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兰花的故事
中午，冯姑和姑父通了电话，说了晚上要去吃饭的事，冯氏姑父的意思和冯姑一样，让冯默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就当提前去认识下新同学就是了，让冯姑去挑份生日礼物，晚上他陪冯默一起过去。 冯默蹂躏过小白一番后也觉得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虽然说民不跟官斗，但冯默是普通小民不？当然不是，多吃了7年的盐，多了个杏园，冯默觉得即使斗不过，自己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再说了，不就一盆兰花吗，姐还赔得起。 吃完饭，冯默提议去花鸟市场看看兰花，冯姑说：“小白只是把花盆撞碎了，没必要送盆兰花，生日的是沈优璇，不是沈老。而且我们门外汉给一个完全不了解爱兰人送兰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普通了怕人家看不上，太金贵送给沈老这种半只脚在官场上的人会有很多顾忌。给沈优璇选份精致点的小礼物，你再赔个礼就差不多了。” “去看看吧，不一定要买，我就是想看看这惹事的兰花。”听了冯姑的话，冯默也打消了买盆兰花做礼物的念头，但还是坚持去看看，记得王泽洋也很喜欢兰花呢，特别是君子兰，唉，这个男人啊。 在冯默的坚持下，三人一行还是来到了市里最大的花鸟市场。一进市场，小白就开始活跃起来，“主人，这里有宝贝。” 冯默瞪了它一眼，“不准乱跑，你再给我惹麻烦，就别想进杏园了，最后一次机会。” “主人，我错了，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下次了。”小白摆脱周炎彬的魔爪跳到冯默怀里，摇着尾巴装可怜。 “算了，那株兰花真的不能救活了？杏园也不可以？” “不能了吧，灵气的精华全没了，最重要的东西都没了，即使放杏园里也只能苟延残喘，拖一段时间。不过等杏园里的那棵树结果了可能就有救了。”小白见冯默不再追究了，马上一双小眼睛转啊转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错嘛，都会用成语了，还苟延残喘，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也在苟延残喘啊？”冯默一想到要去见沈老就头皮发麻，“那棵灵露树啊，也不知道多久能结果啊。你们都说它很神奇，可是它真有那么神奇吗？” “恩恩。主人，这里真的有好东西，我们不去看看？”小白说。 “跟着姑姑随便走走吧。大不了下次我们自己来就是了。”说罢，冯默不再搭理小白，开始观察周围的花花草草。上辈子，冯默倒是对植物有着不浅的兴趣，也买了不少盆栽，可惜买多少死多少，仙人掌都养死两盆了，完完全全的植物杀手。 文竹、杜鹃、富贵竹，一路走来看到了很多说的上名字的盆栽，完全没见过的到没有几种，看样子Z市毕竟太小了，花鸟市场走的基本上是平民路线。下了结论的冯默跟着冯姑走进了一家比较大的植物店，冯姑说，“这里是整个市场比较高档，花也比较齐全的店了，我们直接在这里看看吧。老板，我们想看下兰花。” 冯默跟着店主，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走进一间摆着各种兰花的房间。蝴蝶兰、君子兰，冯默很无奈地只能认出这两种房间里比较多的兰花，其它黄的、红的、绿的还有那些没开花像丛草一样的，冯默完全叫不出名字，只是曾经的曾经貌似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冯默记不清楚了，倒是小白唧唧咋咋地说着这个不怎么样，那个还马马虎虎。冯默问了问那些被小白说马马虎虎的价格，倒也不多就10盆不到的样子，啧啧，没有一样是低于1000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冯默很是感慨。 突然冯默顾不上那些开的正艳的鲜花，急急忙忙穿过那些长得正茂盛的草丛，来到一块摆着一些用塑料盆装的小草丛面前，据小白说，那里面有件宝贝，被小白称为宝贝的东西可不是马马虎虎的东西。冯默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问道，“老板，这些是？” “哦，这些是没长成的兰花苗，进货的时候顺便带了点回来，价格也不贵，就10来块。有些人喜欢买花的时候带几棵回去自己养着。”中年男子到没有气恼冯默问了不少，依旧和颜悦色地说着。冯默决定待会找个机会和冯姑分开，再回来买，最好有机会能在市场上再转转看，试试能不能掏到点价廉物美的宝贝。 三人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合适的兰花可以买，就离开去别的店里瞧了瞧，逛了几个店发现还没第一个店里的好，也就想离开花鸟市场了。离开的时候，冯默借口上厕所，飞快地回到第一家店在店主错愕的眼神中，买下那盆宝贝小草，躲进厕所把花收进杏园，盆子扔在一旁，然后又飞快地和冯姑汇合。现实版的生死时速啊，幸好冯默被杏园出品改善了体质，经得起折腾。 接着，冯默和周小子在冯姑的带领下进了大卖场，挑了半天后，终于花了300大洋买了一只银手链作为生日礼物。冯默很无语，多活了7年也没带过这么贵的手链，现在还只看了一眼就要把它送出去。唉，同样是人，过的生活却为什么那么不一样呢？ 傍晚，周姑父回到家，问了礼物买了什么，听过后想了一会儿，和冯姑嘀咕了一阵，然后冯姑回房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说“再加上条项链，应该差不多了吧？” 冯默很呆滞地接过项链，默默地放进手里的礼品袋，冯姑从自己房里拿出的项链没有1000至少有800吧，到底是我太纯洁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是啊，市长的女儿生日，哪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以想象的。冯默记得很清楚，冯姑给的压岁钱才200，这一个陌生人的生日礼物就上千，呵呵，权力啊，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啊。 冯默自嘲地笑了笑，跟着周姑父出了家门，想起大四毕业那年的潜规则，笑意更深了。“是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小老百姓，无钱无权，守着两亩地。杏子说，莫欺少年穷。虽然没有被欺负，但谁知道少年穷的小老百姓的未来会怎么样呢？呵呵，这个世界，让我们用青春做一场豪赌吧。” 冯默抱紧了怀里的小白，小白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轻轻地用尾巴扫了扫冯默的脸颊，冯默忍住心底的酸涩，展演一笑。”Nomatterwhathappens,keepsmiling.”（不管发生了什么，请保持微笑），这是杏子常说的一句话，冯默听得多了，也变得常说了。 车子慢慢接近了Z市大酒店，冯默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进了酒店，进了宴会厅，一眼就看到沈优璇、王泽洋和粗暴女周慧三人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的关系真的不错恩，可是周慧这人怎么没在二中见过？”冯默心里暗自嘀咕。 “冯默同学，你来了，真好。叔叔好。”开口的是王泽洋，依旧是很温柔的声音。 “是啊，真好。”冯默提起笑脸，跟着感慨了一句，转向正主沈优璇，正主今天穿了件绿色带些纱意的长裙，裙上绣了几朵荷花，头发用一根绿色的玉簪挽成了公主头的样式，现实的古典美女啊。冯默笑了笑，递上礼物，说道：“祝你生日快乐，因为事先不知道，所以就临时买了点，希望你会喜欢。”客套话，冯默还是会上几句的。 “非常感谢。”沈优璇接过礼物，笑道。 “冯默啊，你和同学聊，姑父去那边打个招呼。”一旁的周姑父见情况还可以就指了指自己的同事。 “恩，好。”冯默虽然不再像上辈子一样钻牛角尖了，但还是和这个姑父亲近不起来，也就没多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呵呵，少根筋的冯默估计是忘记了要见沈老的事了吧，呵呵。 粗暴女周慧见大人走开了，也开口了，“真乖啊，把罪魁祸首也带来了。什么时候，Z市的大酒店也能带宠物进来了？” “市长父亲要见的宠物能不放进来嘛？”冯默虽然这么想，在这种场合也明白话不能这么说，别周慧这么一提醒，冯默也反应过来要见沈老的事，开始后悔放姑父走了，“现在去见沈爷爷吗？关于那盆兰花的事我很抱歉。” “切，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抱歉了，再说了，你要说抱歉，你自己跟爷爷说去。”周慧一脸鄙夷。 “走吧，趁宴会没开始，我们先去见见爷爷吧。放心，沈爷爷很和蔼的。”王泽洋接过话，带头往宴会厅一角的一个房间走去。 冯默撇撇嘴，无奈地跟上，“和蔼？那是要看人的吧？” 进了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坐在躺椅上的老人笑着看着进来的人，“这就是那只周慧念叨的白松鼠吧？”没等冯默斟酌好怎么开口，老人沉稳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起。 “是的，沈老，他叫小白，是我的宠物，很抱歉它把您的兰花撞到了地上。”冯默接过话，陈恳地道歉。 “切，才不是撞到地上那么简单，这一撞都把花差不多弄死了，道歉有什么用。”周慧再次发扬了粗暴女的本质。 “周丫头，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多和你表姐学学，别总嗓门那么大。”沈老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盆花，我养了好久了，今年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试了很多办法花的情况都越来越差，你的宠物撞了一下按道理也不是很严重的情况，估计是这花寿命到了吧。小姑娘，和你没关系的。” “谢谢，沈爷爷。没管好小白，终究是我的错。前段时间，我因缘巧合结识了一位民间养花高人，回去之后我去找他问问您那盆兰花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带几盆他种的花给您，您看这样行不？”冯默想起下午买到的兰花苗，准备借助杏园暂时扮个花农。 “这样啊，花就不用了，有机会的话，我和他交流交流就是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没事的。”沈老笑了笑，回答。 “额，沈爷爷，那个，您知道民间艺人性格上都有点奇怪，那个。。。”冯默头疼，交流交流？额，现在我不是和您在交流嘛？ “呵呵，没事的，我只是说说，有机会再说嘛。那花的事小姑娘别担心了，我不会怪你的。你是二中的新生吧？据说今年二中弄了个实验班？”沈老笑着转移了话题。 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啊，冯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看了看一旁的王泽洋，貌似被重重地提起，轻轻地放下了？呵呵，生活真美好！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