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题
“小雅,你这是跟谁学的?” 走在大街上,顾氏终于把心静了下来,拉着温雅的小手问道。 “娘这么聪明,小雅当然不能差。”温雅讨好道。 顾氏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顾氏虽然震惊于那点黄芩竟能卖六十多两银子,但她也不真的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妇,所以震惊之于她也没有多想。 “小雅,娘给你买点麦芽糖吃好不好?” 糖无论何时都是众多小孩子的最爱之一,这些年因为温雅的病导致家里始终经济紧张,所以顾氏也从来没有买过。温雅虽然很好奇,但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对糖这种玩意的兴趣也不大。 倒是路过铁铺的时候缠着顾氏给她打了十柄小刀,顾氏一开始不愿意,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女儿老是接触这种‘凶物’始终不太好。不过在温雅的众多‘计谋’之下,顾氏也不得不投降,花了五百文钱给温雅打了十柄小刀。 而温雅的所谓计谋,无非就是把撒娇,讨好,耍赖,外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等等能用的全部都用了,而且还打死也不离开铁铺,顾氏被逼无奈之下,而且那六十五两银子也都是温雅赚的,所以她还是答应了温雅的要求,不过她也趁机让温雅答应了她许多‘要求’。 温雅其实也是无奈啊。 虽说现今朝堂稳定,天下太平,可这里到底还是古代啊,人权是分等级的啊,谁知道那天又惹上什么人,她家可是女户,连个成年男子都没有,而且就算有个成年男子,温雅也不觉得保险。 上次张福财事件,温雅就是因为少了一柄飞刀才会弄得这么狼狈,她现在年龄还太小,不能一刀致命,所以她往后几年,她要是想把敌人解决了,那只能是先把人家两只眼睛射瞎了,然后第三把飞刀在给人家放血,才有可能。 想到这一点,温雅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觉得,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她自己似乎变得比前世更加的冷血了。 可能是因为‘党’不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吧!温雅肯定的想道。 “娘你看,我写完了。”温雅兴冲冲的将一打写满字的藤纸递给顾氏道。 练字,是她那天为了让顾氏同意给她打十柄小刀时,答应顾氏的要求中的一个。 顾氏停下手中的活,笑着接了过来,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没有错别字后,象征性的夸了温雅一下,随后又旁边拿起一个比她用的小一号的绣圈递给温雅。 “娘......”温雅苦着脸,撒娇的抱着顾氏的一只手摇了摇。 顾氏不为所动,脸色一板,温雅便焉了,乖乖的接过绣圈埋头苦干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农历九月份了,再有一个月就到冬天了。 为了准备过冬,顾氏还提前买了布匹回来赶制冬衣,由于这两个月多了黄芩这项收入,家里也开始宽裕了起来。不仅房子从新装修了一遍,房内也多了两张书桌和一些新家具。 当然,顾展铭和温雅的房里也多了许多书籍,练字也从树枝加沙地,变成了毛笔和藤纸,而顾氏也不在一天到晚的刺绣了,温雅见此,心中总算有点骄傲了。 顾氏的空闲时间虽然多了,但也没有闲着无事,而是开始教温雅女红,认字和练字。认字对于温雅来说当然简单之极,毕竟古代的字虽然与现代的字有所差别,但好歹差别不是很大,认起来倒也不难。为了不表现得太过妖孽,温雅保持每天认三十个字的速度。 至于练字,这练习毛笔字的活,温雅在前世就很喜欢,因为她总觉得练字可以让人心静,而且每人都想有一手好字,,她也不例外,她的字体水准虽然还达不到一流大师的水准,但是二流上等接近一流还是有余的,毕竟前世她还没参加女子特种兵集训时,可也是练了十几年的。 她练的是楷书中的柳体,柳体字比较清秀开雅,她很喜欢,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与前世大唐同时期,同形势的大周王朝初期有没有楷书大师出现,要知道,前世号称楷书大师第一人的欧阳询可是唐初的人。
想着,温雅忽然阴阴一笑,管他呢,如果他们一个都没有出来,那么十年后,当自己的柳体达到大师级别的时,那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楷书大师第一人。 当然,温雅现在是不敢公然将她的柳体表露出来,所以她现在交给顾氏的‘作业’里面的字别说是好看了,就算字字认得出写的是什么字,顾氏那都是笑开了花,直夸她聪明。 在顾氏给温雅布置的众多‘作业’中,最让温雅无奈的当属女红了,可偏偏女红是古代衡量女子才艺品行的一种,虽然温雅真的不在乎别人来衡量她,她也不需要别人衡量,但顾氏不依她,她也无奈啊,谁叫她自己一时冲动就答应了顾氏这么多要求呢。 好在,温雅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四岁孩童,以她成熟的头脑,学起来倒也比别的人容易得多,不过在这过程中她的小手指上依然还是留下了几个小孔。 “娘,我完成了,我去采药了。”温雅把绣好的东西往顾氏怀里一塞,然后快速下了榻,拿起放在墙角的一个小药篓,回头打了一声招呼后,跑似的离开,生怕顾氏在有什么安排。 “这孩子...”顾氏嗔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知道黄芩也能这么值钱后,顾氏也时常跟温雅去采一些,而由于黄芪要四年以上才能入药,所以邻近村边的山中,以大都被她们采得差不多了,在想采,要么就进入深山,要么等来年。但深山处毒蛇猛兽甚多,顾氏可不敢进去。 本来顾氏是不放心温雅一个四岁小女孩独自出去的,但在她看过温雅露那一手堪称绝准的飞刀绝技后,她倒是放心了下来,可也再三要求温雅不可进入深山,至于温雅到底有没有听,她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