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求情
朱慈炤抱着丁雪寻,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他真的舍不得! 他本已情根深种,又被这个爱到骨髓里头的女子一心一意依赖着他,他如何下得了手? 丁雪寻俯在他怀里,纤长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打圈,一圈又一圈地画着。 “要是我们能永远在一起,那该多好呀!”她幽幽地叹息。 朱慈炤低头在她春意犹存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柔声道:“相信我!我们会永在一起的。” 丁雪寻眸子倏地亮了亮,紧紧搂着朱慈炤,让他感到自己对他全心全意的依靠。 “朱慈炤,我真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她忧伤地道,手掌放在小腹上,轻轻地抚着。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在这里住上了呢?”丁雪寻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朱慈炤闭上双眼,心纠成一团,孩子呀!母妃连她都容不下,又怎会容得下她的孩子?只要母妃在一天,她永远别想有自己的孩子。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雪儿不要怕,我立即去求父皇。” 话虽是这样说,他却未动。丁雪寻低着眉,手指依然随意地在他宽阔的胸膛画着。 半晌,朱慈炤起了身,披衣走了。 “你去看看,王爷往哪里去。”丁雪寻朝映月道。 不一会儿,映月回来了,低声回道:“王爷本要去乾清宫,却在竹林子那条路上站了一会儿,回头向承乾宫去。” 映月见她此时脸色依然温和,心里格外同情她。却没注意到丁雪寻置在几上的手已握紧成拳。 映月退出去后,丁雪寻脸上的温度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片充满杀意的寒冷。 承乾宫内,朱慈炤跪在田贵妃面前,垂着头道:“母妃,孩儿下了不手。” 田贵妃冷冷道:“你舍不得?” 朱慈炤跪行到田贵妃面前,哀求道:“母妃,雪儿是孩子的心头之爱,求母妃高抬贵手,放过她。” 田贵妃大怒,一脚踹向朱慈炤,大声喝骂:“孽子!不过是个破烂货,你堂堂大明的三皇子,竟把一个人尽可夫的破烂货当宝,竟敢说心头爱?你盲了眼吗?” 朱慈炤哀求道:“母妃请息怒,凤体要紧。” 田贵妃恨恨道:“在钟粹宫,你亲眼看到那几个狗奴才是如何骑在她这个烂货身上的,这样的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别说做王妃,就是做奴婢侍候你,本宫都嫌她脏。你却捧在手心,你想气死本宫?” 朱慈炤倔强道:“母妃,她没有错!”错就错在,那个丧尽天良的太子皇兄,居然敢对他的女人下手。 田贵妃气得喘息不过来。知子莫如母,她那里不知自己儿子已经情根深种!若是其他女子倒好,留她一命打发到后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偏偏是被那个贱人的儿子睡过的女人,她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 事实上,要不是畏惧崇祯,她早已经动手了。现在宝藏已到手,就算杀了丁雪寻,凭她多年的恩泽,崇祯至多责骂几句,并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田贵妃是铁了心要杀丁雪寻,却又不想自此母子失和,才迟迟不曾动手。 “你舍不得,本宫亲自下手。”田贵妃冷冷道,她本来要朱慈炤亲手杀死丁雪寻,自此忘记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可他,居然舍不得。 “母妃,不可!”朱慈炤急声道,他跪着抱着田贵妃的腿,“娘,娘,求求您,她是孩儿的妻子,求您放过她吧!” 田贵妃气得心力交瘁,狠狠打了朱慈炤一个耳光,“孽子!给本宫滚!” 朱慈炤低声道:“娘,娘,是孩儿不孝,可孩儿……不能失去她。”
绿袖慌忙跑进来,边扶起朱慈炤边责怪道:“王爷多大的人了,还把娘娘气成这样。王爷先行离去,奴婢给娘娘顺顺气。” 绿袖是看着朱慈炤长大的,十分得朱慈炤信赖,不由得轻声道:“姑姑……”眼里充满恳求。 田贵妃冷哼一声,朱慈炤看了一眼田贵妃,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起了身离开承乾宫。 田贵妃忧伤地问道:“绿袖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 绿袖道:“王爷是奴婢看着长大的,是个倔性子的孩子,一旦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车也拉不回来。这事奴婢觉得应放一放。” 田贵妃咬牙切齿道:“你叫本宫如何忍得了?” 绿袖道:“娘娘可使王爷外出办理公务,远离那贱货,待王爷心淡了,娘娘再动手不迟,这人就在宫里跑不掉。再者,那贱货新立了功,又得圣心,娘娘这关头下手,皇上恐会动怒。” 田贵妃冷笑道:“皇上如何容得了这样一个败坏风气的女子做亲王正妃?不过是暂时用得着她,又因起了誓言,才会容忍一二。若本宫动手了,皇上心里说不定感激本宫。只是炤儿……却会与本宫生分。” 绿袖道:“娘娘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为了这样一个破烂货令母子失和,实在不划算。” 一个小宫女快步进来回禀道:“娘娘,王爷往乾清宫去了。” 田贵妃怒火中烧,挥手扫倒几上的花瓶,大怒道:“绿袖你看,他是想成心气死本宫。” 绿袖叹气道:“王爷重情有义,奴婢就猜到他会去向皇上为那贱货求情。” 朱慈炤向崇祯为丁雪寻求了情,得到崇祯的承诺人还未回宫,便又接到命令,要立即起程到前线去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