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归来之二
花夕拾翻过木牌看了看,只见木牌上写着一个“染”字,笑道:“染血令?植擎天那混蛋,倒是大方。” 朱慈炤沉着脸道:“有什么稀罕,扔了。” 花夕拾赶紧护着:“我要,我要,扔了多可惜,就扔给我吧。” 逐日趁花夕拾不备,木牌已稳稳夺在手中,帮丁雪寻挂上,“谁说郡主不要?这可是个保命符,以后不管谁见了郡主都绕路走。” 朱慈炤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丁雪寻见他沉默,沉默就是表示默认。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牌,有这样厉害吗?逐日见丁雪寻拿在手中看来看去,脸上明显写着不信,笑道:“这种牌子可仿造不了的。郡主别管那么多,挂上就是。”虽然郡主有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可这个不要白不要,多一层保护没有什么不好。 夜魅两人一直回到山顶才停下,夜魅道:“你说掌门为何将染血令交到小丁?” 追风漫不经心地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小丁做菜好吃呗!”这种要动脑筋的事情,他向来不去理会。染血令掌门爱给谁就给谁,难道还要谁点头同意不成? 就知道吃!夜魅踹他一脚,歪着脑袋想:“你说掌门是不是喜欢上丁姑娘了?” 追风双眼一亮,马上来了兴致,“不会吧?小丁是人家小妾呀。”追风虽是这样说着,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丁若成了咱们冷血门的掌门夫人,那以后都不用下馆子了。 夜魅豪气道:“别说一个小妾,就是公主皇妃,只要掌门喜欢,我都可以去为他弄来。” “不愧是我追风的好兄弟。那你去问问掌门是什么意思。” 夜魅没好气地道:“你去!”叫他去问掌门这个,还不如叫他自杀好了。 “既然不敢,还豪气什么。”追风彻底鄙视夜魅。 夜魅也鄙视他:“你胆子肥,有种你去。” 山顶上,植擎天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他才朝半空中道:“冷十二可在?” “掌门有何吩咐?”冷十二不知从哪里出来。 植擎天冷声吩咐:“密切监视永亲王府,不管有什么动静,都马上禀报,特别是如意阁。若被人发现,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冷十二退去。 “冷阿大!冷阿二!冷阿三!” “属下在。” “你们三人,分别去永亲王府保护兰氏、雪姬及兰拂晓。” “是,掌门!”三人应声退后。 “回来!”植擎天又道。 “是!”三人面面相觑,掌门一向杀戮果断,就算血流成河都不曾眨一下眼皮,要不冷血门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从来没有见过犹豫不决的掌门。 冷氏十二人都冷血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是植擎天上任后才布置的,只听令于掌门,平时主要任务就是听掌门差遣及暗中保护有任务在身的冷血门兄弟的安危。 “还是不去了。”植擎天犹豫半晌,终是道。在永亲王府,她们还有逐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若是被宫中的人发现她们与冷血门有瓜葛,反而给她们惹祸上身。 丁雪寻回到如意阁,兰拂晓已哭成泪人。丁雪寻不由得扶额,笑道:“我不是还未死吗?干嘛象给我哭丧一样?” “呸!呸!呸!什么生生死死死!”兰拂晓啐道,“郡主哪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郡主回不来了。” “你看我可有少一根头发?”丁雪寻边说边帮拂晓擦眼泪,“哭得难看死了!” 兰拂晓真的停止哭泣仔细打量她,“好在郡主的气色比在王府还好,不然逐日可要扒了植擎天那混蛋的皮。” 丁雪寻心想,指不定谁扒谁的皮呢!睨视着拂晓,逗她笑道:“现在不说逐日那臭小子了?” 兰拂晓的小脸腾地红了红,丁雪寻想着逐日虽被追风伤了,可这伤也太值了。 兰氏嗔怪道:“郡主这不是回来了吗?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哭,快去洗洗,放水给郡主淋浴。”拂晓这才嘟着嘴出去。 兰氏温声道:“郡主可有受惊?”
丁雪寻摇摇头,“让奶娘担忧了。”毕竟这个身体是人家奶大的,丁雪寻也以礼待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兰氏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与拂晓那丫头不是一个级别的。 兰氏正想说话,青禾、映月在院子外大声请安:“奴婢见过王爷!” “叶痕,给本王守住这门口,谁敢过来打扰,杀无赦!” “是,王爷!” 朱慈炤步入室内,寒着脸朝兰氏等人道:“出去。” 兰氏瞧了朱慈炤一眼,垂下眸子走出去。兰拂晓犹犹豫豫,担扰着地瞧着郡主,郡主这回只能自求多福了。 朱慈炤一见两人眉来眼去,更加来气,喝道:“滚出去!” 兰氏拉了兰拂晓一把,两人罗嗦着出去。 “去了一趟冷血门,见到本王连请安都不会了?”朱慈炤冷淡的目光掠过立在原地不动的丁雪寻。 这又是抽什么风?朱慈炤分明是来找茬的。她还未生气呢?他气什么?不过她后知后觉想起,貌似小妾是没有生气的权利哟。 “见过王爷!” 丁雪寻象征性屈了屈身子,人还未站起已被朱慈炤扯进怀里。 “你这个女人,可知这十几天来爷有多担心吗?”朱慈炤把头埋在丁雪寻的颈项,喃喃低语,“爷以为你回不来了。” 丁雪寻僵硬着身子缩在朱慈炤怀里,还能感到朱慈炤抱着她的双手轻轻颤抖。口鼻都被朱慈炤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着,丁雪寻试着推了推开,却被抱着更紧。她干脆不动了,如果真使用咏春拳的话也可以做到,可惹恼朱慈炤的下场会更惨,那结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爷都没有吃过你做的菜,凭什么植擎天那混蛋先吃?” 丁雪寻无语,这可以理解成妒忌吗?心中有些感叹,短短十多天不见,仿佛什么都变了,王府里的人看她都带上一种恭敬又疏远的目光,甚至还带着害怕。现在朱慈炤又这样,她真的怀疑,抱着她的这个人是那个霸道、冷漠无情的朱慈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