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敌当前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敌当前 石轩道：“这个西门宫确是来者不善！从他们到中原以来，所到之处无不是一场腥风血雨。那个少宫主和大护法的功夫我们都是见过的，若是这次是这两人亲来，就算是我们有隐仙岩的两位师叔助阵只怕也――” 说着叹了口气。 掌门人受伤本就让武当弟子士气大挫，何况武当弟子虽多，目前留在山上的却以晚一辈的年轻弟子居多，与乾元平辈的师兄弟除了石轩，便只有那位一根筋的乾悟道长了。而且这次对武当的袭击，对方的保密工作十分到位。到现在为止，除了通情二人之外，其余武林同道竟无一人来援。若对方有熟悉武当的范季华带路，又有西门远和左阳这样的绝顶高手坐阵，谁胜谁败实是难以预料。 想到西门远的冷厉和左阳的雷霆手段，上官通亦是眉头一皱。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庄韵情忽然道： “西门远不会来。” 上官通和石轩俱是一惊，齐将疑惑的目光投在她身上，虽然没有问出来，但两人的视线无疑都包含同一个内容：“你怎么知道？” 庄韵情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淡淡道：“他受伤了，很重，――是我刺的。” 她说得虽然平淡，但上官通却明显感觉到握在掌中的小手忽然变得冰凉，指尖更是微微颤抖，心中一惊，看她脸上时却仍是平静如水。没来由地心中一痛，下意识地更握紧了她的手：“情儿――” 触到他心痛的目光，庄韵情淡漠的瞳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挣扎，默默地吸了口气，声音清寒：“――左阳也不会来。在他心里，西门远比武当重要地多。” 她如此一说，石轩先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又惊又喜，只是仍有些不敢相信：“果然如姑娘所说，那真是武当之幸！――不知他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庄韵情脸色一寒：“不久，足以让他来不成武当――” 石轩又惊又喜，没有发觉她话中的异样，乾元道长却是发觉了她语气中的不悦。联想之前在金陵堡看到西门远和庄韵情的情形，他可以确定，这少女尽管未必如江湖中人误会的一般残害同门、助纣为虐，但那位少宫主对她却无疑是有情的，否则以他的身手和身边的高手环伺，她怎能在重创于他，而后又能安然脱身？以他的阅人之能，眼前这单纯的少女应该是不会说谎，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轻咳一声： “师弟，庄姑娘既说他们不会来，想必是不会来了，――你去看看，管事的弟子们到了没有？” 正说话间，忽见一名年轻弟子飞奔而入，禀道：“启禀掌门人，前山发回消息，山前发现可疑人等！” 乾元道长心中一惊，石轩却忍不住道：“来得好快啊！” 乾元心中虽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知道了，下去再探。” 那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也许是乾元的镇定自若影响了他，出去时已不似进来时慌张。 说话间，武当众弟子已陆续聚齐，其中大部分人仍不明白掌门人为何忽然间召集众人有何要事，机灵些的已隐隐猜到事不寻常。 乾元见众人聚齐，因屋中地方狭小，便吩咐石轩扶自己出去。上官通知他要安排布置山上的防务，自己是外人不方便听，便识趣地携了庄韵情的手向乾元告退。乾元道长也不挽留，只吩咐石轩： “带上官公子和庄姑娘到跨院休息，一会儿还有事请教。” 转向通情二人道：“两位请。” 送走通情二人，乾元这才缓步走出房门――掌门令牌的遗失不可避免地令众弟子有些人心惶惶，如今强敌临门，作为掌门人，他必须要让他们打起精神来才行。看着下面满面疑惑的众弟子，亦止不住是心潮起伏。向众人缓缓扫视一遍，才沉声开口： “我武当开派数百年来，人才辈出，为武林伸张正义，除魔卫道，因而深得武林同道的敬仰，我们身为武当弟子，实是有着无比的荣耀！可是这武当传到乾元手上，不但未能将本派发扬光大，反而遗失了掌门令牌，实在是愧对武当的例代祖师。今日又遇强敌攻山，乾元不才，只得以此戴罪之身与武当共存亡，誓死维护武当！希望各位同门与乾元一道，同心协力，与敌人周旋到底！” 众弟子毕竟都名门子弟，受武当熏陶日久，对师门向来引以为傲，乾无道长平日处事公正，不论是在门内还是在整个中原武林都有极高的声誉，深得众弟子的敬重。虽然掌门令牌遗失，但在众弟子心中，不论有无令牌，乾元依然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无人可以替代。出于对这位掌门人的信服，众弟子相信，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在掌门人带领下，武当必能转危为安： “誓与武当共存亡！” 整齐的叫喊，气势声震屋瓦。 上官通和庄韵情虽在旁边的跨院之中，仍被这冲天的气势惊动。上官通笑道：“武当不愧有名门大派的风范，声势确实非同一般。” 看庄韵情立在门口，仰望夜空不语，便道：“情儿，一会西门宫的人到来，自有武当弟子前去迎敌，我出去瞧瞧，你身子还未好，就在这里休息等我。” 庄韵情收回目光，转回身来，蹙眉道：“不，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不怕他们。” 上官通怜爱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你自然不怕，我只是怕你累到。” 庄韵情抓住他在自己脸上轻轻摩娑的手，轻轻皱眉道：“我们的信已送到，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难道还要替武当来挡灾么？” 上官通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放心......” 庄韵情盯着他的脸，幽幽道：“你这样哪像是个洒脱不羁，无牵无挂的浪子？亲人，朋友，你哪个都丢不下......” 上官通也是轻叹一声：“可我最丢不下的还是你，――情儿，等这件事情一了，不管是谁我都不再管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只有你和我。” 长臂轻舒，拥她入怀。 庄韵情也轻轻抱住了他紧致的的腰身，心中不觉一阵迷茫：“大哥，为何我总感觉像在做梦一样？生怕梦醒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虚幻的幻影罢啦。” 上官通心头一痛：“不会，我保证。” 眼见众武当弟子纷纷领命，陆续从乾元静养的偏院出来，急急奔赴各处自己的岗位。虽然听不到乾元如何分派，但见众弟子行动虽急，却也未曾出现惊慌之色，可见这位武当掌门还是威信不减。如此处变不惊，的确不愧为一代掌门领袖的风范！ 不到半个时辰，把守各处的弟子已经分派完毕，紫霄宫自然是重中之重，分散在各道观的弟子也被纷纷招回，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石轩这才来请通情二人过去。 偏院之内这时除了石轩，只剩下乾元道长和十几名弟子，他们都是日常随侍在乾元身边的年轻弟子。见到两人进来，乾元冲二人点点头，对余下的人道： “你们都随我到前殿等候。” 石轩说道：“掌门师兄，你内伤未愈，还是到后山避一避罢，这里有小弟主持就够了。” 乾远道长道：“身为掌门，岂可临阵脱逃？师弟不必说了。” 上官通忽然插口道：“西门宫的行事向来狠辣，西门远和左阳虽不能亲来，必然也安排下了厉害手段，道长的伤势不轻，还是避避为好。” 乾元道：“事关武当存亡，贫道岂能缩头不出？何况那逆徒劫夺掌门令符而去，想必是早有预谋，贫道若于这时躲了起来，岂不是将武当拱手让于他人？公子不必说了。” 石轩还待再劝，乾元已站起身来，当先大步而出。 所谓前殿，就是紫霄宫的正殿，又名紫霄殿，建在三层高大的石台之上，周围砌有白石雕栏，重檐九脊，红墙绿瓦，雄伟华丽，威严厚重，无不在向世人展示这座宫观所代表的门派正是如日中天。 刚至前殿，一个弟子已飞奔而进，禀道：“师傅，有人闯山了！” 乾元点头：“知道了。严密监视，随时禀报！” 石轩道：“师兄，你在这里坐镇，我去前面看看！” 乾元点头：“小心！” 当下石轩和几个年轻弟子出了大殿，到前面守望。上官通自然也不会坐等在殿中，与庄韵情两人随后也下了月台，向上山的来路望去。 只见山下不断有信鸽飞上来，守在观前的弟子取下缚在鸽子腿上的竹筒，立刻便去向乾元禀报。如此频繁的信鸽传信，庄韵情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大开眼界，亦是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