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说谎不用打草稿
“少来!”丁雪寻依言放开他,笑眯眯盯着他看,越看越是喜欢,一扫刚才心中的忧郁,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前途光明。 花夕拾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笑着压低声音:“就算你想占我便宜,也该等地天黑找个无人的地方,现在光天化日的……” “去死!”丁雪寻收起笑狠狠在他肩头上用力一拍,不理会他扭头就走。 说实在的,跟花夕拾这种高帅富走在一起,就是引人注目,街边不管大妈还是大婶,回头率绝对百分百。好在丁雪寻见惯了帅哥,不然虚荣心早就膨胀得不行了。 尾随而来隐在暗处的朱慈炤静静瞧着两人的亲密行为,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待他……连叶痕都不如,别说花夕拾了。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也从来没有这般放开过,坦然自若,言笑晏晏,面对他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深严戒备,象一只随时发起攻击的刺猬。 他盯着她笑眯眯的眉眼,眉梢是那么温柔,那么婉约,那么风流,就是他隔这么远,也感到心中温馨得荡漾起一圈圈漪涟,似乎要被那如丝的眉眼融化。 一股酸意直涌上他的心头,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他就这般令她难以接受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忽然想到,她什么时候与花夕拾熟络到这个程度?两人何时变得这般默契? 他不是不相信花夕拾,而是不相信丁雪寻。 要死了!花公子跟雪姬夫人这样打情骂俏!叶痕偷看了主子一眼,跟在身侧大气也不敢喘。主子的脸色阴晴不定,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那明显是冒酸水的表情嘛! 士可忍,孰不可忍!花公子这回死定了! 丁雪寻不知是不是入宫一趟染上后遗证,忽然感觉背后有一双冰寒的双眼盯着自己,似有所觉地回身,果然见凌侧妃带着云芝站在不远处的店面门前,正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及花夕拾。 刚才那一幕一定是看见了。花夕拾有些担扰瞧了丁雪寻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向凌侧妃走去。 “见过嫂嫂!”花夕拾笑得如春天般的阳光一样温暖。丁雪寻也跟着行了礼。 “自家人,免了这些俗礼吧!”凌侧妃笑道,捉jian的眼神在两上脸上慢慢扫来扫去,企图在两人脸上找到出轨的异样。 “我听说meimei奉旨入宫了,怎么会在街上?”凌侧妃阴森森笑道,言下之意却是在问丁雪寻怎么会与花夕拾在一起。 她刚才看见丁雪寻出现时心中十分失望,田贵妃居然没有如她所愿下令处死丁雪寻或是留她在宫中,她这计已经没有意义了,下次再想在田贵妃身上用计就难了。可忽然见丁雪寻抓住花夕拾的手不放,心中又燃起希望,正愁没机会抓住丁雪寻的错处,想不到自动送上门来。 这叫什么,一犯困,就有人送上枕头来。 丁雪寻灿烂一笑,挽着凌侧妃比挽着自己的亲jiejie还要亲热,两人一时间竟象是亲密无间的姐妹,“我也是刚出宫,在轿子上见到花大哥,想请他带我逛逛北京城,王爷早就答应过了。对了,贵妃娘娘还提起jiejie呢!” 花夕拾听到丁雪寻口中称他为花大哥,不知为何心中莫名隐隐有些欢喜。 凌侧妃却是心头一震,竖起耳朵来想听丁雪寻继续说下去,可丁雪寻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管瞅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忐忑不安,越看越是毛骨悚然。想问个明白,却是又放不下身段,而且看这神情,不必问也知道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丁雪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必凌侧妃心中有鬼有一段时间不敢招惹她,她总算有清静的日子过了,心情大好之余目光一转扫向云芝手上的布料,笑道:“jiejie选的布料,既漂亮又高贵。” 丁雪寻实事求是,只赞布料不赞人。花夕拾比她大方得多,开口就赞人:“这布料要穿在嫂嫂身上,才能显得它的高贵特别之处来。嫂嫂是越来越来漂亮了,又高贵又能干,将王府打理得整整有条,连慈炤……都称赞嫂嫂端庄贤淑,秀外慧中。” 丁雪寻笑着横了眼花夕拾,这人说谎从来是不打草稿的。
“王爷……真的这么说吗?”偏偏凌侧妃就信以为真,尽管还是有些质疑花夕拾的话,却早已心花怒放,又是得意又是骄傲又是激动,有了王爷这句话,她感到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苦尽甘来,永亲王妃的宝座正在向自己招手。 再加上花夕拾嫂嫂长嫂嫂短的叫,凌侧妃早就眼笑眉飞。这声嫂嫂,是只有朱慈炤的正妃才有资格当得起的。 花夕拾就这点好,见到朱慈炤的小老婆们人前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侧妃、夫人甚至jiejie,人后一律称为嫂嫂。叫得朱慈炤的小老婆们个个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以致花夕拾在王府的欢迎程度甚至要超过朱慈炤。 “嫂嫂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慈炤的性子嫂嫂又不是不知道,极少会当面赞人的,不过私底下在我面前不知赞过嫂嫂多少回……”花夕拾为了加大说服力,喋喋不休又赞了凌侧妃足足一盏香的时辰,说得凌侧妃天上有地下无。 丁雪寻没有不耐烦,悠然自得在一旁欣赏风景。 “王爷真是!”凌侧妃嘴角含笑,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难得露出一些少女的娇憨、纯情来。丁雪寻反而觉得这样的凌侧妃有些可爱,没有那么令人憎恶了。 丁雪寻趁机又横花夕拾一眼,用眼睛示意他别再啰嗦,赶快找借口闪人。 “……过二天就是嫂嫂的大寿,到时一定亲自到王府祝贺!”花夕拾笑眯眯道。 凌侧妃笑得花枝乱坠,“什么大寿,不过是姐妹们在一处顽一顽,花公子若有空就来坐坐。” “jiejie过两天大寿,事务繁忙,我们别添乱了。哥们,你说要请我吃烧鸡亦的,哪一家好吃?”丁雪寻终于忍无可忍,终于打断二人的话,趁机敲诈花夕拾一顿。 “哥们?”凌侧妃的笑意迅速消失,狐疑盯着丁雪寻。这个贱婢知不知廉耻?居然和一个陌生男子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