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规则
我发现有些话说出来了人就轻松了，有些事真的到了面对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困难了。我一直谨守着我的本心，不想和这里的人产生过多的关系。可是我忘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我就算在怎么害怕，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逃避永远都是弱者的行为，而我大概连强者的边儿都挨不到。可是在这月朗星稀的夜晚，在这奇特的氛围中，我承认了自己对老四的感，我把这份感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发现了自己得到了真正的心灵的平静，我解脱了，我从自己划地为牢而设的障碍中走了出来。 老四听到我的答案不由的神色愉悦“朕看的果然没有错。你虽然有些自私可也是心底良善之辈。毕竟二十年的夫妻，朕待你们母子也不算差，你是命运理由恨朕的。” 我淡笑“其实只要不涉及到江山权力之类的，你们兄弟对人都还是可以的。比起其他朝代的皇子，你们兄弟真的要算不错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才华，绝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你们每一个人心中都装着大清，或者是新觉罗家的江山。你们人人都是栋梁之才，文武双全，处理朝政也是一把好手。但是你们兄弟的野心也跟别人不一样，人人都有能力，个个皆有野心。所以才有这段九龙夺嫡的历史。说起来我佩服先皇的，教儿子他还真的很有一手。” “你对我们兄弟研究的够深的。你说地对，从小皇阿玛就是我们兄弟的偶像，我们一直都在学习皇阿玛。所以我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有能力带领大清走下去。这样的野心一旦被激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我们一个接一个的被卷进来，不管愿不愿意。朕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杀了二哥，如果不是他浪费了皇阿玛四十年的心血，或许争夺不会这么激烈。如果二哥当年能够服众，皇阿玛也许驾崩的没有那么早。” 我看着老四隐在黑暗中的脸，脸上居然带着忧伤。也许最开始他也是真心帮他二哥地吧“其实太子很优秀，我觉得他是你们兄弟之中最优秀的。他并没有对不起先皇四十年的教诲。只是环境bī)人，太子或许就是太优秀了才会弄成最后这样。” 老四抿起嘴角。严厉的扫了我一眼，想是对我隐晦地批评老康表示不满“皇阿玛不是你可以非议的，隐晦的表示也不可以。朕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我失笑，老四他们兄弟真的很尊敬康熙。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既是压力也是动力吧。老四这些年险些活活累死，不就是不想让老康失望么？“我知道了。我也很尊敬先皇地，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长辈，当年他百忙之中还教我习字读书，我一直很感激他。” “你心里应该清楚皇阿玛一直是把你当女儿来疼宠的。虽然你不满皇阿玛设计你利用你。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是为了大清江山皇阿玛连自己都可以奉献的。更不要说你和我们了。你看看朕的皇姐皇妹，有谁不是为了大清的江山远嫁蒙古的。她们有几个能活着再回京城地，即使皇阿玛为她们创造了更好的条件，可她们也很少有人能够过三十岁。” 想到大清地公主们我忍不住叹息，那是一个命运悲惨的群体。“我知道你说地是事实。可是你忘记了一点，我不是皇室的公主皇子。我不姓新觉罗甚至我不是这个时代地人。所以说我对大清江山没有义务，因为它没有给过我权利。而真正给了我权利的时代却没有办法跟我索取我应当承担地义务。这才是我不忿的根本原因。你们强加了一份不属于我的东西给我。我不可能不怨恨的。” 老四直勾勾的看着我，轻轻说“你占用了钮祜禄氏的体。” “不。我们是交换。她也占用了我的体。当然这样的强制的交换我也很不愿意。” 老四勾起嘴角冷笑。嘲讽“需要朕提醒你。你们为什么会灵魂交换吗？是因为你最好地朋友不是吗？你遭遇了来自友地背叛。所以你其实是恨八嫂地。可你表面上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地样子。你真地天生就是一个做戏地好手。” 我眯起眼睛。为什么又要提起陈茜呢？为什么？“你好像忘记了一点。钮祜禄氏为什么刚刚好那个时候掉气呢？那个没有来得及出世地孩子舍不得他地母亲吗？你没有一点难过地表。为什么呢？是因为王府非正常死亡地人太多了吗？如果是。那皇宫会不会更加肮脏呢？说起来遭遇背叛地人好像也不少。” 老四青着脸“牙尖嘴利。所以你觉得自己不应该为了大清地江山牺牲。是吗？” “当然。大清地江山跟我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为一个跟我满意丝毫关系地东西牺牲自己呢？” 老四望着诡异地笑“跟你真地一点关系也没有吗？那跟海兰珠呢？”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老四不应该知道这件事地。康熙当年明明跟我说过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老四地。他答应我让我自己跳过老四直接告诉弘历地。难道老康撒谎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地？先皇告诉你地吗？” “不。皇阿玛完全遵守了你们之间的约定。你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秘密不可能永远都是秘密。” 我点头，只要不是老康说出的就行。其实这件事算不得什么秘密，暗部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老四当了皇帝，谁知道他接管了什么乱七八槽的力量。“你会知道我不应该惊讶的。怎么说你也是皇帝，一点小秘密瞒不过你是应当的。只是有一点你忘记了，我不是海兰珠。” 老四玩味的笑“一点小秘密？你太看轻自己了。朕知道你不是太宗宸妃。这件事朕不会管，还是留给弘历去解决吧。你们母子之间更好沟通一些，这也是皇阿玛的意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和老四待在这儿了。 “不急。内燥，此处份外凉爽，朕还想再站一会儿。你最近一直打探朕的起居不就是想知道朕的体状况。怎么现在朕就在这里你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了？” 我无奈的按下脚步，老四不想走我肯定也回不了。“你应该明白我打探你的起居有何用意。子一天紧过一天，可我看你的体很健康，一点事儿也没有。所以我有些怀疑书上记载的。” “朕如果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早就被宗人府带走了。随意打探皇帝起居，你以为是小事么？”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智商。你肯定知道我在探听什么。” “今儿中午朕中了暑气。朕的体的确不行了。”老四平静的说。 我皱眉“这不可能。中暑并不是什么大病，你那年夏天不中暑呀？再说前天刘太医还给你号过平安脉，他说你体很不错，只是cāo)劳太过需要休息，其他的没有什么大毛病。难道他在骗人？或者你授意他骗人？” 老四摇头“刘太医没有说谎，朕也没有授意刘太医骗人。朕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最了解自己体况的不是太医，而是自己。这是雍正八年十三弟缠绵病榻太医束手无策时你说的话，对吗？朕没有记错吧？” “你没有记错。” “朕的体最了解的是朕，刘太医最多只能看看表面的问题。更里面的毛病刘太医也是看不出来的。从昨儿开始，朕就感觉到朕的力气在流走。还有朕的上，朕感觉到朕的生命力也在流逝。刘太医只看出来朕精神不济，气血不旺。可他没有看出来原因。今儿早上朕起的时候就发现了，生命力的流逝速度加快了。” 我张着嘴听老四述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难怪你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事，可是你的精神确实开始不济。说实话我也以为你是太累了。” “朕的确累了。从皇阿玛手中接过这担子的那一天开始，朕就没有休息过。只是这件事跟朕累不累没有关系。朕最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下午你无意中提到规则朕才反应过来。朕是九五至尊，一举一动莫不关系到天下万物，所以规则对朕的约束力更强。换句话说朕必须死，而且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死。” 我嘴里有些发苦，老四为皇帝，绝对是历史进程的主干。这样的主干是不会改变的，不许改变的。所以老四体本来没有事，可规则不许他存在，于是他必须死。在这种况下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叫一声“皇上！” “你不用这样。朕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朕也知道天地自有其运行的道理，朕虽贵为天子，可在这些道理规则面前什么都不是。朕先算了一下，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朕最多撑到二十三。想必那一天就是朕驾崩的子吧。” 我苦涩的点头，就是那一天。据和记载：“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胤偶感违和，仍照常听政，并召见臣工。二十一，病加重，照常理政。大学士张廷玉每进见，未尝间断。皇四子宝亲王弘历、皇五子和亲王弘昼等，御榻之侧，朝夕奉侍。二十二，病恶化，太医抢救。二十三子时，进药无效，龙驭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