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蒙面人
十年前的真相是什么包拯想到了，公孙策也想到了，因为那并不复杂，只要温子敖说的话是真的，再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很容易便可以想到。 不过，他们还说无法确定眼下这两起杀人事件是何人所为，是苏然吗，还是…… 迷雾即将散去，真相就要揭开。 有些事，他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愿相信，所以，他一直在骗自己，将那种感觉压抑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他曾无数次的设想过结果会是怎样，然而，当结局真的写下的时候，他却还是那样的惊讶。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没有风，但冬日的夜还是那样的寒，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躲在被子里睡觉。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夜晚，总是会有无眠之人，或是因为什么偶然失眠了，或是在深夜里已经习惯了无眠。 夜阑人静，公孙策却一个人在冷寂的月光下徘徊，他想让自己做出选择，却又总是被自己的情绪所控，左右不前。 许是相思所致吧，不知不觉间公孙策的脚步停在了香儿、凌落鸢二人的房门前。 他抬起手来想要敲门，犹豫过却又放下了，就这样，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沉静的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潜入了高一虎所在的房间，房间里是黑着的，只有靠墙的炭炉处有些许光亮。 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反而从身上取出火折子将桌上的烛台点燃，而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将手上的长剑放于桌上。 而后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并没有喝，而是很用力的掷于地上。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那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高一虎，被茶杯落地的声音惊醒，发现房间里是亮着的，转而又发现房间里坐着一个蒙面黑衣人，一旁还放着一柄长剑，一时间甚是惊惧，猛地坐起身来。 “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难道还猜不到吗？”黑衣人冷笑一下，声音里满是仇恨，“你难道不记得十年前的惨剧了吗？” “你，你是……”高一虎脸上浮起一丝惊惧，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模仿现场的蠢事来吧。” “什么呢模仿现场，你，”高一虎很是害怕，声音有些颤抖，“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黑衣人拿起桌上的长剑，将剑身从剑鞘里拔出了三分，再次冷笑，“你觉得呢？” “你，你要杀我？” “哼，杀你，难道你不该死吗，”黑衣人收剑入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却又不动手。“不过在你死之前，有些事儿我还想确定一下。” “什么事儿？” “凌克和杨才都是你杀的吧？” “是我杀的，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有证据吗？” 黑衣人说自己是杀人凶手，那高一虎似乎显得并不紧张，不过想想也是，反正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是不是凶手也无所谓了。 “证据，”黑衣人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只是推断罢了。” “推断，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推断的。” “好啊，那你就听好了。”黑衣人缓步向炭炉走去，“凌克被杀的那天，你与他发生了争执，而后便出去喝酒了。” “对呀，我出去喝花酒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回来，你不是说大哥是在深夜被杀的吗，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杀人。” “是吗，这不是重点，我是在想那天究竟是因为什么，你会同自己的结义大哥发生争执了呢，不妨听听我的猜想。” 高一虎没有回应，黑衣人便继续自己的推论。 “我想应该是因为你们犯下的那些罪恶，凌克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每天都饱受罪恶的折磨，以至于他都有些精神失常了。所以，香儿姑娘才会给他服用一些安神的药。” 稍稍顿了顿，黑衣人续道。 “我想，那天应该是凌克跟你说，想将你们所犯的罪恶公之于众，还让你和他一起去认罪，你当然不肯了，所以，才会与之发生冲突。” “就算你说的对，可是那天我整夜都在烟花冢，又怎么可能回到凌府杀人呢？” 黑衣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仿佛早就看出了高一虎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 “不，你去过烟花冢，也确实是在那里睡到了天亮，但你并不是一整夜都在那里。” “我去过烟花冢，见过艳儿，他说你特意带去了名贵的香薰，我查看过，那只是普通香薰而已，不过你在熏炉里加了迷香，所以，艳儿那夜睡得特别沉，其间，你有没有离开过，她根本就不知道。” 黑衣人突然转身，冷笑一下。 “还有，艳儿的房间的窗外是一条小巷，夜里也不会有人出没，所以，只要你趁艳儿睡着了，而后跳窗离开，杀完人之后再回到艳儿的房间里，等到天亮在她之后起床，她就可以替你做不在场证明了。” “就算这一点说得通，那我又是如何杀死大哥的呢？” “这个嘛，那就继续听我的推断，你杀凌克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但因为某个人的出现，变得复杂起来。” 案发当夜 高一虎趁艳儿中了迷香睡着后，便跳窗离开。 他回到凌府的时候，发现书房里亮着灯便推门进去，凌克正于书案前写着什么，走近之后才发现他在将他们三人所犯的罪恶写下来，这可让高一虎非常不安，也非常不满。 他本来并非想杀大哥灭口，而是找一样东西。可是，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恶性被揭发，便只有痛下杀手。 “大哥，你白天说的对，我们是该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凌克停下笔，略感欣慰地道：“二弟，你终于想明白了。” “大哥，不如这样，我们带上金玉镖回镖局请罪吧。对了，金玉镖在哪儿呢？” “就在书架上呢，我这就取来。” 凌克起身向书架走去，在书架的一角处去下一个锦盒，而后走到书案旁放下，将其打开，道。 “就在这里。” 不料，那高一虎却在凌克将锦盒儿打开的时候，，在其背后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后心。 “你……” 凌克眼睛瞪的很大，死的时候脸上尽是惊讶，而后倒地之时，手将书案上的茶杯碰倒在地。 因为担心茶杯摔碎的声音会惊醒了其他人，那高一虎便匆忙将案上凌克写下的东西拿走，还不小心将砚台里的墨弄洒了。 他逃走的时候，也因为太过惊慌，竟连书房的门也没有关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