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梦
山城镇 香儿、凌落鸢两个人在床上躺着,凌落鸢已经入梦,香儿却是难以入眠。她很是小心的坐起身来,生怕碰醒了一旁睡得正香的凌落鸢。 她看了看她,见她睡得那么香甜,微微的笑了笑,而后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批了件儿衣裳往门外走去。 香儿从房间里出去,只是在园子里伫立,仰望着那繁星闪耀却依旧沉默着的夜空。 她不是在这沉寂的夜空里寻觅什么,亦不是喜欢着夜色的沉寂,只是这些天来,她那一直沉默的心开始悸动。 她终于可以以真实身份与凌落鸢相认,原本冰冷的内心满满融化,她不停地高告诉自己,这个世上,她只有凌落鸢这个朋友就够了。 然而,内心的悸动却又总是在提醒自己,难道内心的悸动是因为他吗,自己真的对他动心了吗。 可为何他还在的时候,自己却没有这种感觉,而今,他已经离开了,茫茫人海,又该何处去寻呢。 夜风袭来,觉得有些冷了,香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这个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批到了自己的肩上。 是凌落鸢,她醒来后发现香儿不在了,披风还在床边,她知道她一定又是在院子里,望着夜空发呆了。于是,便也起床,自己穿上披风,又将她那件一起哪里过来。 “小鸢。” 凌落鸢微微的笑了笑,“怎么了,想他了吗,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去找他好不好。” “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找到他的。” “不,”香儿怔了怔,而后摇头,“有小鸢在我身边就够了,我不需要其他人,我……” “香儿,”她还是叫她香儿,因为,五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么称呼她,即便如今知道了她就是苏然,她还算习惯唤她香儿,不过,香儿也好,苏然也好,她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香儿,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喜欢他,不是吗?” “小鸢。” “我们去找他,好吗?” “嗯。”香儿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她,跟之前的时候恍若两人,那个时候她是那样的冷毅、孤傲,这个时候,反而像一个面带娇羞的孩子,真的好奇怪。 遇见山庄 这儿公孙策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总觉得有一些怪怪的,却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咣!”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很不友好的撞开了,公孙策条件反射般地坐起身来,这个时候,那赵馥兰已经跑到自己身前来了。 原来是这个骄横的公主,想来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了,谁会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挑衅呢。 “喂,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公孙策皱着眉望着这个冒失者,一脸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我刚才做噩梦了。”赵馥兰注视着公孙策的眼睛回答道,说到自己做噩梦,但言语间却很是平静,丝毫没有什么受到惊吓的感觉。 “你做噩梦就做噩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行,我是因为睡你的房间才做噩梦的,所以你得负责。” “不是,你讲不讲道理啊,”赵馥兰如此挑衅自己,公孙策可实在是难以忍受了,“那房间是你硬抢过去的,这会儿居然又来怪我。” “我不管,反正我一个人不敢再睡了。” “不是,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还不敢一个人睡了,”公孙策很是不屑的笑了笑,“不至于吧。” “我,”赵馥兰顿了顿,“我梦见你被人杀了,被砍得血rou模糊,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那血rou模糊的样子,所以我才……” “你做噩梦梦见我被人杀了,还被砍得血rou模糊,”公孙策很是无奈地笑了笑,对于这个总是挑衅却又善良的公主,他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是,我跟你有这么大的仇吗,你做梦都想我死。” “哼。”赵馥兰一副很不情愿地样子,“谁想你死了,我才不想做那种梦呢,怪吓人的。” “好好好,就算你没有,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赵馥兰没有说话,便挤上床去,把公孙策往里面挤了挤,还把他手上的被子给夺了过来,而后躺下后,将自己裹得严严的。 “我要睡在这里,就罚你在旁边守着我,不许睡觉。” 公孙策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蛮不讲理霸占自己床位的赵馥兰,他恨不得现在就一脚把她踢下去,但无奈还是担心如果这样做了,其他人会嘲笑他欺负女孩子,所以,也唯有忍了。
不过,像赵馥兰说的那样,让自己为其守夜,这可是绝对办不到的。不睡觉没问题,但为她守夜,这又怎么可能呢。 思来想去,最终,公孙策恶狠狠地瞪了瞪那裹在被子里冲自己傻笑的赵馥兰,而后,便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而后拿上自己的衣裳,便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喂,你要去哪儿?”这赵馥兰的反应也太过灵敏了吧,明明方才还是严严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这个时候,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公孙策的胳膊抓住了。 “你管我去哪儿,”公孙策回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赵馥兰,“放手。” “我不放。”赵馥兰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坐起身来,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警告你啊,你别得寸进尺啊。”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转转。” “那我也去。”赵馥兰直直的望着公孙策,眼神里竟溢出一丝祈求,真是让人意外。 公孙策望着这个可爱又可恶的公主,迟疑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好吧。” 前面说过了,这遇见山庄是东园西宅结构,所以,公孙策便想去东面的园子里去转转,不过,他却偏偏选在这深夜里,而且之前他还因为眼前模糊,撞在了门上,这万一再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 赵馥兰、公孙策两人过了园、宅之间的拱桥,便到了东面的院子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花园儿,园子里花很多,但只要两种颜色:白和红。 而其间最多的又当属桀凌,这个季节桀凌的花朵是血红色,所以,这花园儿给人的感觉就是,洁白之中淌着一抹血色,不知是恐怖,还是凄美。 什么,你问为什么,园中以血红的桀凌居多,而结果却是洁白之中淌着一抹血色,而不是血色之中点缀着几许雪色呢。 是这样的,所谓的桀凌居多,是相比其他种类的话的,只是与其中某一种相较,而不是与除桀凌之外的所有话相比,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