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黑历史
蓝陌附到Alex耳边，悄悄问：“Alex，你知不知道今天大概会来几个人啊？”能来的应该都是成了预备成员的练习生，对于暂时的对手，永远的队友，了解一下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 Alex怔了怔，说：“不清楚，大概七八个吧。” “这么多？”蓝陌大吃一惊，“那最终有多少人能出道啊？” “不知道。”Alex摇了摇头。“我只是个编舞老师，哪里知道那么多？”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说。 “哦，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蓝陌没有很在意，既然是这样，那就做好自己就行了。 果真如Alex所说的那样，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七八个人。 这种时候蓝陌竟然有功夫在那里脑补潘诺因为顶着一张冰山脸走了七八处通知大家这个具有极高保密性的消息而累到不行的情形。 潘诺应该会觉得高兴吧，毕竟还有人这么关心她。 可这七八个人当中除了她自己之外，蓝陌认识的就只有不太熟的凌瑶了，别的人大概就只能混个脸熟。虽然同在一个公司，但是出现这种大家不熟的情形还是很合情合理的，因为蓝陌是个整天只会待在练习室里练习练得天昏地暗的练习虫。 到了这种时候，Alex就不再是个教基本功的普通舞蹈老师了，而是高大上的编舞老师。 明眼人都知道这支舞就是新女团的出道主打，所以所有的练习生都学的格外用心。虽然还没有排队形，但是单从动作上来看，就能看出来这支舞编舞的复杂程度。如果在领略了队形的安排之后，大家一定会惊叹于Alex的编舞能力。 舞蹈的风格青春又清新，结构上又非常精巧，动作也十分复杂，对成员的舞蹈水平要求非常高，如果基础和舞感不太好，恐怕是要陷入无休止的练习当中才能完成完美的舞台了。 因为目前最终成员还没有定下来，所以目前Alex就只能教大家学学动作。 虽然说成了预备之后练习的内容变得更加单一了一些，每天练的只是那支舞，那几首歌，翻来覆去的，可蓝陌的生活却是一点都不单调。 比如今天被叫去填了个莫名其妙的表格。 在大家统一被带进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里坐好后，潘诺就踩着高跟鞋气势凌厉地走了进来，很自然地坐到了主位上，后面跟着的是她面瘫的助理。小助理手脚麻利地给每个人发了份表格后就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站好。 女魔头一开口，会议室的气温自然而然地又下降了几度。众人纷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现在大家手里拿到的是调查你们黑历史的表格。”潘诺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薄。 “黑历史？”众人讶异不已。 “首先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你们以前那些丑到不行的照片和视频！但凡你们在社交网站上上传过的照片，还有你们发表过的那些幼稚的、或者是攻击别人的言论，你们今天回去之后要全部删掉，能关掉的都关了，以前的那些你们就不要继续再用了，把你们所有的用户名和密码都给我填到表格上来。出道之后无论用什么公众性质的社交网站都要跟公司报备，这些等你们出道了之后会跟你们详谈。” “那要是已经在网络上扩散了的呢？”有个女生弱弱地问。 “公司挑练习生一般挑的都是曝光率几乎为零的人，基本上只要你们自己把那些源文件删掉，别人扒到你们的黑历史就会有些难度了，至于极个别特殊的，公司会尽力替你们处理的。总之你们要记住，要想出道，就要摆脱你们从前的一切，不要给我留下任何你们从前的任何图像，特别是丑到不行的。私藏可以，但是公开是绝对不行的，因为出道前的丑照一定成为你们出道后致命的伤害。如果自己处理不了的，填到这张表格上面，报备给公司。” “现在就填吗？” 蓝陌听到有人提问，不由得心头一缩。腹诽道：这种问题还问，这不是找骂吗？你坐在这里就能填出来吗？显然不可能啊。啊，惨了惨了，女魔头要发飙了。 要知道潘诺最不喜欢不聪明的人了。 蓝陌偷偷瞄了瞄潘诺，果然脸色凝重，眉头微皱。 这是要发飙的讯号啊！ 一旁的小助理连忙站出来解围。说：“等你们回去整理好了再填。” 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那个提问的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把头埋得低低的，直到会议结束之前都没有再抬起来过。 潘诺顺了顺气，继续说：“这其二就是你们的恋爱史，这些都必须和公司报备，特别是你们当中那些情史丰富的，一个一个都要给我想起来填上去，一个都不准漏掉。” 众人讶异，连自己谈了多少次恋爱都要管吗？公司管得还真宽。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公司这样做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谁会喜欢一个情史丰富的明星啊？特别是女明星。公司要求大家报备，一方面是为了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公司想出积极的包装方式以及相应的危机公关应对措施。总不能等到外面都传疯了，公司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等到那个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哦对了，顺便再提醒你们一句，最好和你们那些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沟通好，保密工作要做好。可别等你们出道了以后人家在背后捅你们一刀，到那个时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蓝陌听着潘诺冷漠的话语，心想：明明是关心我们的话，为什么却要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说出来呢？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总监的性子变得这样凉薄？还是说这只是她面对我们这些小练习生时的面具而已呢？不知道私底下的女魔头是不是也这样冷冰冰的。 蓝陌好奇不已。是不是应该问问郑夏？作为人家的顶头上司，总要对人家有些了解吧。说起郑夏，好像有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呢。 还没来得及神游太久，很快就被潘诺接下来的话拉回了现实。“最后一点就是你们档案上的污点，比如上学的时候因为打架斗殴而被学校开除、因为成绩太差而被留级等等诸如此类的处分，有的都给我填上来。” 大家显然都对这第三点有些无语，毕竟大家都是女生哎，女同学在上学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比较乖的好吧。 “给你们几天的时间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把你们所有的黑历史都给我一条条写上来，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写，不过代价也要你们自己承受了。” “代价？” “将来被媒体挖出来以后，公司可能就没办法保住你们了，新闻嘛，速度是生命。况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由于你们的隐瞒，公司也成了受害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们自己权衡吧，我也就不再多说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话音刚落，潘诺便直直地站起身，潇洒地离去了，身后跟着的是匆匆收拾了桌上文件的小助理。 看着小助理匆匆的背影，蓝陌不由得叹了口气，轻声说：“跟着总监，一定很辛苦吧。” 坐在一旁腰杆笔直的凌瑶听到蓝陌的小感慨，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只不过正沉浸在苦恼中的蓝陌并没有发现凌瑶这昙花一现、意味不明的笑意。 关于这黑历史，别的什么的她倒不担心，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传照片的习惯，更加不喜欢在网络上攻击别人，回去删一删关一关就行了。但是这恋爱史要怎么办呢？公司的意思好像是要对外界保密，那她是不是要跟江宇打声招呼呢？可是她要怎么去面对江宇啊？一提到江宇她就苦恼得要命。 怎么办呢？要不要找郑夏？可是找郑夏是不是也不太好。毕竟两个人最近微妙的关系还很**。 简直不能更纠结、更苦恼了。 苦恼的人可不止蓝陌一个。 “公司怎么这样啊？这还有没有人权了？”有女生小声地抱怨着。 “是啊，还美其名曰说为了方便集中管理，这不是把我们当成了商品又是什么！”旁边的女生小声附和着。 两人的对话音量虽然低，但凌瑶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满是不屑：既然想出道，就要有出道的觉悟。 想当明星，居然还妄想能有什么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