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烤全羊和烧猪
大热天的夜里虽然凉快，但也热得很，店里没有空调，店口就摆着蒸笼，即使有几座挂扇，感觉店里也像是个火炉似的，即使才坐一会，白青荷热得额头上都是汗水，她拿手简单的当扇子扇了扇，虽是能解些凉，可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她也并没有矫情发火，安安静静的吃着玉米面馍，喝上一口，小红唇嘟起来随着咀嚼微微蠕动，动作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刻意装作优雅。 井天没兴趣去欣赏，他注意旁边倒是有位仁兄在欣赏白青荷吃饭的动作，他大口大口的吃着小笼包，这东西他一口能喝一半，面发酵得不错，很酥，馅也非常不错，只是有些热，不过小店里似乎非常照顾顾客，端来的稀饭温温凉的，喝上一口虽然不如冻水一样解暑，但感觉也非常不错，尤其是再配上一点点泡酸菜，这是井天以前最喜欢吃的一顿极为不错的午饭。 “你怎么不说话？”白青荷吃得很慢，倒也不是慢，只是女孩本就不可能如井天这般狼吞虎咽的吃。 井天套了个句古话：“食不言，寝不语。” “那就吃完了再说吧。”白青荷倒也不生气，就安安静静的吃饭，也没有加快自己吃饭的节奏，还是很平静的吃。 这算是不错的家庭教养？井天摇摇头，不想去想，安静喝了两碗稀饭，第二碗他没要米，就只是要了碗米汤，然后把两笼小笼包解决掉，两笼小笼包一笼只有五个，两笼也就十个，今天晚上饿到现在，他倒也能全塞得进自己肚子里。 吃完后，井天安静得等白青荷也把饭吃饭，这才叫了声：“给钱。”然后掏出了张一百元的，他兜里只有几块钱零钱了，显然不够。 服务员大妈看是百元大钞，便问有没有零钱，井天摇头，倒是白青荷从旁边递了一张20的过去，服务员说一百元的不好找，于是就把百元钱放在桌上，收了白青荷的钱。 “抱歉。”井天觉得不太好意思，按照国人的习俗，一般情况下男女吃饭都是男方请客，说不上绅士吧，这是很简单的人际交往。 白青荷微微一笑：“下次请吧。” “啊？”井天一愣，没想到她会有这句话等着自己。 白青荷笑说：“知道你不愿意，还是我请你吧。” “唔？”井天意外，不过白青荷倒也化解了他的尴尬，没等他回答，就说：“留个电话吧，我好联系你，下一次咱们再一起吃好吃的，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手机进水了。”井天想到那会自己和白青荷一起潜入水中。 “行吧，我会有办法找你到你的联系方式。”白青荷没为难井天。 井天感觉自己被人追得有些束手无策，以前他穷的时候天天做梦都在想被一有钱的美倒追是什么感觉？现在真有一天来了，结果自己手忙脚乱了。 “回吧。”井天没心思再逛街，虽然逛街是以他为主导，但他不是女人，不喜欢东逛逛西逛逛，身后跟着的是白青荷，也不是赵小曼，再者这会估计那人也做了手术，得回去看看什么情况，死了没有。 “嗯，估计你心里这会肯定想跟我保持一些距离，因为咱们毕竟才刚刚认识嘛，不可能刚刚认识就走得这么近，更不可能刚刚认识就去开房，我若说自己是个很正经的女孩子估计你会持怀疑态度，所以我就不给自己说好话了。但我也觉得热情需要，同样也需要一定的距离和时间才能保持美感，要是刚开始就粘在一起，等热乎劲过了后，也就冷了下来，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这样保持着，所以咱们就维持在这一个度上平衡下去，当然，你可能会一直冷的，但我会是一直热的，现在也吃过饭了，所以我知道该是我消失的时候了。” 白青荷笑着说：“等一会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再说再见。” 井天走在前面，白青荷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 并不像普通热恋中的男女恩恩爱爱，缠缠绵绵。 白青荷刻意和井天保持着两步距离，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明白靠得太近反而会适得其反。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医院。 白青荷很简单直接走向自己那辆柯尼塞格，掏出摇控器解了车子的锁，然后拉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停在五步外的井天，荫荫暗暗的医院大楼打下一片黑色的阴影遮着她的车子和她的样子，但她嘴角的笑容看上去却非常真实。 “再见，加晚安。” 白青荷笑着说完，不等井天回答她，她就坐进车里，然后关上车门，启动车子，车头拐了个弯从井天身边开过去，她并没有停下来再跟井天纠缠，但车速不快，只是透过车窗玻璃微微挤了一丝很单纯的笑容，然后就开着车子出了医院大门，汇入车流里，很快在一个拐弯处，消失在了路口。 井天没跟她道别，‘晚安’的含义，现在更多的人用在了拼音字母上的拆开解释‘WAN，AN’——W、A、N，A、N。他可以对赵小曼毫无顾及的说上一百遍一千次，但他对白青荷说不出口。 白色的柯尼塞格，世界顶级超跑。 代表着这座都市里的辉煌与高端无上的华贵世界。 井天默默观注了一眼路口已经消失在车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刚刚他顺道买的烟，取出一支点燃，并没有立即进医院，而是在停车场外停着，安安静静的抽着手里的烟。 如果是在以前，他看着这车子兴许也会成为街边那些很多人一样，默默的成为这道车影背后的羡慕注视者，成为无数回头率其中一个微弱的百分点，然后他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回味这辆车子的豪华，以及坐在车子里的女孩的漂亮，甚至如果有兴许，他还会查一查这辆车的牌子。 但现在，感觉说不上好，总是很奇怪。当然车子给他带来的感觉依然是视觉上最直观的震撼，同样，车子里的女孩也同样是视觉上最直观的震撼，两者加一起，震撼自然加倍，但现在，他总感觉有些奇怪。 说实在的，这女孩他并不讨厌，不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姿色就更没得挑，但他也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情感纠结在内心世界里，当真正面临的时候，自己会处于一个十字路口，难以去选择。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饿了十天后，突然面前掉下来了一头烤全羊和一只烧猪，美美的一餐，实在让人没办法去选择。 “虽然最他妈讨厌顺其自然，但也只能这样了。” 井天把手里的烟抽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把烟屁股掐灭掉。 他望着远处黑暗中却又隐隐约约透着繁华灯光的都市，在这个充满了金钱和美丽的世界里，爱情当真就如同街边的一垞****，至于纯真…… 井天笑了笑，那是幼儿园的孩子懵懂的单纯心思。 正当进去，结果他手机响了，他的手机自然是防水的。 掏出手机一看，是南弦乐打过来的，井天觉得自己对她当真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他也没觉得南弦乐对他有任何逾越于单纯关系的其他关系。 “喂，老大，叶连朋他们找你麻烦了？”南弦乐接听电话后说。 井天说：“白青荷告诉你的？” “我跟她不对路。”南弦乐听到这名字有些气，补了句：“是赵辰良那王八。” 井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参与她们之间的关系：“没什么麻烦。” 南弦乐“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兴许她也不想太纠结于这样的无聊关系当中，井天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的挂断信息，然后就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兴趣去纠结于这样的事。 就直接走进医院。 “你去哪了？好歹你们也是朋友，他在里面手术生死不明，你不在医院里守着也就算了，怎么还跑出去。”护士见到井天后，又借机数落了井天两句。 井天心情不大好，也没心思解释，漠着说：“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手术已经完成了，性命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只要过了今晚，明天能醒过来就算是保住了。”护士看井天脸色漠着，倒也不太敢大声训斥。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他不会醒过来？”井天说。 “嗯。”护士点头回答，看井天如此冷漠，她似乎又想动嘴说上两句，但嘴唇动了动，也没有发出声。 井天说：“明天早上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九点以前吧。”护士说。 “哦。”井天支应了一声，就直接转身走了，也没上楼去看那人，反正都昏迷着他就是去看了，这会也问不出什么，既然明天9点钟才会醒过来，他现在可以安心回家去了，不必要今天晚上在这守着。 不过他倒又听到了身后护士传来的嘀咕声，但他也没兴趣停下来跟她解释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解释了，也没什么作用。 从医院里走出来，井天掏出摇控器解了法拉车的锁，拉开车门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车子旁边空着的刚才柯尼塞格停着的车位，嘴角挤了丝微妙的苦笑，然后坐进车里，启动开关，打了右方向盘，驶出医院大门，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