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在场证明
凌克被杀，身为女儿的凌落鸢却一点儿都不伤心，她的表情很是冷漠，感觉这被杀之人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似的。 她的哥哥少孤看到凌克的尸体后，却很是悲痛，这兄妹二人的反差如此之大，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包拯、公孙策他们推断凌克被杀是熟人作案，而且这凌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这既然都有嫌疑，那想要洗脱嫌疑就要有不在场证明了。 据公孙策推断，凌克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子时到丑时之间，而那个时候正值深夜，所以，其他人大都是在睡觉。 这在睡觉就是不在场证明，但这也可以看作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在睡觉是没人可以证明的。 “据我们推断，大老爷应该是被熟识之人所杀，所以，这凌府上下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说出这句话时，包拯还特别留意一下在场之人的反应。 听到包拯说府中之人都有嫌疑，其他人大都表现的很惊讶，只有两个人不是。 香儿依旧表情淡漠，这有人被杀也丝毫没能引起她的紧张。 而凌落鸢对自己父亲被杀一事表现的也很是冷淡，包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望向远处的天空，不知是在凝望些什么，或许是才升起的朝阳，亦或是那一抹渐渐消逝的霞光。 “什么，”上官凌静略显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对，”包拯点了点头，见多了人命案子，这样的话他总是云淡风轻，“可能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也可能是此刻不在这里的二老爷和三老爷中的某一个。” “包公子，”，包拯的话让管家杨才很是意外，也有些愤慨问道，“二老爷和三老爷跟我家大老爷那可是结义兄弟啊，你连他们也怀疑？” “结义兄弟，”公孙策冷笑一下，“那又怎样，贪婪的欲念会吞噬一切，如果一个人太过贪婪，便什么事儿都可能做得出来。” “公孙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家老爷太过贪婪吗？” 杨才的情绪有些激动，想来也是，这公孙策的话说的也确是说的有些冒失了，再怎么着他也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自己的推测便下次结论啊。 看来，在这个案件上公孙策有失冷静了，或许是因为心中对一人镖局，对安陵瑶碧的歉疚吧。 “杨管家不要激动，公孙策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在表述对人性的研究而已。” 见情况有些失控，而且也的确是因为公孙策失态了，包拯便又连忙岔开话题。 “既然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那大家就说说昨天夜里都在做些什么吧，公孙，不如就从你先开始。” 包拯只是问昨天夜里，却并未明确子时到丑时这个时间段，这是他故意为之，因为，这样的话，凶手在说起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时，可能会忽略什么。 千万不要以为包拯这样做是狡猾，他没有故意说错死亡时间就已经够仗义的了。 “昨夜我在房间里睡觉，期间被恶梦惊醒了，后来过了好久才又睡着的，”公孙策顿了顿，“再后来，就是早上被小月的惊叫声叫醒了。” “那杨管家，你呢？” “我，”杨才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在账房核对账目，后来，就在账房里睡着了，直到天亮听到小月的惊叫声。” “那其他人呢？” 结果，柳冰颜、凌落鸢、赵馥兰、展昭、上官凌静、公孙琬儿他们几个的回答很是默契，齐刷刷的全是在房间里睡觉。不过也并不奇怪，那个时候一般人也都应该进入梦乡了。 “我昨天晚上被什么声音吵醒了，”少孤回忆了一下，回答着，“好像是脚步声，又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脚步声，东西打碎的声音？”少孤的话让包拯有些疑惑，他微微歪着脑袋望着他，问道，“少孤公子，你可以确定一下吗？” 少孤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确定，反正就是记得是被什么声音吵醒了，后来没有什么动静了，我便又睡着了。” “香儿姑娘，”公孙策凝视着香儿的眼睛，顿了顿，声音有些微弱，“那你呢？” “我上山采药去了。”香儿淡淡的回答着，虽然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但她并没有避开公孙策的眼神，对他的眼神虽谈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 “上山采药？”香儿的回答让包到有些惊讶，他望着她，“香儿姑娘为何要在深夜上山采药？” “因为那种药只在夜里子时才有。”香儿的回答依旧淡淡，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只在夜里子时才有？”这香儿的话越发的让包拯感到惊奇了。 “怎么了，”凌落鸢望着包拯问道，“包公子，难道你是在怀疑香儿吗？” “啊，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那是一种可以入药的花，叫冬青草，只在夜里子时才会盛开，花开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香儿解释着，其实，她本不愿说出自己上山是去采冬青草的，因为，因为那冬青草是…… “哦，”包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原来是这样，那香儿姑娘是何时回来的。” “不知道，回来时我并没有看时间。” 香儿说起冬青草时，这位包公子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柳冰颜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细微的变化。 她微微张了张眼睛，而后视线又移向了一旁的公孙策。因为，她也是一代神医，当然也就明白冬青草有何功效。 “三老爷来了。” 这个时候，小月和这凌府中的三老爷，结义三兄弟之一的温子敖走了过来，温子敖一袭白色衣衫，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上唇和下巴上有些许胡须，并不算长，脸色并不太老，头发却有些花白了。 这位温三老爷是三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可其他二人头发尚未发白，而他的头发却已经变得花白，这也当真是有些奇怪。 那温子敖也是得知了凌克被杀的消息才会出来的，而他看上去跟那凌落鸢很像，兄长被杀，却看不出丝毫伤心的表情，而且表情有些冷漠，这一点儿更像是香儿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