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处心积虑挑天阙定三才惊见神念碎梦
萧克清满头冷汗,这秦时月突然改了称呼,还依着江湖规矩正式定下时间地点,那已经不是一般的比武较量,而是决斗了!这场决斗不管是哪个受伤甚或死亡,他名剑山庄都有大大的干系。 若是杨戟有失,自己妹子性如烈火,妹夫家世显赫,那是断断不肯干休的;若是谭浩出事,以独孤破那怪老头的脾气非拉杨戟陪葬不可。 萧克清打个寒颤,连连摇手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岂能因小事失了两家和气,不如,不如------”他素无急智,“不如”两次也没想出个稳妥的办法出来。 “不如就此了断!”一个风韵犹存,身披大红披风的高大女子站在大厅门口一脸严霜,正是萧克清之妹萧淑媛!她名字虽有淑媛,行事说话却一点都没娴熟名媛风范,江湖人称“烈火女金刚”,其脾性由此可见一斑。 秦时月缓缓站起,一字一句地道:“杨夫人这是在向我天阙门叫阵么?”他称她杨夫人显是要将名剑山庄撇开。 萧淑媛旁边一个着飞鱼赤袍的矮小男子冷笑道:“天阙门又怎样?不过仗着有鬼舞撑腰而已。我神念一脉还没放在眼里!”却是萧淑媛的丈夫杨得俭 秦时月瞳孔一缩,心下巨震,早知萧克清妹子嫁给朝中贵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守卫者神念一族中人。当初他们托萧克清来说项要将杨戟拜在师傅门下,哪曾料被师傅严词拒绝,这心结已是结下了。再加上天阙门和鬼舞一族历来交好,而神念一族却素来和鬼舞互有争竞。这官儿今日出言辱及师门,看来他们竟是来扫自己师门面子的。 萧克清见这二人出来,心中连连叫苦,赶紧打圆场道:“妹夫,且消消气。这本是一场误会而已------” 事关师门荣誉,秦时月打断他的话:“这位杨大人既然未将天阙门放在眼里,那在下是定要请教一下高明的。” 杨得俭纵声长笑:“好!今日当着天下豪杰,让大家见识一下天阙门是如何浪得虚名!跟我来!”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众人见事情越闹越大,大多兴奋异常,一窝蜂地跟了出去,萧克清阻拦不及,这才醒悟过来,这妹夫根本就是成心来找天阙门麻烦的,顿时瘫坐在冷清清的大厅中,唯有一声长叹。 杨戟当年觉醒未成,只能转而学武。因神念和鬼舞向来不睦,杨得俭又想令他拜在武林声名最显的独孤破门下。便隐了身份托大舅哥带着萧淑媛和杨戟去说项,哪知却被独孤破不喜杨戟性子莽撞,便毫不客气地拒绝,而独孤破的嘴巴本来就臭,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萧淑媛气死,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杨得俭本就心胸不广,从此便恨上了天阙门。今日见独孤破居然破誓再收一个弟子,触动心疾,便唆使杨戟去扫谭浩的脸面。而以他一贯的骄横,是全不顾大舅哥寿诞的;萧淑媛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想不到今日是否合适只想得起当日之辱,一听之下立时支持;杨戟纯属一根筋的二愣子,当年被独孤破冷嘲热讽的羞怒顿时全部转移到谭浩身上;所以事情才越闹越大。 唐诗风一边走一边低声对秦时月道:“此人身怀异能,大师哥可有几分把握?” 秦时月微微摇头:“若他只在武尊境地,我有五成把握。此人若已臻碎梦期,那我便毫无把握了,唯有誓死一战。” 唐诗风心中一凉,和韩国非面面相觑。秦时月先天一炁功已达到第七层“溯源”之境,可借十象之力,比拟飞鹰之速度,竟然自言毫无把握。那二人更是连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谭浩默默跟随在三位师兄后面,突然开声道:“大师兄!此事因我而起,让我来吧!” 韩国非顿足道:“胡闹!他们分明是冲着咱天阙门而来。你才将先天一炁功练到第四层,那不是去送死么?” 唐诗风突然眼中一亮低声道:“三才定乾坤!” 秦时月一喜复忧:“他们肯么?” 唐诗风笑道:“那老儿十分自负,不怕他不入彀!” ————————分割线———————— 出得名剑山庄便是一块数百亩的空地直达洞庭湖边。那湘妃血泪所染的斑竹在周围郁郁葱葱,一阵风吹来,沙沙作响。本是清净优美的地方,现在却聚集了数百人。 杨得俭负手而立,淡淡地扫视天阙门诸人一眼:“来吧,早点打完,本官还要去陪大舅哥多喝几杯以示歉意呢。” 唐诗风慢悠悠地说道:“且慢!今日之事乃是你杨家和我天阙门的私怨,我等是代表师门出战,所以在下有两个要求。若不能答应,此战作罢,却不是我天阙门怕了你杨家。” 杨得俭傲然道:“你说吧,就算你们要车轮战,本官也接了!” 唐诗风笑道:“我天阙门在武林中还是薄有名声,这车轮战自然是不屑为的。在下的要求很简单:其一,你是朝廷中人,但是此乃私怨却不得涉及官家,这‘本官’什么的就不要再自称了!其二,既然是门派家族恩怨,你们杨家在这里的有三个,我天阙门便派三人同时出战,三人全倒下的算输,这叫:一战了恩仇!” 杨得俭暗自盘算:老婆子学兼杨萧两家之长,武功起码可以和这个装模做样的书生打个平手;杨戟天生神力,这十年刻苦练功,早已远超同辈,就算差了,凭自己已是碎梦期的异能,也尽可照顾。他计算以三战三,胜算应该是在八成以上。 他正要点头,突又灵机一动,指着谭浩道:“老夫同意了,但是老夫也有一个条件:我孙子和他年纪相若,你方出战者必须有他!”他心想,只要其中有这个雏儿出战,那自己这边可以说是稳定胜局了。 唐诗风本想的是他和韩国非再加秦时月出战,哪知杨得俭却说出这个条件来,谭浩入师门最晚,对三才定乾坤这个阵法修习不深。若是他出战,自己这边可就毫无把握了。 三才定乾坤乃是天阙门一种奇异的阵法,需三数之人联手,最少的便是三人。以先天一炁功为基础,法天地人三才为表相。先天一炁功强调的是融入天地间,借用天地之强大力量,根据修为的深浅来决定借用的力量强大程度。这阵法一成,三人便借助阵法将精神联系在一起,进退攻守俱是瞬息会意;另外,最大的好处是:三人虽不是完全叠加修为,却也有大幅的增加。比如秦时月修炼到第七层可以借用十象之力,如果和修炼到第六层的老二老五联手,那么单是他便可借用十五象之力!所以唐诗风才想出这个法子来对付杨得俭。
但是,若由修炼到第四层的谭浩加入,秦时月就只能借用十二象之力,再加上他阵法不熟,精神联系不一定稳定,这多出来的二象也许时灵时不灵。 唐诗风正要砌词推脱,谭浩却已经挺身而出:“就这么定了!杨戟,你不是要和我一战么?此地此刻便如你所愿。” 杨戟吐了一口唾沫恶毒地道:“呸!小爷待会儿定要将你的JB割下来塞进你的嘴里!” 其时,围观者中有不少女性,连杨得俭都觉得这话说得也忒下流难听了。 萧淑媛狠狠地瞪了杨戟一眼,说道:“废话少说。来吧。”说完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场中,猩红的披风波浪般翻涌不休,一股炙热惨烈的气势以她为中心迅猛地扩散开来。 场边立时便有义务解说员指点道:“名剑山庄‘烈焰剑气’果然名不虚传,以人为剑,以命相搏,最是刚烈的一种武功!” 旁边一捧哏的道:“哦,那这杨夫人的修为比之那天阙门唐大侠如何呢?” 先一人叹道:“天阙门功法怪异,唐大侠号称‘两广泰山’成名垂五十年,岂是那么好战的。”言下颇不看好萧淑媛。 唐诗风却暗自警惕,论武功他可略胜萧克清一筹,原以为他这妹子定然不如他,哪知此时感觉她的气势竟还要胜于萧克清。原来萧家这门武功最讲性子,萧淑媛烈火般的性格却正能将这“烈焰剑气”发挥到极致。 杨戟拔出腰间长刀,两把撕掉衣衫,步入场中。精赤的上身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铁灰色光芒;手中原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长刀诡异地裹上一层血色。 那解说员显是见多识广,赞叹道:“小小年纪竟将铁布衫练到实体铁化的境界,一般的刀剑对上他便似瘙痒一般。这刀多半便是名剑山庄所铸,当年烈火女金刚以之横行武林的‘嗜血’了。此刀一旦见血,能瞬间使对手血液流失加倍,伤口难以愈合,最是恶毒!这天阙门的小哥多半不是对手了。” 杨得俭缓步度到场中,也不见他作势,身前身后头顶空气起了诡秘的波动,多达三十支粗大的黑色矛影密密麻麻地逐渐成形,将他矮小的身子遮得影影灼灼,显得猛恶异常。 “霸矛!竟是碎梦期的神念守卫者!天阙门必败!”那解说员连连感叹。他正感叹时,杨得俭身前又起异状,一尊高达三丈,青铜色的人偶挣脱空间的索缚,挥舞着巨锤降入场中,震得地皮一阵颤动。 “神偶!青铜级神偶------”解说员已经说不下去了,抖抖索索地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 (血战即将爆发,收藏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