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听说过卡特吗
谈完，我先老爹一步去开门。 才一拉开白色的木门，一丛红色凭空跌进，像一道闪电劈过，我被吓得不轻，轻拍了胸口好几下才定下神，是樱木花道！“喂，死猴子！你在干么？！”旁边的宫城退得飞快，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若无其事，好象他没有趴在门上偷听一样。 “什么干么！我，我”他皱着眉，想不出借口便转身问，“良田，三井，我们......喂！你们走了也不通知我一下！没义气的家伙！三井，你什么时候走的？你快点告诉这混蛋，我们为什么在门前！” 三井居然也偷听？我讶异地看向远远站在蓝下的三井，我们出来时，站在三分线上的他手里举个篮球正要投篮。如果不是猴子道破，他肯定就蒙混过去了！ “闭嘴！混蛋！”被猴子喊破，他微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将篮球朝樱木花道扔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在这里！啊！教练！”下一个瞬间，异变突生，他整个脸庞立时红得恐怖，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了脸上， 我们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三井全力扔出的球快碰上猴子时，他灵敏地一闪，于是，篮球朝随后出来的老爹砸去。 来不及躲开，去势甚猛的球直直亲上老爹的脸，老爹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一个趔趄，眼镜飞出，被我一把捞住。 “教练！教练！您没事吧？”见状，赤木，木暮还有彩子等急切地冲过来， “樱木花道！”察知老爹无大碍后，彩子狰狞地拿纸扇敲了猴子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你不知道教练就在你后面吗？你也敢闪开！你存心让球撞到教练是不是？你就不能把球接住？要是教练出了事，我唯你是问！你这个混小子！” 猴子被打得哇哇叫，“我怎么知道老头子会这个时候出来！他要是晚一点出来不就没事了！” “呀，你还敢怪教练！”纸扇落下的声响更大，可怜的猴子开始抱头鼠蹿，“本来就是嘛！就算知道老头子出来，我也会闪的！我是天才啊，天才的反应太快，是没办法控制的！” 饶是气得快要失去理智，彩子还是被他逗得失笑，这也能扯到天才的头上？趁着彩子失神，猴子立即跑离她，指着三井愤愤不平道，“明明是三井砸到老头子，大姐头你干么打我？三井才是罪魁祸首！你应该让他吃你的扇子炒rou！快！快去打他！打这个虚伪又不尊敬师长的三井寿！” 彩自一时语塞，不又自主地瞪了猴子一眼！要是三井不是三年级的前辈，她早追着他满场跑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樱木出谋划策！“你给我住口！过来！” “三井过去才对！三井，快去啊！该你领罚了！三井！” 三井对他们的吵闹置若罔闻，他的焦点一直是被大猩猩和木暮围着的老爹，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得出来悔恨交加。 我一直看着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瞥了我一眼。我被他那一眼看得发怔，他厌恶我！没错！漂亮的眼睛中温和缺失，冰冷漫延，他不欢迎我。因为我害他把球砸到了他最敬重的老爹身上？ “早阳飞！”失神间，大猩猩怒吼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耳朵被震得隐隐发痛，我回过神，连忙转向他，“怎么了？怎么了？” “教练的眼镜！”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有责怪，但他这一眼比之三井的，却温暖了许多。我忍不住叹气，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交朋友，我不想结怨，可冤家却自动找上门来，而且是在我什么都没做的前提下，世事还真难料！ 老爹戴上我递过去的眼镜，很快，熟悉的笑声传来，“呵呵，樱木同学反应是快，三井同学扔得也准！我知道大家都不是故意的，不必在意。” “教练，我，对不起！”三井鞠躬道歉，头几乎抵到腿上。 “没事了，三井同学不必挂怀。”老爹笑呵呵地说，转眼对我伸出手，“早阳同学，欢迎加入篮球部，以后请费心了。” “多谢老爹成全，为了篮球部，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笑眯眯地回答，灰暗的心情豁然开朗，还好有老爹作我的靠山，而这个靠山更是史无前例的“稳重”。 对于我和老爹的握手言欢和老爹对我的看重，大家都楞住了。 好一会儿，猴子奔哒着要冲向老爹，很快被赤木和彩子捉住，“老头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使劲挣扎仍然脱不去大猩猩的阻拦，便梗着脖子大喊，“老头子，这个矮冬瓜哪里好？性格糟糕不说，身体还很虚弱，风一吹就倒！要体力没有体力，要技术没有技术，他要是上场比赛，一下就会被人撞倒，他会拖累我们的！老头子，不能要他！老头子，你快叫他滚出篮球部！” 快听不下去了，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他竟能理直气壮地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我记得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啊！人怎么可以不讲道理到这种程度！我实在忍无可忍，“红毛猴子，你给我住口！”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场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冷声挑战猴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技术？今天我就要让你这只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众目睽睽之下，我拾起脚下的篮球，慢慢走到中场线上，深呼一口气，然后缓步朝前跑，脑中自动催眠，我现在是文斯卡特，我是文斯卡特，据传身体素质比颠峰时期的乔丹还好的灌蓝专家。好，一，二，三，跑到左45度线时，右脚加速猛跨一步至篮下，同时右手抄球，接着左脚从后往前拉，背对着蓝筐，左右手互抱着篮球，双脚蹬地，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地上通过双脚传至腿上，身体轻而易举地向上飞了起来。飞起同时，左手通过篮球推举着右手，上身向右面弯去，等飞至最高点时，整个身体刚好转过来，蓝筐就在鼻子前，右手抓着篮球抡了一个大圈，终点就在眼前等着！把球砸进蓝筐后，身体随着惯性，继续顺时针转，等落地的时候，恰巧回到原点！一切是那么游刃有余，飞翔，在空中转身，身体拉开，抓球，仿佛呼吸一样自然；从飞起来到转身面对蓝筐，转了一周的篮球刚好在最高点，那么完美，方寸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老天，灌蓝的感觉真好，我仿佛变成了上帝，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瑚啊啊啊啊！”我忍不住学着大猩猩的样子使劲捶着自己的胸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那股盘旋于胸的激越！“怎么样？！樱木花道！我这样算没技术吗？”吼叫之后，我得意地问他，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老爹和大猩猩。猴子在我的问话下才惊醒过来，他摇了一下头，甩去震惊，努力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怎么样？我也能做到！” 不怎么样？哈哈，死鸭子嘴硬，先不说卡特是NBA里面数一数二的灌蓝高手，单是在卡特的年代，篮球技术已经改进了许多！即使猴子身体素质再好，和卡特还是有一段看不见的距离的！那家伙明明知道自己目前还做不到，却死不承认！啧！ “早阳飞！早阳飞！”一阵尖锐的女声突然在场边炸开，吓了我七魂魄差点飞了六魄！转头一看，是那帮看球的女生！她们望着我的眼里全是痴迷！哈哈，我也有流川枫的待遇了！对了！流川枫，他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正看着我，我一望过去，与他视线碰着正着，立刻，我掉转了头，心里暗暗叫苦！他的眼睛里有熊熊烈火在燃烧！那眼光中蕴含的分明是找到了可以“折磨”的对象才有的兴奋！ “闭嘴！闭嘴！再吵，我就把你们赶出去！”猴子没好气地朝我的粉丝们吼，“转个身灌篮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啧！啧！转个身灌蓝？那是卡特的招牌灌蓝，360度转身，球也转了360度，别说得好像很容易！”我不耻他的说法！ “卡特是谁？什么360度！明明就是转个身！” “哼！你别管卡特是谁，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现在是乔丹的天下，那就再来一个乔丹的扣蓝。“闪开！”我推开挡在前面的家伙，慢腾腾走到对面半场的边线，见状，那些女生开始尖叫，“早阳飞！来一个！早阳飞！” 我是乔丹，我是乔丹，我默念着往前运球，慢慢感觉身体里面滋生了丰盈的力量。跑过中场线，我加快了速度，左脚踏上罚球线的时候，用力蹬地，身体腾空朝前面飞去。飞的时候，我居高临下地睇了围观的人一眼，所有人都带着不可思议地眼光仰望着我，他们飞快地落在我身后，我在飞越，飞越人群，飞越束缚，飞越时间，我又有了掌控一切的感觉！仿佛飞了许久，身体到了最高点，我学着乔丹在1988年表演扣蓝时的动作，将腿略微往上蜷提了一下，举着球的手稍往后拉，等身体下落时，一鼓作气将球砸进蓝筐！ 球掉在地上，我却没有。单手吊在蓝筐上，我志得意满地傲视四周，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欢呼声如潮水一般涌现，差点掀翻了体育馆的馆顶。 人潮旁，流川枫忘形地朝我走了几步，毫不掩饰他的惊诧，他不会是看过乔丹88年的扣蓝表演吧？我心虚地跳下，避开他的视线，走到再度失神的猴子面前，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胸口挤眉弄眼，“这次服了没有？” “不服！我也能！”猴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小瞧我，但他眼里也开始闪耀光芒，仔细看和流川枫的不逞相让，他也把我当成必须超越的对手了哦，天，真受不了！“喂！你......” “早阳飞！”大猩猩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打断了我的话，他满脸凝重，平日看不出表情的眼里飘过几分惊喜，惊喜？我没看错吧？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篮球的？参加过比赛吗？” “初，初中开始打篮球。参加过市里的比赛，拿到了第二名。”初中体育课无聊，拿着篮球拍了五下，应该算打过篮球了。初三因为个子高，被挑进篮球队参加市篮球比赛，在总共只有三支女队参加的情况下，得到第二的名次，也算不容易了！ “你打什么位置？” 恩，大猩猩在搞什么鬼？以前篮球训练时，我只是去晃晃就回来，哪里有什么位置啊，不过我知道乔丹打哪个位置，“我打后卫，和乔丹一样！” 大猩猩突然咧开嘴巴，“刚刚那个灌篮不错，学得有模有样！” 闻言，我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大猩猩也看过！幸好他不知道我是全盘偷过来的，“嘿嘿，多谢夸奖！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啦。” “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咦，老爹，你也要赞美我吗？”不知道何时，老爹也出现在我们身旁， “是啊。以早阳同学的资质，做助理实在太浪费了！” “助理？”大猩猩意外地拔高声音，又吓了大家一跳，连猴子也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你不是要打篮球？” 我无辜地耸耸肩膀，“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我要成为篮球部的正式部员，全是你在说。” “你这个混蛋！还有老头子！”猴子咬牙，瞪了我一眼不够又瞪了老爹一眼，怪他不直言相告。 “不行，助理彩子一个人就够了！从明天开始，不，下午，现在，早阳飞你立刻加入训练！”大猩猩不容置疑地发号施令， “等等，大猩，呃，队长，你的意思是？”我还有点搞不清状况，我参加训练？我不是来当“小蜜”的吗？ “早阳飞，你知道湘北篮球部的目标是什么吗？” “全国大赛啊！” “这你也知道！不错，如果有你加入，以你的资质，我们能更快地打进全国大赛！” 一向不善言辞的猩猩这是在恭维我？他亲自邀请我呢！我楞楞地看向猴子，却见他哼了一声之后扭过头不理我，并不和之前一样揪着赤木大喊大叫，这倒奇怪了，他不是很反对我入球队的吗？ 加入球队啊？我还真没考虑过，我顺势看向其他人。四眼哥哥和彩子，还有晴子，都满含欣喜地看着我，估计是把我当除了流川和猴子之外的又一个救世主了！宫城则是对我笑了笑，看来他不排斥我。至于三井，我畏缩地看了脸色阴沉他一眼，但他好象不如之前那么冰冷了，尽管依然对我没有好感。剩下的流川枫，和猴子的反应一样，在他眼里，我成了可以厮杀的敌手！我可不想这样，和他花前月下，我非常乐意；要是每天被他抓着去篮球场上一对一，杀了我也不干！ “那个，队长，请问训练都要做些什么？” “恩？”赤木好象很意外我会这么问，“做基础练习，跑步，练习赛，” 跑步？基础练习？打比赛？算了吧，都是我不喜欢的项目，我还是比较向往像彩子一样，找个机会敲敲猴子的脑袋，做做外交工作，“队长，我不加入可不可以？”我硬着头皮问，我可不想将我的神力都用在变成乔丹卡特上面，浪费！ 大猩猩楞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我，好象我是外星人。估计在他的想法中，不喜欢打篮球的人都是从外太空来的！“不行，你一定得来！” 呀！大猩猩居然来“霸王硬上弓”这一招！吃准了我人小声音细吗？ “早阳同学，你为什么不想参加训练，对你而言，训练应该不难，”老爹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大事不妙，老爹的情面可不能不顾，再则，固执的大猩猩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还是用那一招好了，一了百了。 “好，好，我参加，”我一边敷衍，一边打了个响指，喃喃说道，“所有人都忘了他们看到的东西，让时间回到老爹同我握手那一刻。”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我和老爹的手又握在了一起，“早阳同学，欢迎加入篮球部。” “谢谢！” 然后猴子怒发冲冠，我立即解释，“猴子，我只是应聘做彩子的小秘，不是来训练的。的确，像你说的一样，我要身高没身高，要技术没技术，我不适合打篮球。” 猴子楞了下，见我难得贬损自己，便没再搞怪，“算你识相！以后好好听彩子的话，否则有你好看！”扔下威胁的话，猴子和大猩猩一起向三井他们走去。 老爹则放开我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另一端的流川枫一眼，“呵呵，希望你的‘哥哥’早日看到你。” “承您吉言，我会努力的。”我笑笑，回身和老爹一起看他，却见他狐疑地来回看我和蓝筐，极力地回想着什么，同时不自觉地举着篮球转来转去，那不是我刚做过的灌篮动作吗？ “大猩猩，我怎么记得好象有人刚刚灌过蓝啊，而且是两个，还有，你听过卡特这个名字吗？”远处飘来猴子的问话，惊出我一身冷汗，他们两个的记忆居然没被清除干净！可怕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