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意难平
而萧如不愧是考场的强者。大文学她节省出时间和精力,选考的物理、化学、历史三科都考出了不错的成绩,物理116分,化学138分,连没怎么翻过书、古代史根本就没学过的历史也考了112分。要知道,河南省的物理、化学考试难度,就不是能动辄考148、149这种可以打发的了。物理116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这还是少年班整个高三就再也没理会物理化学两科的缘故,如果按照高一高二的复习方法,她的物理化学将会更好。 如果这三门哪怕有一科计入总分的话,那么萧如在数学等科门上节省精力也就不算委屈了,然而,让萧如憋屈的是,这几乎是被mamabī)迫着报考的三门最后一点用都没有,所有的学校,都以语文、数学、外语、大综合四门的成绩作为总的成绩。而萧如虽然语文、外语、大综合三门发挥出了正常的实力,无奈数学……这年的题目出乎寻常的简单,因此成绩距离也没有拉开,28分的差距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一步错,步步错。 萧如语文、数学、外语、大综合的成绩,最后分别是125、122、124、128,总分499。看起来分数很平均是吗?但是如果按照标准分来折算的话,这几个分数在全省里的名次就会一清二楚了。语文能够考原始分125,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怎么说也能折合到标准分800分吧,大综合也应该有700多分到800分的样子,外语可能在600多和700多之间,而悲摧的数学,能在500到600分之间就很不错了。 传说中的高考冠军究竟是谁呢? 成绩出来的那个深夜,程远芝都已经睡下了,却被杨锐聪一个紧急电话给吵醒。一向沉稳有主见的杨锐聪在电话里显得那么的手足无措,还带有一点点喜悦:“程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班上的牛翔吗?他考了543分。经过我多方面的打听,这个成绩非常有可能是全淯阳市第一了。大文学你看,我现在要不要向校长汇报一下?” 程远芝睡意全消。一向对学校的事上心的她自然明白全淯阳市第一对梅溪高中的重要。多少年了,淯阳市前三名都是被书院高中和白水高中瓜分的!就算这次高考的题目稍稍简单些,档次没有拉的那么开,全市第一的成绩仍然有很大的说服力!尤其是对常年在二流三流晃悠的梅溪高中来说! 她迅速穿了衣服爬起来,和杨锐聪约好,一起在深夜将校长李复兴家的大门敲开。 那几乎是一个不眠之夜。李复兴、杨锐聪和程远芝三人讨论了半天,终于让自信心有些不足的校长下定了决心,不放过这样一个宣传自己的好机会。 第二天,更加确定的消息传来,牛翔不仅是全市第一名,还是全省第一名!淯阳市有几年没有获得省状元了?何况,今年文理不分科,这是唯一的状元!再者,这个唯一的状元,并不是被视为高考豪门的书院高中和白水高中所出的!其间的意义、炒作的价值,不言而喻。 最后统计出来,梅溪高中总分在五百分以上的,一共有九名同学。 于是,在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三天,一本二本分数线刚刚划定的时候,梅溪高中就用花车载着这九名同学开始在大街小巷游街,大肆炒作,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当然除了牛翔以外,其他九名同学的成绩根本不足以将书院高中彻底比下去,但是梅溪高中非常巧妙的想出了一招:中考高考成绩大对比。 这九名同学,在刚上高中的时候,中考成绩好的人只不过是堪堪过书院高中分数线,差的人甚至刚刚过梅溪高中分数线,这样的成绩,在整个淯阳市,一抓一大把,但是,在经过梅溪高中三年的培养以后,居然培养出状元来了!而且,状元还不是个别现象。大文学梅溪高中一个少年班,高考成绩在一本分数线以上的就有六十几个学生,这样的成绩总量,试问淯阳市有哪个班级能够达到?书院高中能达到吗? 这样的质问,书院高中无法辩驳,也不敢辩驳。他们的教育,以精英教育为主,给予学生最大的自主。也就是说,学生在三年里面,更多的是依赖自己的奋斗。这样磨练出的学生,固然有会些尖子生,能够考取更高的分数,然而更多入校时候的尖子生,是在这种强强比批中一点一点的磨去了属于自己的光彩,学生总体实力的提升,反而远远不如平民教育、每个可能的苗子都不放过的梅溪高中。 平时的高考,题目都很难。因此梅溪高中尽管偶有出色发挥,却从来没有在尖子生的层次上拼的过书院高中;而今年,有了高考状元牛翔,论整体实力,一本二本线上的总人数,又有了一个足以让书院高中所有班级都黯然失色的梅溪高中少年班。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在梅溪高中欢腾雀跃的同时,却有一家人保持了沉默。那就是萧如家。尽管499分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分数,排名年级第十,可以选择除了清华、北大、中科大以外的绝大多数的重点院校了,但是,在这个举校欢腾的时刻,萧如一家出出入入,就连微笑都被人看作是强饰欢颜了。在很多人看来,萧如每次都是前十名,是整个梅溪高中前十名里面发挥最稳定的,一共得到过三个第一名,是整个梅溪高中里面得到年级第一的次数最多的,作为教师子弟,也是最受家属院关注的…… 萧如带动了梅溪高中的教师子弟以超过书院高中的中考成绩,报考自家高中的潮流,萧如竖立了教师子弟在自家高中里面循规蹈矩、从不开后门的良好风气,萧如曾经是梅溪高中好多教师子弟争相学习的目标,然而,到头来,她却什么也不是。这种心理落差会让任何一个不够成熟的人感到无所适从,而萧如,从来都不够成熟。 萧如的爸爸问道:“牛翔是谁?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过年级第一名吧?” 萧如的mama很不服输的说:“如果是采用标准分的话……”如果用标准分的话,萧如的成绩有望在700多将近800 萧如的外表显得很平静,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中悔恨滔天。如果在和mama争执的时候,自己能够再强硬一点,坚持只报考物理或者化学其中的一门,那么,是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分给数学?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自动放弃最后两道大题的乌龙?是不是就能多得二十多分?要知道,今年的考试成绩没有拉开,最后清华北大的最低录取分数线不过是513分和516分。如果能再多二十分,自己还有什么学校是上不得的呢?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至于从来没有考过年级第一名的牛翔,萧如心中倒没有什么不服气的。一个人的运气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的。何况牛翔的勤奋踏实是全班同学有目共睹的。牛翔在高三的时候,虽然没有得过年级第一名,但是他和年级第一名的差距,也不过是几分和十几分的样子。别的科目不说,高中三年,牛翔的语文成绩都只是不显山不露水,从来没有考过萧如的时候。但是,这次语文考试,萧如第一卷选择题错了12分,而牛翔第一卷选择题全对,这除了能用运气来解释以外,还能说什么呢?愿赌服输而已。如果自己都愤愤不平,那么整个河南省其他重点高中的第一名,又该何以自处?
几天后,梅溪高中开全校高考表彰大会,当地各大电视台皆有到场,当场奖励给牛翔三万元现金,那一天,整个梅溪高中张灯结彩,彻底沸腾了。萧如躲在家里,哪里都没去,安然等着同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和她发挥稍有瑕疵的高考成绩相比,萧如的估分那是准确的无以复加的。她在考完语文当场就默写出了作文卷子,请淯阳市教研组中即将参加高考改卷的人评判。这年的高考语文题目是诚信,她舍弃了众口难调的诗歌,选择了形散神不散的散文,任一个看过作文的老师都无法说这篇作文写的不好,因此给出了50——60之间的分数段。除了作文外,萧如在下发高考答案以后完整的再现了当时的每一个题目,最后给自己估的总分是489——502。这其中13分的差距是为了作文、主观题准备的。 “你确定最低不会低于489分吗?”在分数还没出来前就要把志愿给报好了,萧如的mama这样反复的问她。 “我确定。不过最高也不会高过502分。”萧如斩钉截铁。 经常报高考志愿的人都知道,报志愿是相当重要的一个环节。志愿报的高了,考不上,报的低了,浪费辛苦考来的分数。萧如的mama在报志愿方面也是行家了。像北邮、南京大学这种在河南曾经录取分数忽高忽低的学校被首先排除在外,后来萧如mama给出的选项是:南开大学、天津大学、北京理工大学、浙江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和同济大学。 “这几个学校,你应该都能上。而且并不是压线录取,所以,你还可以稍微挑一下专业。当然,像同济大学的土木工程和建筑这种你就甭挑了,听说这些优势专业的录取分数不比清华北大低多少。”萧如的mama如是说。 “你报同济大学吧。这样我们可以在一个学校,还可以相互照应点。”胡菲菲听说后,提议道。上海的高考当然是考前提前报志愿的。选择上海老三同济大学,可以说,胡菲菲也是煞费苦心、尽量低调了。 其实在胡菲菲心中,是感慨万千的。因为在她重生前的记忆里,萧如最后也是选择了这样一所学校。只不过,那时候的同济大学,是自己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存在而已。毕竟,自己在当时只是一个艺术生。 而如今,异地高考以后,这种高不可攀,变成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