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味道的男人
“你说你……哎……“崔红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没有和他们告别，丢下他们匆匆的追着罗晓娟去了，高跟鞋扣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远远的传来崔红袖劝慰罗晓娟的模糊的话语。、 索菲亚一眼就认出了罗卫国，十来年的时间让当初的三十许的男人现在变成了韵味十足的非常有味道的男人，比当初更能吸引女人的眼球，长期的养尊处优让他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份优雅从容。 罗卫国感觉很奇怪，他似乎从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女人对男人的欣赏，奇怪这么大的女孩不是都喜欢那种青春美少年吗，什么小虎队之类的，也许是他看花了眼了吧。 小女孩面容稚嫩，虽然是黑眼睛，但是五官深邃，皮肤白皙，是白种人的那种白，个子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难不成是混血儿，脑子里想东西并不影响罗卫国的动作，对着索菲亚说道，“小姑娘对不起，刚才娟娟对你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能对一个小孩子弯腰的人，索菲亚对他非常有好感，“叔叔，没关系的，反正她也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乡巴佬。” 一向护短的华老爷子可不乐意了，他好好的徒弟招谁惹谁了，竟然回到他的地盘上还被人欺负，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机场是你家开的，我们好好的走我们的路竟然还惹到了你们，乡巴佬，没想到在红旗下长大的一代人……” 说完还像模似样的背着手叹了口气，似乎很为国家的未来担忧，罗卫国心里一凌。罗晓娟年纪小没有经历过可能不清楚，但是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孩子吵架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形势不容他轻视。 交战激烈的双方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他们的那个男子，华伦注视着那两个老人，自小被送回家里陪爷爷奶奶的他，见自己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从父母每次寄回来厚厚的信封中还有零散的照片中他了解了父母对他深沉的爱意。 虽然儿子娶陪父母了，但是这真的是隔了几十年他们第一次的见面，父亲和母亲都比照片中的老了很多。 索菲亚虽然没有见过华伦，但是看着远处那个中年人死死的瞪大眼睛盯着师傅和是师娘，虽然极力自持但是眼睛里闪动的泪花。还有紧握的颤抖的双手，都泄露了他的不平静。能在这个地点，这幅作态，不用想肯定是师傅的儿子了。 索菲亚拉了啦华庭衣袖。指着那个男子道。“师傅，师娘，你看那边是不是叔叔？” 华庭和方璧君僵直着脖子。往索菲亚指着的方向望去，方璧君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来，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张的这么大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一个母亲呢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的远远的。 “小伦……”模糊着双眼踉踉跄跄的向华伦走去。 华庭赶紧上前扶着老伴的手一起向他走了过去。华伦也赶紧迎了过来，哽咽的声音喊道。“爸，妈……” 方璧君一把抱住了华庭，痛哭出声，“孩子，我的孩子……mama，对不起你……” 华庭充满歉意的看着华伦，嗫嚅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平时在电话里经常通话，但是真的见到了，他发现他的脑袋里空空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卫国刚开始被这一幕搞得蒙蒙的，后来想到机场外华庭来接他的父母，这该就是他家老爷子口中的救命恩人吧。果然不一般。 “妈，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好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吧，小萱还在家里等着呢……”华伦轻轻的拍着方璧君的背。 方璧君不好意思的擦干泪，抬起了头，仔细的端详着儿子，手从他的脸上划过，停留在他的眼角的褶皱处，刚刚停住了眼泪，又有重新涌动的迹象。 华伦暗暗着急，可不能再让母亲哭了，从奶奶那里知道当初mama生他的时候伤了身体，虽然这些年调理，但是根怀了，也只能是调理，况且刚才红润的脸哭过之后竟然有些苍白，喘气都有急促了，还有一旁爸爸担忧的眼神，让他知道不能再让母亲哭了。 忽然看到旁边大睁着一双圆咕噜噜的黑中泛着褐色的眼睛的小姑娘，“妈，你还没给我介绍旁边的那个小姑娘的，她是不是你和爸经常挂在嘴边，那两个臭小子口中的怪……天才索菲亚。” “呵呵，索……小雅你过来。” 受到召唤的方雅华丽丽的飘了过去，还不等方璧君招呼，她就对着华伦说道，“我有中国名字叫方雅，你可以叫我小雅，但是不要叫我雅雅，因为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叫鸭子呢。” 华伦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好的，叔叔一定不叫你鸭鸭的。”说不叫还特意重加重鸭鸭了这两个字。 索菲亚故意捂着脸，“呜呜，你是坏叔叔，说不叫，还故意再叫一遍。”华庭和方璧君被索菲亚这番作态逗乐了，方雅故意干嚎道，“师傅师娘呀，你们不能因为看到儿子就不要徒弟，呜呜，伦家好伤心滴。”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的举动。 夸张的动作，憨态可掬的表情，逗得所有的人乐开了坏，罗卫国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迅速滑过一道精光。 看着师傅师娘彻底高兴了起来，索菲亚松了一口气。她就最怕这种离别或是重逢的场面。表示对这种场面很无力。 “小雅，叔叔错了，你原谅叔叔好不好。”华庭故意讨饶。 索菲亚的眼珠咕噜噜的转了一圈，摸着小肚子对着华伦说道，“人家的小肚肚好饿呀，罚你喂饱它。” “好类，我们这就回家。” 华庭和方璧君听说索菲亚饿了，就再也顾不得伤不伤心，尴尬不尴尬，催促着华伦赶快带路，完全忘了被他们晾在一边的罗卫国。 罗卫国看着那一家自管自的走了，忍不住咳了两声挺醒着他们，“咳，咳……” 华庭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罗卫国，“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准备做什么，难道准备让我请你吃饭的吗？” 看着好友被斥，华伦一脸尴尬，拉了拉华挺多胳膊，“爸，他是罗叔叔的儿子。” “我管他什么罗不……”华庭忽然感觉不对，儿子知道他关系好的就是在文革中国照顾他们的罗胜利，不会是他吧，华庭有些激动的看着华伦，“你说的罗叔叔……不会就是……罗胜利吧。” “老爷子，我叫罗卫国，罗胜利正是家父。很抱歉小女刚才的不礼貌的举动。”罗卫国适时的插上这么一句。 “哼”华庭冷冷的哼了，上下打量的一番，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老罗头生了个好儿子，可惜……” 方璧君可不乐意了，虽然儿子的面子不能搏，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索菲亚还是比较了解方璧君的，看着她又重新变暗的脸，拉了拉她的衣袖，“师娘，生气容易长皱纹滴，长皱纹就不漂亮了，我喜欢看师娘漂漂亮亮的样子。” 方璧君的眼睛一湿，明明是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难为她，“好，师娘不生气了。”、 分别的时候华伦还特意落后了几步和罗卫国走到了一起,先是歉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卫国，你别往心里去，家父就是那个脾气。” “华伦，我还能不了解，我们家里那个老爷子也是这样一副牛脾气。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不过冲着小雅刚才的表现，不用说错的肯定是我们家娟娟了。” “小孩子嘛，哪里能不犯错，你回去好好给孩子说，可不要吵孩子。这么多的孩子自尊心都很强的。”华伦急忙劝解道。 “恩，我尽量，你不用担心了。” 华庭当然没有漏掉后面偷偷咬耳朵的两个小子，“还不快点，没看到小丫头都饿得走不动了，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华庭刚才还温情脉脉的华老爷子，一转眼又变成了传统的严父。 索菲亚看了一话说眼华庭她有那么饿吗？怎么身为当事人的她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华庭对她眨了眨眼。 “卫国，不和你多说了，我们家老爷子正召唤我的。” “你去吧。” ……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崔红袖安慰着不断哭泣的女儿。 “爸爸从来不凶我的，刚才不仅凶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怪那个乡巴佬，如果不是她爸爸也不会这样的，呜呜……” 崔红袖也眼露不满，刚才女儿是替她解围，没想到……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烧起旺旺的两团火。 罗晓娟的不断哭泣惹的她心一阵阵的烦，“好了，快点擦干眼泪，你哥哥一会来接咱们的，似乎刘家的那个小子也在车上。” “什么，mama，你怎么不早说？”罗晓娟赶紧擦干净眼泪，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又拿出包里的小镜子，“怎么眼睛还这么红。”罗晓娟急的又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