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怎么会是她?
这一天的在给舒穆禄氏请过好后,诒君对赫舍里氏说:“大嫂这段时间额娘让我准备的年礼,都基本准备完了。给您准备的那份我还有些拿不定注意,您懂也比我多是不是再给我把把关,帮着挑减些。” 赫舍里一听提的是自己要的年礼,笑着说:“看还让弟妹费心了,你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眼光自然也是好,你挑的我放心。”诒君笑了笑继续说:“您就别夸我了,不管怎么说,我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大事,可别给咱们家丢人呀!一会回去的时候,我把我挑的东西送您看看。如果中意就留下来,如果不对再挑就是了,怎么也要让大嫂满意不是。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大嫂您可不能扫了我的面子。” 听了这话赫舍里氏心里面可是乐开了花,这是让自己挑中意的礼物,总算知道我赫舍里的分量了吧。想到这就笑着点了点头说:“弟妹客气了。” 这个年就在平静中渡过,转眼新一年开始了。 三月里的北京城还很寒冷,还没有脱下厚厚的冬装,虽然昨日刚下了一场大雪,但风刮过来已经没有那么刺骨。诒君走在请安的路上,看到吉星故意踩出的新脚印,听着那咯吱的声响,让人的心情都好上几分。 吉月扶着诒君,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少奶奶,听说金福全的掌柜今天就能到府里。”诒君听完会心一笑,说着:“托金福全的福,我过了个好年,今儿她来了怎么也要见上一见呢。对了,别忘了把我给额娘做的抹额和披肩带着,我要亲自送过去。”吉月也笑着回道:“是,少奶奶。” 进入正屋给舒穆禄氏请完安,诒君把自己做的绣品交给婆婆,正要亲自己给舒穆禄氏换上时,下人来通报金福全的二掌柜求见。舒穆禄氏奇怪这年节都已经过完了,怎么这不早不晚的求见,又想到金福全是老爷大哥的产业,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就对来人点了点头。别看来的是二掌柜那也是能独当一面能人,金福全不是一个店面。应该算是总店,有制衣的金福裳;有卖首饰和洋货的金福阁;有卖吃食的金福楼等等,您需要什么一般都能在金福全中找到。 来的二掌柜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从祖辈开始就是钮祜禄氏的家生子,进了正屋用家礼给几位主子请了安。站定以后说:“二太太,我们大太太让问您好呢!您什么时候都看着这么精神,瞧瞧这普通的一件衣服都能让您穿出这一身的贵气,要是您穿了我们太太给您送来的这件衣服,那还不得像天上的仙人了。” 谁都愿意听好听的话,舒穆禄氏更有这方面的爱好,听了这话脸上挂着笑容说:“劳你们太太惦记着,我这也有几匹锦缎正要给大哥大嫂送去,我知道他们不缺这,但也是我的一片心不是。说起来今年你们帮着置办的年货还真是不错,以前呀也没想起,这次全赖我二儿媳妇和我提起,才这样定下的。我看以后也就照着这个规矩,都托金福全去置办,肥水不留外人田嘛。怎么说也算是自家的生意。” 女掌柜给舒穆禄氏福了个谢礼才说:“还是二太太您想的周到,照顾着自家的生意。非常感激您呢,都说您就是一副菩萨心肠。我这回来,就是代替我们大掌柜来给您请安的,顺便把去年的年礼的账结完,省得再跑一趟腿呢?” 舒穆禄氏很奇怪的看了眼女掌柜,转头对诒君说:“老二媳妇,去年的账没结清楚吗?”诒君马上站起身回话道:“回额娘,咱们的账早在年前就已经结清楚。还是我去金福全结的,是大掌柜亲自接待的。”“那就是怎么一回子事?” 舒穆禄氏问。诒君也很无辜的看着二掌柜说:“儿媳不知。”二掌柜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您家办年货的钱,是后来大少奶奶单置的那部分。” 屋子里所有人的都看向了赫舍里氏,目光中大多有疑惑的神情。舒穆禄氏问大儿媳:“你还单置了礼单”赫舍里氏回答:“没有呀,年礼不都弟妹是出钱置办吗?”刚说到这舒穆禄氏咳嗽一声打断的赫舍里氏的,对着二掌柜说:“你看这过年时候都是特别的忙,一准是老大媳妇给忘了,也不好烦劳你,明一早我让人给你送去。”说完就端起茶杯要送客了。 二掌柜心里也奇怪呢,因为二太太也算是本家,不敢有半点不敬。虽然大少奶奶非常挑剔,但选的大多是精品,给大少奶奶送的这些货品时候,都是她亲自送来的生怕有些磕碰。所以她知道那些都大少奶奶给娘家的,怎么是二少奶奶出钱?真真奇怪。不过这事她可管不着,只要把这去年的账都结清,自己的奖励到手就万事大吉了,管她谁出钱呢?想到这就告了个罪,走出正屋。 舒穆禄氏也很不高兴,如果不是自己打断,大儿媳再说下去,保不准就把年礼这事传到大嫂那房,和大嫂比了一辈子,如果因为这点银钱传出什么话来,自己可真要呕死。不满的看了眼赫舍里氏说:“现在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赫舍里氏抢先说:“弟妹,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年前的礼账,还没有结清楚。亏得今天金福全二掌柜来给额娘请安,说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说咱们家以势压人,买东西不给钱的话,可就不太好听了。现在谁家不是最小心的维护自家声誉,你怎么能做事这样不谨慎。这不是把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吗?如果再有人添油加醋的乱传,咱额娘那么些年管家的好名声,可都被你毁了呢。如果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可就是黑了心肠的,额娘您可不能轻易的放过呀!” 诒君没有马上接口反驳,而是喝了口茶说道:“嫂子您先别急,您说的对。如果真是我的疏忽,我自会承担下来。但眼前这事情还没问清楚,现在说什么还早了不是?这事我丫头吉月一直在管着,能不能让她来给额娘您回个话?”
舒穆禄氏看了一眼诒君说:“是要问清楚,我要是知道有些人阳奉阴违,就为那点子钱,想着坏我钮祜禄家里的名声,我可不会轻饶了她。让那个丫头来回话,我到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不大会儿时间吉月不慌不忙的进入正屋,请过安后垂手站在一旁。规矩可是一点不差,大家丫头的气派一丝不少,连舒穆禄氏心里都暗暗称好。赫舍里氏认为弟妹这是要让丫头来顶罪,这事在内宅里可是屡见不鲜。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借此好好的打击一下二房,虽然不能一棒子打死,也要让她在婆婆那再黑上几分。 想到这赫舍里厉声说:“好你个丫头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败坏钮祜禄家名声。”有意看了诒君一眼继续说:“就算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也就是了,怎么都让人家找上门来要钱了?好在这是自家亲戚的店,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但到了这,你居然还没有一点羞愧之心,还有脸理直气壮的站在哪。真真气人!告诉你做的事儿已经败露,现在说出主使人我还会给你求个情,要不然咱们家的家法可大着呢!” 舒穆禄氏听着大儿媳的话,也认为诒君这是再给自己上眼药,要想坏自己的名声。狠狠的瞪了一眼诒君。对吉月说:“你们二少奶奶说年礼的事是你在管着的,年前买东西的账可都结清楚了?”吉月回答:“回太太的话,咱们家年前的账都结清楚了,账本每一笔都记得很清楚。就是,就是有几笔……” 看了一眼诒君没有再说下去。赫舍里氏看着有门,就鼓励的说:“你别怕在太太的屋里,你就实话实说自有太太给你做主。”舒穆禄氏也点了点头道:“你们大少奶奶说的对,你只要把事实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告诉我是谁让人这样做的,我可以不治你的罪。”吉月战战兢兢,早没有了刚才镇定的样子说出了“是大少奶奶。”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愣住,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