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等你开口
策马奔腾,一行快20人的队伍有些显眼,不过这是在黑夜,而且都快凌晨了,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生怕有贼。 马蹄踏地的声音有些混淆的感觉,时不时的传来“驾”的声音。慕容捱熙带头,他是这些人中唯一知道流家人的地方,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派了三个人保护他们的周全。他只希望,他和流溪的猜测是错的。 他余光看了看那月色下的美人儿,皱了皱眉峰,而后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挥鞭着马背,朝前奔去。 流溪和雪凄然同骑一匹马,两人紧挨着,不过流溪满脸的不安,也没有多想。感受到怀中人的忧愁,雪凄然也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左手轻轻按着她的香肩,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她紧贴着自己充斥着安全感的胸膛。 脑海中,流溪已经闪过多个画面和念头了。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装逼的仁慈,还希望叶莉瑄“佛海无涯,回头是岸”,这回好了吧,她到是给自己倒打一耙。她后悔,后悔在皇族宴会上,相信冷夜辰的办事能力,结果让舞妃逃走了,而流家人却受到危险了。 想着就在前一段时间,自己还抱怨流家人,结果在这个时候,她却后悔了。她把自己蜷缩在身后人的怀里,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归宿那般。 “凄然。”流溪蜷缩着自己,低吟了一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他们有危险,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却被头上的簪子给刺破了指尖,指尖上面,滴出一滴在月光的照耀下,鲜红的血珠。流溪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指尖上面的血珠,似乎已经在血珠里面看到了流家人的身影。他们在惨叫,他们在怪流溪,怪流溪为何不去救他们。而后,流溪在血珠里面看到,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在黑夜总让人背脊发凉,骑着马的众人都“吁”了一声,而后齐齐的看向发生尖叫的人。 “怎么啦?”众人都担心的问着。 流溪身下的马儿突然止住,马身向上,前蹄弯曲,停了下来。雪凄然担忧的看着流溪,只见流溪右手僵硬着,指尖上面还有一滴血珠,而流溪左手抓着头发,双眼竟然泛起了血丝,瞪着手中的血珠。右手,却似乎中了邪一般,动不了。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散发着惧意,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血液流了下来。 “溪儿,你怎么了?”雪凄然眼中的担忧变深了,他也有些惊恐的看着流溪一直沉浸在一个恐怖的世界。 他看向那指尖的血珠,那里面似乎在倒放着恐怖电影一般。他皱了皱眉头,立即抹掉那滴血珠,而后紧张的把流溪抱在怀中,“乖,溪儿。溪儿乖哦,没事的没事的,天塌下来了还有我顶着。”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话语,这熟悉的味道,这陌生的面孔。 流溪猛然的抬起头来,眼中饱含着惊讶、期待、迷惘、还有一丝丝的哀求。雪凄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再次猛然的把流溪抱紧,而流溪这次却推开了她,声音中有些颤抖,却落地有声,“明宇,明宇哥,是你对不对,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没有人会那样安慰我。” 如果是个巧合呢? 哪怕是个谎言,流溪也认了。 雪凄然低下头,而流溪眼中燃烧的希望之火正在一点一点的熄灭,最终,她软下了身子,泪水滴滴答答的流着。 “小溪。”一道很轻的声音,可是流溪还是听到了,她本来已经变得黯淡了的目光再次燃烧希望之火。她却不敢抬头,怕一抬头看到的却是让她绝望的。 “小溪。” 雪凄然不嫌烦的继续温柔的叫着,他拍打着流溪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流溪猛然的抬起头,她眼中更加的坚定了。当初认为宇像明宇哥,是因为他的面孔,而这次说雪凄然像明宇哥时,是因为他一举一动都告诉着流溪,他就是李明宇。
她还有本钱吗?她要不要赌?赌雪凄然就是李明宇,可是,她还有这个本钱来赌吗? 两个选择,一念之间,她的心中却千回百转。眼中的挣扎,呼吸间的犹豫不决,正在凌迟她的心。 雪凄然也不心急,他不能把自己是谁说出来,否者他们就都死定了。不过他叫流溪的名字总可以吧?这样,那个人就没有理由掺和自己和流溪的事情。可是,看着流溪那变幻莫测的脸庞,他却心疼了。他好想大吼,把自己心中的不乐给吼出去。 流溪闭着眼睛,心里面好像是被针一针一针的刺着,她有些迷惘的看着雪凄然。这张脸,是那么的好看,是那么的有着“仙气”,跟自己记忆中的那张刻骨铭心般的脸一点儿都不一样。 过了许久,流溪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看着雪凄然,已经恢复了平静,“凄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但是我不会凭着自己的感觉就认为你是他。这样,对你、对我、亦是对他不公平。如果你是他,或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会等,等着你跟我说,你是李明宇的那天。” 她嫣然一笑,一张脸已经有了一点红润,至少没有了先前的苍白。她的笑,是那么的寂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朝四处散去。似乎在问候她、抚摸她,轻抚她,动作,是那么的温柔。 她对雪凄然笑了笑,突然想到流家人,她惊慌的抬起头,看着四周,惊诧的道:“快走,快走,我的爹爹、娘亲还有jiejie们现在可有危险?” 她想起刚才她在血珠里面看到的放影,脸色再次的雪白里面。而雪凄然毫不犹豫的拉她上马,其他人也再策马奔腾。这个小小的插曲,似乎已经完结了。 而冷殇和慕容捱熙却是相同的脸色,两人看了一眼那一马两人坐的方向,同时的叹了口气。前者是想,我本来就是守护,不是吗? 而后者却想着:我守护错了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