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徐光启去设备厂
上午重开皇店来销售盈利监产品的事情确定之后，下午朱由校就去了内书堂听张嫣讲课教授俗体字。朱由校一看今天的俗体字都认识，就没把心思放到课堂上，而是思考自己的事情。 朱由校开始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其他方面，之前一直很紧张的辽东问题，现在用了孙承宗去，以孙承宗的能力朝廷好好支持的情况下，守住辽东不让辽东局势恶化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朱由校另一个关心的奢安之乱现在已经让锦衣卫去调查了，可是贵州离北京相隔几千里，别说调查需要时间，光传递个信息都要差十天左右。自己交代锦衣卫调查这件事现在才几天，现在急也没其他好的办法，直接跟内阁说自己梦中上天的启示，估计内阁大臣估计也不会相信同意自己调兵。 派往江西寻找银矿的人已经一个月多了，现在也没什么消息。让东厂调查的现在食盐的价格问题，王安报告说正在派人去详细了解沿海盐民们生产食盐的情况。 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等待，可是眼下的朱由校更缺乏时间，大明朝也缺乏时间。可是朝廷中的大臣们并不会这么想，大臣并没有认识到大明会在二十多年后灭亡。他们依然以为现在大明总体还是国强民富，现在崛起的女真就和之前蒙古草原一度也很强大的鞑靼和瓦剌没区别。更不会认为他们说鄙视看不起的愚弄的农民会在十多年多起义，发展壮大并最后直接埋葬了大明朝。 他自己要是现在和大臣们讲明朝再过二十多年就要灭亡了，估计大臣们会觉得他这个皇帝疯了。眼下大明这艘破船需要大修，甚至改装升级，可是明朝以内阁为首的文官集团可并不是好控制的。现在他朱由校对朝廷掌控依然有限，虽然他对掌控朝廷有了想法，可是这件事并不能一蹴而就。 文官集团现在掌握着整个社会的大部分权力，舆论政治等等他们都掌握着，他们当然要为他们自己的集团谋福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朱由校他自己现在是皇帝，每天有美女美酒相伴，可是大明现在应该有不少地方的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他自己也会想，如果不是知道明朝马上要灭亡，历史上朱由校结局也比较悲惨，他会不会也像很多皇帝一样沉溺酒色之中当个昏君。 记得他穿越前有首歌里说，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皇帝的确有很大力量可以改变很多的人命运，不然这首诞生于法国这样皇权远没有中国皇权强大的地方会把皇帝和救世主神仙并列。可是明朝中后期的皇权，在以内阁为首的文官集团强势崛起的情况下，变的很弱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长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现在他依然还是明朝的皇帝，依然是明朝权力最大的人。他自己不能悲观，要振作起来，从现在能改变的做起。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前段做银镜实验时，阴差阳错的在实验室里竟然把硝酸、硫酸和盐酸都搞了出来。加上他之前做的纯碱实验制成了纯碱，然后再用纯碱和熟石灰反应得到火碱。这样现在化工工业的最基础的“三酸两碱”就全部被他搞出来了。 虽然他都搞了出来，只不过完全是在实验室中，要成规模的生产还需要做重新设计工艺才行。三酸中从实验来看，硫酸是关键，有了硫酸就可以制出来硝酸和盐酸。而硫酸的制成办法，好像实验中的办法就可以大规模生产。他之前制取的办法就是在参照徐光启的《制强水法》制成了，看来生产两种东西把徐光启叫来，说不定他的办法就是直接用。 他心中有了定计，这个时候张嫣的课也上完了，他和张嫣一起回到坤宁宫。然后在坤宁宫中，朱由校吩咐曹化淳下中旨让徐光启明天上午去盈利监的设备厂，有事情和他商量。之后他就一直留在坤宁宫中，直到第二天早上。 四月十六日，朱由校一大早醒来，吃了早饭之后，就直接带着曹化淳由几十个侍卫和宦官们陪着护卫下直接去了设备厂。朱由校到设备厂之后，徐光启早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昨天徐光启突然接到圣旨，让他明天去盈利监的设备厂去，皇上有事见他。他开始摸不着头脑，皇上要召见他为什么去那个什么设备厂，好像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朱由校为了让徐光启提前有所准备，尤其要把那个《制强水法》的资料拿去，所以朱由校亲自让曹化淳过来给徐光启传圣旨。并告诉他明天在哪里召见他的目的就是如何能大规模的生产强水，让他有个准备。 徐光启听到皇帝召见他竟然是为了制造强水，颇为不解。虽然强水这个东西他会制取，不过他并没想到强水这个东西除了可以溶解重金属用于提炼白银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用。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传闻，说皇上最近在皇宫内自己炼丹，难道是皇帝造强水也是为了炼丹？ 他一大早就到了钦天监，然后在一名曹化淳专门派去给他带路的太监的指引下，到了盈利监的设备厂。到了设备厂之后，他才发现设备厂和他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因为他之前有耳闻说皇帝目前在炼丹，所以他以为让他来这个设备厂应该是道士炼丹的地方。 而他看到设备厂整个就是一个大的铁匠铺。好几处铁炉在熊熊的火苗加热下，烧成的铁水浇筑到模具中，制成铁器。还看见一个几个工匠师傅在哪里议论什么，他来没多久设备厂的厂长，赵福来就出来迎接他了。 赵福来一看徐光启这样的大官来就很兴奋，不自觉的就说了句：“还请徐大人给我们多指点。”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炼铁是下九流的事情，自己让徐大人这样的大官来指点，岂不是说徐大人也做这种下九流的事情。想到这里，本来就不擅长言语，有些畏官心里的赵福来显的更加窘迫了。 “徐大人，草民——不下官之前就是一个做银器的工匠，前不久因为给玻璃厂等做出来一批生产设备，得到皇上的大恩做了这设备厂的厂长，当上了九品官。下官这是跟工匠师傅们说话习惯了，真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大人原谅。”赵福来虽然很窘迫还是但是马上做了解释。 徐光启开始对赵福来的确观感不是太好，看他穿着官服却一点官仪都没有。不过他并没有为赵福来的话生气，虽然这些事情世人看来是下九流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怎么看，不然他也不会对器物天文之学很有兴趣了。不过他听到赵福来说自己是前不久还是个工匠师傅，颇为惊叹。没想到皇上自己喜欢做木工活，连工匠也连带并没有受到歧视。 “他们在讨论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他们有提什么钢之类的？”徐光启知道赵福来的情况后，就没有在冒犯这个问题上继续展开，而是直接向赵福来问了句他感兴趣的一个问题。 “回大人，那些老师傅在正在讨论炒钢这个事情。一个师傅会炒钢，但是他掌握的并不是熟练，前不久他来到设备厂后就说起了这个事情。按照这个师傅说炒钢出来的钢比平常的生铁要好很多，所以大家就想以后用这种炒钢来做铁器和设备，这几天一直在进行试验，但是都不怎么成功，现在几个老师傅都在讨论。”赵福来听到徐光启好像对这些有些兴趣，于是比较详细的解释了下。 “这样啊，你详细说说这个炒钢的性能如何，比普通的生铁好在哪里？”徐光启听到赵福来说这个事情后马上就来了兴趣，自己追问到。他对钢铁制造的本身的兴趣并不大，但是他对铸造大炮很有兴趣。现在生铁铸造的大炮缺点很多，他一直想改进缺始终不得其法。赵福来说的这个炒钢如果很好，用这个东西来铸造大炮或许不错。 就在赵福来想要回答的时候，就听到了外边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二人不得不停止了关于炒钢这个事情的讨论，各自整理了下仪容准备迎驾。 —————— 又晚了，大家见谅。厚着脸，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