击，老人都能够轻易的躲过。 雷杰退了一步，无意中踩到一根树枝，噼啪一声响，那条大蛇大概感应到了，脑袋转过来看雷杰，眼睛是红色的，非常恐怖，吐了几下蛇信子，随即向雷杰爬过去，速度非常快，几下就到了面前，张开一张大嘴就要攻击…… 蛇太大、太凶悍了，速度又快，雷杰哪见过这阵势，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然而奇怪的是大蛇一张大嘴却在距离雷杰脑袋剩十几公分距离时停住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死里逃生，雷杰当即就地往后滚出几步，站起来一看，惊讶的无以形容。远处竟然站着林小凝，不过不是带着熟识笑意的林小凝，而是换了一个脸孔似的很严肃的林小凝，她张开双手做着奇怪形状，眼睛闭着，口中念念有词…… 雷杰回头再看那条大蛇，已经恢复活动，显得无比温柔，慢慢经过雷杰身边爬到林小凝脚下。 然后，脑袋抬高，吐着蛇信子，发出呼呼的、好像说话一样的声音。 雷杰目瞪口呆。 这什么事？ 蛇和林小凝这么亲切？她能控制蛇？她是什么人？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雷杰脑海里升起一串疑问，目光流露着异彩，紧紧盯着林小凝，直到林小凝放下双手，睁开双眼，继而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雷杰才忐忑着走过去问：“林小凝，你……” “她是我孙女，我是林中天。”忽然，那个老人出现在雷杰傍边，雷杰毫无警觉，他走很快，幻象般忽然就到了身边，“是郭度让你来的吧？” 雷杰很惊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着。”老人露出一个笑容，突然从雷杰身边飘回院子，随即又飘出来说，“这叫瞬间移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郭度让你来的？” “是，我叫雷杰，你怎么看出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林中天露出略有所思的笑容，“想不到你还认识我孙女。” “我们在火车站认识的。” 林小凝插话道：“是啊，大哥是好人，没想到大哥要找的人是爷爷。” “小丫头，当然是你爷爷，世上只有一个林中天。”说完，林中天已经瞬间回到院子里，然后进了屋。 林小凝挥挥手，大蛇爬走，她对雷杰说：“大哥你是郭伯伯的亲人？” 雷杰摇头：“算不上。” “进屋吧，很晚了，刚才我把你弄丢了呢，找半天没找到。” “我是自己走的。”雷杰有点汗颜，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没想到防的是一个纯洁得好像碧玉一样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还是自己要找的人的孙女，这个世界真的很多巧合，太巧合的东西都很难令人相信，偏偏那又是真的。 林小凝睁大眼睛：“为什么？” 雷杰冷汗，这都想不明白？当然他不好说明白：“不说这个了，说你刚才，你能控制蛇？” 林小凝笑道：“你说飞儿啊？我出生时已经和飞儿为伴，我可以和飞儿沟通。” 雷杰惊讶的有点发抖，如非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高人竟然那么多啊，这对爷孙一个会瞬间移动，一个能御蛇，新鲜。 看雷杰不说话，林小凝问：“大哥你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相信，只是惊讶，对了，你除了能和蛇沟通，还可以和什么动物沟通？” 林小凝摇头：“没有了！” “那么你会不会瞬间移动？” “只有爷爷会，从来不教我，家到了，你随便坐，我去做饭。” 确实，聊着聊着都进屋了，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装饰的家，没什么有价值的物品，除了一台老式电视机。林中天正在看新闻，很认真，头都不回直接对雷杰说：“随便坐，有什么问题饭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