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女县令在线阅读 - 第三章 白云村

第三章 白云村

    虽说景色极美,但是看了半个月,几人也没什么感觉。再加上风尘仆仆的,都有几分狼狈。见着人喜得三人眼冒红心。

    简心竹让二人进了车内,自己驾着马车进了村。村里玩耍的小孩,见有外来的人,高兴的追着马车跑,孩童银铃的笑声,惹来村里大人的注意。简心竹见有人看来,笑眯眯的打招呼,问这是什么地方。村里的都是些粗人野夫,哪里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哥?也都笑眯眯的回了话。

    简心竹这才知道,这村名为白云村,简心竹很诧异,这么荒野之地,竟然有个风雅之名。简心竹下了马车,与他们讨些热水喝。村人多是淳朴没有心机,不到半天的功夫,简心竹就知道,这村全是姓王,都是一个族里的,邻里邻居都是亲戚。一村有多少人,还有这白云村,前几辈有个当大官的老爷取的。

    问罢,简心竹自称是教书先生,车里带着自己的两个meimei,说是到县城里去投奔亲戚的。村人多崇尚读书人,听到简心竹是教书先生,顿时对简心竹多了份尊敬。不一会几乎来了百十人,简心竹见自己成了焦点,心里无奈。

    最后村长做主,邀请简心竹吃午饭,简心竹这才脱离抽身。期间简心竹问了村长,这里离县城有多远,才知乘坐马车也要一天的路程。简心竹心中盘算,若现在赶路晚上又得睡帐篷,所以,很感激的接受了村长留宿的好意。

    午时吃饭的时候,简落梅阿玉两人才从车上下来。简落梅依旧是粉黄长裙绯红长衫,桃心髻插着雪木钗。阿玉身材娇小,穿的是简心竹的衣服,一身碧湖的罗裙嫩黄小铠。梳着双髻用粉色丝带系着。两人都被简心竹丑化了,但是底子极好,加上浑身的气度掩饰不住,比起乡下的丫头农妇们,那也是云泥之别。惹得一旁的众小伙面红耳赤,简心竹明显的感觉到周遭温度上升。

    阿玉粗线条,简落梅从小对这种目光司空见惯,两人随着简心竹落落大方的进了屋子。殊不知,就这落落大方的模样,又让人高看了眼,不愧是读书人家的姑娘,气度非凡。

    因乡下规矩不像富贵人家那样严禁,简心竹几人不得不男女同席。这顿饭吃的几人委实不自在,简心竹,被一竿子小媳妇小姑娘盯着,简落梅阿玉,被一群小伙子盯着。

    简心竹讪讪的扫了眼村长,白发苍苍,满脸褶子却遮不住那岁月沉淀的智慧。村长却仿若浑然不知,笑眯眯的招呼他吃菜,多吃点。简心竹看着眼前的农家饭,又看到众人灼灼的目光,胃口全无。简落梅阿玉两人,也没好到哪里,简落梅一向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沉默的模样,使得小伙子们狼心踊跃,阿玉呢,一直笑咪咪的,粗线条的无视。又因看着年纪小,被简心竹画的面黄肌瘦,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所以小伙子们并没有多注意她,毕竟旁边坐着个妖孽。

    但是简落梅却惨了,乡下小伙多是热情似火,又多没有规矩管束,简落梅席间被‘不经意间’吃了不少豆腐,不是‘小心’碰到手,就是‘不小心’踢到脚,一会是肢体碰触,一会语言调戏,再者就是目光肆意的打量。还好这些都不敢太过分,简落梅只是忍耐着。但是,没想到有个不怕死的,竟然热情的给简落梅夹菜,看着眼前这块rou,从那沾满口水的筷子落在自己的碗里,简落梅顺势看向那人,旁的没有多瞧,只看那熏黄的大龅牙,简落梅悲催了,顿觉地球爆炸,宇宙毁灭,全人类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

    “呕”的一声简落梅冲了出去,不久传来她昏天暗地的呕吐声。

    那坚强的小伙子脸皮再厚,此时也是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简心竹揉着一直抽筋的额头,无语问苍天。这顿饭终于伴随着简落梅的呕吐声,进入了结尾。

    饭罢,简落梅阿玉两人,躲在屋子里也没有出来。简心竹因为是客,只得与村长几人说话聊天,不时被问起,几人有无婚嫁,甚至有大胆者直接提出要娶或要嫁,简心竹笑说家里父母都健在,婚姻大事,不敢私自做主。

    说这话,虽然被众人理解,但是却有很多惋惜在其中。

    第二天,天刚亮,简心竹就辞别村长一家,带着简落梅阿玉,快速而隐蔽的,离开了这个烂桃花之地。直到马车跑了半日,简心竹才心有戚戚的缓过神来。

    这哪里一群热血的小伙?简直是一群找不到交配的狼。

    因简心竹马不停蹄的赶路,近黄昏时,马车已经到了县城里。简心竹坐在马车上,见这里的百姓穿着,与京城里的比起来差距颇大,街上的小商小贩也不是很多,店铺之内生意并不火爆,街上行人稀松,路边的乞丐成群。

    见马车经过,一个个举着碗乞讨,简心竹看着心酸,但是却不敢施舍。这大小乞丐众多,接济一个后边的路就难走了。想着简心竹举起马鞭,狠狠的打在马背上,接着马狂奔离去,甩掉了行乞之人。简心竹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客栈,要了三间中等房,房钱却和京城中等客栈的上等房价钱一样。这下简心竹惊异了,这么个店的档次,在京城只有马夫才住的,在这里要价这么高,太不可思议了。

    这河方县消费水平也太高了吧!

    心里暗想,面上却无异,付了三天房钱,三人就跟随小二去了各自的房间。收拾妥当,三人在简心竹的房间吃了饭食。后,简落梅出言说想去逛逛,看看这河方县的夜景,谁知走出店门,街道上一片乌黑,无半个人影。简心竹才想起,店小二刚才怪异的眼神,领着两人回了店里,要了几份茶点,坐在店里与老板小二聊天。

    这店老板是个憨厚之人,而店小二却是个油嘴滑舌的主。但是在聊天期间,从言语上来看,店小二很尊敬老板。简心竹瞧着有趣,又问了老板很多问题,见他谈吐不凡,很有见地。简心竹心中暗暗感叹,这老板绝对是一个管理型的人才。聪明人才知道怎么应用人,聪明人也知道该把自己的身份,摆在什么地方。若一个客栈老板油嘴滑舌,一看就是贼眉鼠目之辈,谁还敢住在这里。

    从聊天之中,简心竹知道这河方县的县官老爷,是个勤奋爱民的,但是因这河方县地处偏僻,有无发展资源,纵有雄心壮志,却无法施展。

    而这河方县有常年水灾,土地贫瘠,所以贫穷不说,物资也非常贫乏。所以简心竹看到的乞丐众多,商业不兴,物价之高,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简心竹心中沉甸甸的,嘴里化不开的苦涩,连灌了几杯柳叶茶,叹着气回房。

    夜间,简落梅见简心竹房中灯火久久不灭,敲着门进屋。简心竹开门时只披着白天的外衣,头发还是马尾,垂在身后,衬着的她紧皱的眉有几分英武之气。

    “怎么了?”简落梅轻声问。简心竹摇头不答,歪坐在木椅上,皱眉不语。简落梅见她如此,心知她愁得是什么事,白日里,她从帘子后边看到那些景象,乞丐成群,老老小小都有,再加上听店老板的叙述,心里也替这里的百姓忧心。

    “唉~,明日你随我去河堤上走一趟”简心竹凉凉的开口。简落梅点头应了,见她神情疲惫,心疼的哄她上床睡觉。自己才回屋睡去。

    第二日,简心竹携着简落梅,走在破烂不堪的河道上,眉目皱的是越发的紧吧。河水水浩浩荡荡,河面很宽,河堤却高出河面三米。河提缺口众多,河水两岸不远的田地,虽说不是干旱,但是较远的地方却很干旱。简心竹问了些当地人,这些田地用什么灌溉?回答的都是老农用担子挑水灌溉。

    简心竹目测那些较远的田地,与河水之间的距离,摇头不已,这里的河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当天回去,简心竹就写起了奏折,向皇帝诉说了河方县的民不聊生,同时对修改河道做出了详细的说明,河堤离水面最少要有十米,同时要多在周边建立几个蓄水库,以便农田灌溉,同时在发水的季节,这些蓄水库也可以做到缓解的作用。

    最后简心竹要求皇上,下派一位清正廉洁的官员和几名河工,朝廷的赈灾银,直接由这位官员管理。

    第二日,简心竹几人购买了储备,便在次日一早离去。在她们离去不久,这河方县就迎来了欧阳骏驰等人,接着河方县大修河堤建设水库。随后的几年,河方县百姓整体收入提高了两倍不止。不过这些都是些后话。

    话说简心竹几人一路赶马前进,路过一片丛林,这林子种的都是些槐树,翠绿茂盛,郁郁葱葱,几人走在其中,竟连阳光星点不见。这林中烟雾袅袅,阴沉阴冷,已是夏天,几人却感觉到阵阵凉意。简落梅拢了拢衣领,打着寒蝉,紧挨在简心竹身后,阿玉见这气氛不对,也紧贴着简落梅,简落梅厌烦的甩着胳膊,不让她靠近。阿玉撅着嘴,眼里闪动着委屈。

    马车快速的狂奔在林间的小路上,几人都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谁知过了一个山口,却看见一个个土坟,一个紧挨着一个,却都没有立碑文。人死过三年,才可以立碑文,这些土都是新鲜的,一看便知这些都是新坟。这下简心竹面上也有些惴惴不安,怎么可能死这么多人,还是在前后不久。

    “我还以为早上,所以烟雾袅袅,原来...都是坟烟。”简落梅顿觉寒毛根根竖起。声音打着冷颤。“我们巫族人死后都葬在大树里,没想到你们这边都是埋在土里,我愿听鹤奉mama讲过,没想亲眼瞧见也是这般恐怖。”说着紧挨着简落梅,连眼睛都蒙起来了。“胆小鬼,你们巫族不是什么尸体鬼怪都有吗?这你就怕的连头都不敢抬了”简落梅使劲的推她,没有推开。无法,也就由着她靠近自己。

    怕是害怕简落梅把她丢出去,阿玉撅着嘴不反驳。

    简心竹坐在马车外,身子有些冷,还好简落梅依偎在自己身边,不然她快要被着凉意弄得快感冒了。

    这林子原本是寂静的,只有马蹄踏踏作响,几人原本声音紧绷,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是在前方,简心竹犹豫着是否还要从这条路上走,但是退回去也要半天时间,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前进。简落梅紧抓这简心竹的肩,越抓越紧,简心竹吃痛,但是此时几人紧张的情绪,简心竹只得咬牙忍着。

    马儿像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一个劲的狂奔,马车摇摇晃晃的,几人却一直警惕着四周。接着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声音凄惨尖锐,刺得众人耳膜疼,又在这种鬼地方,更加的让人心跳加速。

    “我的儿...你为何走得这么早?娘给你买新衣,给你买花带,你乖乖的回来,娘给你买新衣买花花带...乖乖我的儿...你这死鬼,你怎么都下我不管,要我一个人怎么活呀,我年纪轻轻呦...就死了男人死了儿,老天爷怎么这般无情?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