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恩威并施收爪牙
“和大人，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陈平开假装着急道。 “我何尝不知道已经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可是我现在是有劲使不上呀！只有太后与陛下才能起作用，可是有娄定远在那里，我现在根本就进不了宫呀！”和士开忧心忡忡道。 “我今日来，就是为和大人解决此事的！”陈平开终于说明了来意。 “哦？陈侍中有办法？”和士开惊喜道。 “当年我与娄定远均服侍与陛下身边，还是能说得上话，这件事就交给我了！”陈平开胸有成竹道。 “这能行吗？他可是高渝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会放我进宫？” “和大人，你听我说……”陈平开悄悄对和士开道。 和士开听罢，向陈平开抱着道：“陈大人，此事若成，和某必有后报！” 陈平开笑道：“好说，好说，我还信不过和在人吗？陈某告辞了，和大人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 陈平开去和士开府上，毋庸置疑是张若灵安排的，陈平开对张若灵现在可是言听计从。 陈平开从和府出来的时候，用车子装了两位美女、一件珍珠编织的帘子，送到娄定远的府上。 他对娄定远直截了当道：“今日我受人之托，前来为娄兄送些礼物来。当年，我们有东宫之谊，娄兄你不会驳我的面子吧？” 若放在平日里，娄定远肯定不会把陈平开放在眼中，哪会在意什么东宫之谊。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陈平开与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了，不仅在皇上面前颇为得宠，而且官职与自己也不相上下，他当然不想得罪陈平开。 于是，娄定远客气道：“我怎会不给你面子呢？毕竟我们有东宫之谊，你说吧，只要我能办的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陈平开笑道：“赵郡王想要杀死和士开和大人，我听说是因为有娄兄的关照，才保全了和大人的的性命，还给他外派到地方任职，可有此事？” 娄定远愣了愣，自己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陈平开继续道：“我将此事告诉了和大人，和大人明日一早便要远别赴任，听说了此事，对娄兄感激不尽，特嘱咐我给娄兄献上两位美女、一件珠帘。” 陈平开知道娄定远是好财**之人，算定他不会气绝这送上门来的好处。 果然，娄定远心中大喜，可面上却犹豫道：“和大人难道还想回来？” 陈平开答道：“和大人说了，他在朝廷上一直提心吊胆，如今能够到外地任职，实在是正他我意，他再也不愿回京了。他的意思是求娄兄你在朝廷上面多多保护，让他能长期担任一个大州的刺史，他今后还有厚报。” 娄定远这才放下心来，他笑着应承道：“那你就替我谢过和大人了，他走后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那好，受和大人之托的事完成了，我也告辞了！” 娄定远将陈平开送出家门，陈平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趁机道：“对了，和大人明日将要远行，希望娄兄能允许他进宫向太后、皇上道别。” 娄定远满口答应。 得到娄定远的允许，和士开顺利进入了皇宫，见到了胡太后和高纬。 他对胡太后和高纬说：“先帝驾崩时，臣不能自杀追随先帝，真是万分惭愧！我看如今权贵们的目的，就是想让陛下成为傀儡。臣离京以后，必定会出现大的变故，到时候，臣还有什么脸面到地下见先帝啊！” 说完，和士开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和士开哭，胡太后和高纬也不禁哭了起来。 好一会高纬才停了下来，他向和士开问道：“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和士开道：“臣既然已经进入宫来，还怕什么？只需写下数行诏书即可。” 于是，在和士开的运作下，高纬下诏斥责赵郡王高渝目无君上之罪，解除了高渝的太保、侍中、领军大将军之职，仅仅保留御史中丞与京畿大都督，同时下诏剥夺领军将军娄定远的军权，任命他为青州刺史。 …… 和府内，和士开心情好不惬意，自己略施小计便将自己的又一个政敌搞倒了，他怎能不高兴？不过，此次陈平开出了不少力，陈平开这人真不错三番五次帮助自己，看来自己也应该提携提携此人了。 和士开正想着，便听下人来报，陈平开来了。 “和大人，下官……”陈平开一见面便急急道。 和士开赶忙打断道：“陈大人，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今晚我准备了酒宴，我们庆贺庆贺！” 陈平开摇摇头道：“和大人，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你这次有些太心慈手软了。” 和士开诧异道：“此话怎讲？” “你此次将高渝整得狠了，他必定不会善罢干休。” 和士开不屑道：“陛下已经罢了他的官，他现在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和大人，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官名在身呢！”陈平开提醒道。 “哦，你说的是御史中丞与京畿大都督呀，那是我专门为他留下的，都是没有什么权力与说话份量的！” “京畿大都督只是管着京城的治安，的确没有什么权力，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北城可是有武库的，若是高渝他孤注一掷……” 陈平开的话还没说完，和士开的脸色就变了，看来自己百密一疏，偏偏把这一荐给忘了。 和士开看向陈平开道：“那陈大人的意思是……”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和士开重重点了点头。 …… “灵儿姑娘，和士开那里已经说动了！”陈平开向张若灵点头哈腰道。 “既是如此，那他的死期就不远了，你再去娄定远那里一趟……” 听张若灵提到娄定远的名字，陈平开的眉头挑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但却没有逃得过张若灵的目光。她洞若观火道：“我知道你恨不得娄定远现在就死，但是你还得忍忍，待这件事完了之后，任你处置我都不过问。” 陈平开听罢赶忙解释道：“灵儿姑娘，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心思。” 张若灵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陈平开。陈平开不知张若灵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言语，可不一会他就在张若灵的目光之下大汗淋漓了，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可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越想越害怕，他忍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小人哪里做的不对，请姑娘明示，小人一定照姑娘的吩咐去做！” 张若灵见陈平开战战兢兢的模样，故意叹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语气稍稍放缓：“你起来吧！” 陈平开哪里敢放肆，他颤声道：“小人不敢！” “呃？”张若灵目光又射了过。 陈平开一见，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坐！” 陈平开这回不敢怠慢，立刻就坐下了，不过他可不敢做实了。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张若灵问道。 陈平开摇摇头。 “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刚才你心中明明想的是怎么让娄定远死，可却对我说你没有这样的心思，你当我是瞎子吗？你这不是欺骗我是什么？” “姑娘，我错了！”陈平开又要跪下了。 张若灵摆摆手道：“你知道我为么要帮着和士开除去胡长仁吗？” 陈平开摇摇头，这的确让他很困惑。 “我愿想是让和士开听我的话，然后我帮他除去他所有的敌人，可是……” 说到这里，张若灵的目光又向陈平开扫来，陈平开不由地一哆嗦。 “可是，他却欺骗了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利用完我之后，再把我除去。所以，他必须得死！大不了，我再找一个听我话的人！你若愿意落得个和士开胡长仁的下场，大可去学他，” “小人不敢！只是……”陈平开欲言又止。 张若灵揶揄道：“若我没猜错，你一定是想问，不是还有一个祖珽吗，我为什么会选择你，是吧？” 陈平开鸡啄米般地点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张若灵是如何看到自己的心里去的。 “祖珽与你是不同的两种人，他有能力，有能力的人总不会久居人下，更不会听一个女人的话，所以他背叛我是迟早的事情，或许他就是另一个和士开。你就不同了，你虽然与他们一样渴望权力，可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谁能决定你的一切，至少你不会像他们一样拿自己的性命玩笑！只要你听我的，这朝廷之内除了陛下，那就只有你说了算了。” “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 陈平开还是没说完就再次被张若灵抢过了话头：“我知道，你想说你不知如何处理朝政，再说朝廷中还有许多有势力的官员，他们要反对你，该如何，是吧？” 陈平开彻底无语了，看来自己的任何想法都躲不过张若灵的眼睛，他不禁有些怀疑，此女莫非是天上的神仙转世。 张若灵也不理会陈平开的诧异，她径自说道：“你放心，不管谁挡你的道，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除去，就算将满朝文武都杀干净，我也在所不惜。” 张若灵的话让陈平开有些毛骨悚然。 “至于朝政嘛，那很简单，只要是从你嘴中说出去的，那就是对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别人都必须要执行，你明白吗？” 陈平开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若灵脸色突然一转：“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三心二意，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陈平开心中一懔，再次跪倒，信誓旦旦道：“小人誓死为姑娘效命，绝不背叛。” 张若灵突然神秘兮兮道：“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愿意听？” “姑娘请讲！” “我们第一次在李德林家见面的时候，我就给你下过毒！” “啊？”陈平开惊出一声冷汗。 “中了此毒之人，会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这毒一般不会发作，需要引子，而这引子就在我手中，若你乖乖听话，不仅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且这毒永远都不会发作。否则的话……” 望着陈平开离去的瑟瑟背影，张若灵微微一笑，她心中很清楚，陈平开从今以后就是自己的一条狗了，一条永远忠诚于自己的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