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意外访客
姚怀瑾一向知道和姚怀礼这个心性不错的大哥亲近；姚馨作为一奶同胞的meimei，虽然个人更喜欢姚怀瑾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其实对姚怀礼的感情也不可谓不深，再加上刘氏一贯的教导，所以姚馨也把姚怀礼当做她将来在婆家的依仗。 种种原因，姚怀瑾和姚馨也很担心姚怀礼此刻的安危，尤其是在过年这个合家团圆的时刻，更是四年远在西北战场的姚怀礼。 李小婵看着一家老老少少的，说起姚怀礼都一脸的担忧和怀念，倒是显得她冷情了一些，便低下头去，掩盖了眼眸里的风云变幻。 对于姚怀礼这个生性率直的婆家大兄，李小婵心底还是佩服的，但是，佩服归佩服，因为在西川府时接触得就不多，且有刘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地防着，似乎她一不留神自己就会将姚怀礼吃了一般，再加上到了京城，李小婵更是连姚怀礼的面儿都没有见过。所以，对姚怀礼，李小婵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只能说是比起刘氏和姚馨，她个人对姚怀礼的观感好多了而已。 无意间谈起了还在西北战场上搏命的姚怀礼，当下，姚家一家子便被愁云惨雾给笼罩住了。 还是春儿机灵，见着气氛尴尬，便故意提起了之前有关姚怀礼的一些趣事，吸引了众人的心思，气氛才渐渐地缓和了起来，欢笑声才又渐起。 撑到午夜时分，待梆子声一响，全京城的人似乎都事先约定好了的一般，一起放起了鞭炮，辞旧迎新的爆竹声，将整个京城的夜的寂静，瞬间全部都给打碎了。 等到长长的炮仗放完，再放几支烟花，这守岁便算是结束了。 姚士卿和刘氏给三个孩子发了红包，便有些累了，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李小婵早就熬得撑不住了，便连忙和姚怀瑾给姚士卿和刘氏行了礼，提着灯笼，一路回梧桐院去了。 深夜，前所未有的热闹。 李小婵走了一路，听了一路此起彼伏的炮仗声，又被冬夜里的寒风一激，困意倒是消了一大半，便和姚怀瑾说起闲话来。 “每逢节节倍思亲，也不知道爹娘在宛西县过得怎么样。平不平安，顺心不顺心。”李小婵不由地微微喟叹，出嫁后，她竟然思念她曾经最想逃离的娘家多了一些，也为已经变得有担当、有感情的李名远和文娴担心不少。 姚怀瑾一边替李小婵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边安慰道：“想来是没什么事的。爹私下里发信问过刘知府，据说，岳父大人已经和他商量过借由战乱整治宛西县的事了。但是，刘知府的意思是，要等到朝廷派的援兵悄悄潜入宛西县之后，再突然发难，一举拿下全部的土豪恶霸。这会儿，估计还没有采取行动呢。所以，你且放宽了心，估计这会儿岳父和岳母大人，正和外祖父一家，欢欢喜喜地过新年呢！” 李小婵无奈地点点头，说：“但愿如此吧。怎么着，也得把这个新年平平安安地过完再说。” 姚怀瑾笑着安慰道：“指定是这样的，你别忧心。夜已经深了，赶紧回去睡上一觉，明儿个走亲访友，到处拜年的，有的你忙的。” 李小婵用手掩住嘴巴，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无精打采地点点头，靠在姚怀瑾肩头，迷迷糊糊地去梧桐苑休息去了。 若是李小婵知道，这会儿远在万里之遥的宛西县的李名远，和从西川府府城及周边各个兵卫所赶去的援军，趁着过年大家都放送的好时机，正在当地的各大势力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战，只怕这困意就全都不翼而飞了吧。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忙碌生活正式展开。 一大早的，李小婵和姚怀瑾就起床了，穿戴完毕之后，一身喜气洋洋地接受了院子里的下人们的拜年，又各自赏了红包点心之类的东西，便携手去了姚士卿和刘氏的院子，给二人拜年。 到了那里，正巧碰上刘氏在给自己院子里的，还有府里其他的下人们打赏过年的红包，李小婵便主动凑上前去，象征性地帮帮忙，免得被有心人嚼了舌根子。 姚怀瑾则立在一旁看着，等着姚士卿出来。 应该是刘氏提前告诉姚士卿可以多睡一会儿，等到她给府里的下人们发完红包，姚士卿再出来接受大家的拜贺新年也不晚，所以等到刘氏快发完新年红包时，姚士卿便穿戴整齐地出了屋子，到了前厅。 齐刷刷的一府的下人们全都跪拜下去，嘴里整齐划一地说着一些吉祥话，感谢姚士卿和刘氏。 李小婵在一旁看着，在心底直咋舌，这跟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殿的人给皇帝和宫妃们请安，差不多一样的大排场啊，真是震撼！ 想当初在西川府时，整个姚府也不过就马恩厚一家三口，另加春儿和细柳五个住在家里，可供使唤的人，但是现在，别的不说，单是姚馨的院子里就有大小丫鬟外加婆子，一共十几个，还分了等级。就是李小婵自己的梧桐苑，常用的也有桃儿和叶儿以及忠儿和义儿四个人，另外还有两三个可以随时使唤的备用人选。 果然，京城和别处就是不一样！别的不说的，单说这排场，就小不了！ 李小婵感叹一番后，就到了给姚士卿和刘氏拜年的时候了，她便收了这些感叹今昔悬殊的心思，和姚怀瑾与姚馨三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认真地磕头行拜年大礼。 不过是略一低头，还没碰地，就有伺候在一旁的丫鬟将三个人给扶了起来。原本就是走走形式，哪里需要真的将头给撞得砰砰响。 姚士卿和刘氏出手很大方，给了三个孩子一人一个大红包，里面装的全是银票。 李小婵用手摸一摸，很有厚度的手感。 拜过年，一家子便先散了，该出门拜访的就是出门拜访，该在家里接受别人拜访的就在家里等着，竟是都十分忙碌。 傍晚时分，这一天忙碌的走亲访友的工作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李小婵和姚怀瑾两个人窝在自己的梧桐院里，笑嘻嘻地说一些知心话，丫鬟婆子的都打发了出去，就连桃儿和叶儿也不例外。 姚怀瑾正笑着说，李小婵化了妆的脸虽然漂亮，但是比不上素颜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桃儿高高的禀报的声音：“二公子，二少夫人，王老太爷来了，老爷说是让您二位赶紧去外头迎接着呢！” 屋里头的姚怀瑾和李小婵一愣，旋即便高兴地明白了过来，这王老太爷应该是外祖父王翰林啊！没想到外祖父一个长辈，竟然大年初一就来了自己家！幸好傍晚不算是拜年的时段，不然，这不是折煞他们嘛！ 明白过来的姚怀瑾和李小婵，慌忙起身，急匆匆地朝前院赶去，一边赶，一边问桃儿一些关于王翰林来访的琐事。 桃儿一边急忙忙地跟上自家的两位主子，一边回答道：“奴婢也是一得了信儿就过来了，所以不知道王老太爷此次来访的具体细节，只是远远地看见有好几个人跟着王老太爷，手里还提着很多礼盒。王老太爷是长辈，怎么也不该大年初一地就提着礼物来咱们府里，所以奴婢也不清楚这些事。” 姚怀瑾和李小婵问了也是白问，只得加快了脚步，匆忙赶到了前院的客厅。 到了那儿一看，姚士卿正陪着王翰林坐在首座上，刘氏在姚士卿身后站立着，一脸的恭敬。 姚怀瑾和李小婵两人忙进了屋，给王翰林行了大礼，问安。 王翰林笑呵呵地让两人起来，笑道：“你们先别急着行大礼，我这回来，是有事求你们两个呢！” 姚怀瑾和李小婵一听，忙问：“不知道是什么急事，让外祖父大年初一地就亲自赶过来？” “也不是什么急事。”王翰林乐呵呵地说：“只是时间长没见到你们两个，我甚是想念，正好傍晚得了闲了，就过来走一遭，顺便把事办了。” 一听王翰林这么说，姚怀瑾和李小婵都不好意思了起来，忙歉然道：“对不住了外祖父，这段时间年关前后的事情多，便没了时间去看望您老人家，现在还劳动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一趟，真是歉疚万分。还望您见谅。” “哈哈，这都是小事，哪里就值得你们诚惶诚恐地道歉了。”王翰林笑着摆摆手，对于姚怀瑾和李小婵这对小夫妻，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疼爱。 一旁的刘氏见王翰林如此疼爱姚怀瑾和李小婵，心底不由地有些不忿。正好见姚馨得了消息也来前厅拜见王翰林，刘氏慌忙笑道：“馨儿怎么来得这么迟，是不是得的消息晚了些？还不快点来拜年你外祖父！” 虽然刘氏劝说过姚馨，将来能当姚馨的依靠的是姚府，而不是王家，但是若能巴结上王翰林这棵大树，刘氏当然是更加高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