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养尸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诸事皆已就绪，南星开始准备诵念“往生咒”超渡亡魂。她对慧隐低声说到：“慧隐meimei，等下我诵咒时，无论发生多么怪异的事情都不要中断我。”。 慧隐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 诵念佛祖菩萨经文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不仅要诵唱着长期受过专门的训练，并且在诵念的过程中必须专心一致，不能被外界的任何影响所干扰。否则不仅诵念的经文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就连本人都会大受其损害。因此慧隐在南星诵念的时候，起到的是排除外界杂念、消除一切干扰的作用。也就是俗称的“坐坛护法”。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里阴气颇重！”：慧隐环绕着不见五指的四周，然后略微紧张的说到：“我们还需要布一个结界吗？！”。 南星笑着轻轻摸着她的头说到：“和我在一起你还怕么？”说到这里，南星把自己腕上的念珠取下，，然后把它带在慧隐腕上柔声说到：“这是天龙族的传家法器之一，名叫“紫菩提”。带着它就算是十八层地狱里的鬼魅也不敢近你——”。 慧隐透着香烛幽暗的光芒看着腕上一串暗紫色的檀木念珠，心头猛然涌现出无限的温暖。她抬头看着比自己略高几分的南星，只见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准备诵经的诸物。那安逸的神态流露着几份庄重、典雅的气息，隐约间不禁让慧隐看得有些痴了！ 难道南星jiejie真的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下凡吗？！：慧隐凝视着南星的身影出神的想到：虽然才十五岁，但是这种祥和、温柔、庄重的气息却绝不比天龙族的前辈高人们差！ “你在发什么呆呢？慧隐meimei——”：南星轻轻一拍她的肩头柔声说到：“快点准备黄纸。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慧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赶紧蹲下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祭祀用的黄纸、金银元宝等器物，然后对南星问到：“南星jiejie，你把自己的护身法器给了我。那你怎么办呢？！万一······”。 “只要你平安就好了！”：南星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温柔的说到：“虽然论到研究经文、佛法我不及你，但是对于处理阴阳世界的能力——你可别小看我啊！”。 “谢谢······南星，jiejie——”：慧隐目光迷离低声喃喃说到：“你的弱点大概就是对人太好了！也许这在将来会是你致命的······”。 “我们开始吧！”：南星打断了慧隐的低吟，她拿着经书跪拜在祭坛前说到：“慧隐meimei，烧些黄纸祭神！”。 慧隐点点头。 在正式进行阴阳法事之前，祭神是第一步。佛经中的神仙、菩萨何止千千万万，但由于并不是每个神仙都斯职鬼事，因此阴阳师选为祭祀的神仙和菩萨不过以下几个： 1、地藏菩萨 地藏菩萨舍弃了原本可以飞天成佛的机会，反而心甘情愿的滞留在地狱十界，用自己的佛法感化那些无数冤魂、厉鬼。他那无私和正大光明、普救众生的高尚情cao历来被天龙族的阴阳师所推崇，因此祭神里自然第一个要拜这位端坐在地狱镇压诸邪的菩萨； 2、南无观世音菩萨 救苦救难是观世音菩萨的生动比喻。和地藏菩萨专注于教化地狱恶鬼不同，三界之中、十方之内的众生统统都属于观世音菩萨渡化的对象。因此南无观世音菩萨是第二需要拜祭的大罗菩萨； 3、地狱三司 掌管地狱鬼道轮回的地府，自然是在阴阳师的拜祭行列之中。 4、无常 无常是隶属于六道的鬼差。他们的职责是带回死去离世的魂魄、拘押孤魂野鬼，维护阴阳世界的微妙平衡和秩序。在拜神的祭祀中，无常通常是最后一位拜祭的对象。不是因为他们低微人轻，而是阴阳师在祭祀完毕之时需要通知鬼差，此处有阴阳师作法事，需要他们便宜行事。 慧隐拿着不同的黄纸开始分批祭祀四方神仙、菩萨和鬼差。这烧黄纸也是极其有讲究。普通之人通常都是胡乱抓一把然后就往火盆里扔，可是阴阳师却不能如此马虎的对待祭神。他们早在祭奠开始之前，就细致的将黄纸折叠成各种形状。 祭祀地藏菩萨的时候，需用折成“万”字形状的黄纸。代表地藏菩萨的佛性广大，同时也暗示地藏菩萨本来可以成佛，可是为了点化迷失的怨魂厉鬼，因此放弃了升天成佛的机会；祭祀南无观世音菩萨，需用折叠成“莲花”状的黄纸。“莲花”是观世音菩萨的代表之一，故用“莲花”状纸钱祭祀观世音菩萨；祭祀地狱三司和鬼差，可用折好的“金银元宝”祭祀，好让这些鬼差们便宜行事。 慧隐将折叠好的值钱一张一张虔诚恭敬的投入火盆中。每扔进一张值钱，她的心里都要默念着佛号，祈祷此次菩萨们保佑此次法事的顺利和平安。 南星端跪在薄垫上。她双手合十紧握着经书嘴里轻轻念诵着祭祀法事开始的“导文”。通常是感谢菩萨、四方天地以及鬼差们的祈愿和祷告。 周围一片寂静和黑暗。除了几许郊外常刮的冷风外，今夜似乎和往日如数个日夜一样平淡。 慧隐缩了缩有些发冷的脖子。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彻夜在外面渡过，因此没有半点经验的她居然忘记带上御寒之物。 五月分是春夏交替的季节。虽然以不如冬季那般彻骨的寒冷，但是远离城外荒芜人烟、鲜有人影的郊区晚上还是格外的阴冷。而且她们还是身处于这片埋葬着无数枉死之人的乱葬岗，更让感到冰冷的慧隐浑身扩散着阵阵森然之气。 就在此时，慧隐忽然感到肩头一沉。她抬头一看，只见南星把一件防寒的披肩轻轻搭在自己身上。 “刚才出门时忽然想到这是你第一次出门，肯定没带上夜晚御寒之物。”：南星看着慧隐疑惑的目光柔声说到：“因此我特意带上了件披肩，看起来正好派上用场了呢。”。 “南星jiejie······”：慧隐感受着南星送给她的温暖，心中默默说到：“谢谢，jiejie——”。 就在慧隐沉浸在幸福和温暖的包围中时，突然一丝波动划过她的心头。那是一种深深的强烈不安的感觉，让她的刚刚温暖的心猛然又再次陷入冰凉！ 一阵冷风吹熄了幽暗的烛光。慧隐和南星就发觉眼前一闪，然后她们便立刻陷入了阴森冰冷的黑暗之中。 “这风？——”：慧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她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见身边的南星。 “嘘！——”：南星迅速靠近慧隐，然后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说到：“仔细听！有声音！”。 慧隐心神领会，然后凝神倾听。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远方断断续续传来一阵模糊的古怪声音。 慧隐悄声对南星问到：“南星jiejie，这是？！——”。 “是赶尸！”：南星凝神盯着远处无尽的黑暗喃喃说到：“可是长安也有这些人在活动吗？！我怎么一点也没耳闻！”。 赶——尸？！ 慧隐心中一惊。精通各种阴阳古籍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南星嘴里的这个“赶尸”呢？在一本记载着阴阳其它流派的古书中就有这么一段记叙：“······客死他乡者，当可用“赶尸”秘术自行带回家乡。······人既死。封其气。双目遮。请德行高深之法师施阴阳之法，练就数日。其尸便可自行游走，宛如活人。······”。 “死人果真能够被驱赶吗？！”：慧隐心中疑惑的说到。虽然她从古书中得知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秘术，但是毕竟未亲眼所见。而且那些书籍中一描述到具体施法之时，通常大多含糊其词，又或者语焉不详，因此很难让慧隐心中真正相信世界上存在着“cao纵死人”的秘术。 “如果方法适当的话，的确是可以的——”：南星静听着那股逐渐靠近的声音说到：“不过，像这些阴邪的东西我们天龙家是不屑研究的。因此我也所知甚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那个古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南星和慧隐都已经可以借着黯淡的月光，隐约看见几个起伏不定的身影正缓缓朝她们这边走来。 “南星jiejie，怎么办？！”：慧隐声音忽然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远方那几个模糊的影子，心中突然涌起阵阵胆怯和害怕。 “听说赶尸之人最忌讳生人撞见——”：南星说到这里开始迅速收拾着物品，然后说到：“我们先暂时避一避！”。 慧隐听到南星说“回避”心下稍安。她也立刻帮着南星收拾所有的道具、香烛和火盆。 很快现场就被完全清理干净。南星拉着慧隐有些冰冷的手，然后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悄悄隐藏起来。 三个模糊的影子姿势古怪的慢慢走了过来。 “娘的，还没到吗？我都快被闷死了！”：其中一个影子一蹦一跳的大声嚷嚷到。 “闭嘴！马上就到了！”：另外一个影子狠狠按了按他的肩膀说到：“你给我忍耐一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走在最后的一个影子不停用沙哑古怪的嗓门吼着这句单调但是充满阴森的话。 南星和慧隐看到这里互相对视一下，心到：这些人有点古怪！ 终于，三人在南星和慧隐咫尺的地方停滞了下来。南星定神一看，那不正是乱葬岗的小路入口吗？！ 慧隐用眼睛瞟着那几个人行为怪异的人，然后她用目光对南星说到：“他们是在赶尸吗？难道就赶到这里埋了？！”。 南星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确也是没有头绪。 要说他们是“赶尸”吧，可按照惯例，遇到乱葬岗这些阴气极重的地方，赶尸人都会立即快速散落值钱通过的。不过这几人居然在乱葬岗阴气交汇之处停了下来！要说他们不是赶尸，那也没必要念叨这么古怪的话语，而且有一个还蹦跳着身体僵直的走路——如果不是死人，又有哪个大活人是这么走路的？！ 南星陷入了思考中。 天龙家一向是以阳间阴阳正统自居。对于古代那些记载着“养尸气”、“吸阴”等充满着邪气的阴阳术数，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因此南星也只是听闻，过在某些地方的确有“赶尸”这门阴阳术，她所知道的也许还没慧隐了解的多。 南星冲慧隐使了个眼色，叫她“静观其变”。慧隐点了点头，继续和南星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观察着他们。 “到了吧？！娘的！大爷都快憋死了！！”：借着月光，南星和慧隐看到不停喊着粗话的人是一个身材瘦小、个头不高的人。 “把他的遮眼布拿下来，绳子也解了！”：南星和慧隐互相交换着眼色。很明显，这位身材魁梧、说话威严的男人是他们的头。 “娘的，就你知道苦啊？！老子都干嚎了几个时辰，嗓子都娘的快哑了！”：走在最后男人得到命令，然后手脚麻利的在瘦子身上来回运动着。 “辛苦诸位师弟了！——”：魁梧的男人边说边蹲在地上。由于角度和月光，因此南星和慧隐并没有看见他在干什么。 “师兄言重了！”：两人听到师兄的话后，赶紧异口同声的说到。 “这里的泥土开始泛阴潮了！”：魁梧的师兄揉捏着一把泥土站起来说到：“看起来在养几天就成了！”。 “师兄，我们还是去查看一下吧！”：两为师弟边说边走到乱葬岗的入口。只要等到师兄赞同，他们就会立刻走进去。 南星听到这里心中暗到：“不好！”。她目视着慧隐，只见慧隐做了一个等下说的手势，然后她们继续盯着这几个装神弄鬼的人。 “好！去看看成果！”：师兄手一扬，把泥土散到了地上，然后和师弟们一起走入了乱葬岗。 “跟上去吗？！”：慧隐悄声问到。 南星摇摇头，低声说到：“他们走进这么湿软的泥土中，肯定会留下脚印的。我们等着——”。说到这里，南星紧紧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三个人。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南星眼睛一亮，三个模糊的身影有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过两日，再带个来喂它！”：师兄声音冰冷的说到。南星透着月光看着他魁梧的背影，觉得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邪之气。 “最近有点难办。八字轻的太难找！”：瘦小的师弟似乎有些抱怨。 “难找也要去弄！如果前功尽弃，我要你们好看！！！”：师兄听到这里忽然咆哮起来。那两个师弟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不停的打着战栗。 “师，师，师兄，请，请，请放，放心——”：他们语气结结巴巴的颤抖的回复到：“我们，一，一定，去，去弄！！”。 “这还差不多！”：师兄大手一挥说到：“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 两位师弟心神领会。其中喊话的那个又在瘦子身上一阵捣鼓，接着瘦子就开始一蹦一跳的走路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人速速回避！”—— 他们三人的影子随着声音逐渐远去了。 南星和慧隐从杂草中跳了出来。 “南星jiejie，这些人不像是“赶尸”的！”：慧隐走到刚才他们聚集之地，然后边观察边说到：“太古怪了！这里脚印沿着小路延伸到乱葬岗里面去了！”。 “赶尸如果都像他们这样，大概都快没饭碗了！”：南星蹲在地上柔捏着湿润柔软的泥土，然后把它放在鼻下一闻，一股刺鼻的腐败潮湿之气直冲南星的面门。 “这味道——”：南星疑惑的喃喃自语到：“就像是——”。 “就像是腐烂的尸体爬到这里来躺着一样吧？！”：慧隐捂着鼻子拍了拍沾染的泥土说到：“真是臭死了！就像一堆死了几天的咸鱼放在这里一样！”。 南星拍掉手中的泥土看着隐没在远方的脚印。她看着脸上略带苍白的慧隐，然后柔声说到：“慧隐meimei，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了——”。说完，南星准备沿着脚印走进去。 可是正当南星准备抬脚时，慧隐却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到：“南星jiejie，你可别想甩掉我哦！何况这正是写书的好材料，我是不会错过的！”。 南星摸了摸她的头，心到：这小妮子也有股浩然正气呢！于是南星拉着慧隐的手沿着凌乱的脚印走进了乱葬岗。 白天身处在这里似乎还没大碍，可是晚上气氛和环境就截然不同了！ 慧隐悬着心紧握着南星的手走在乱葬岗阴湿、黏糊的泥巴地上。 周围无数突起的黑色小土堆，在月色的照耀下似乎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怖。一些幽蓝色的黯淡火光，在远方断断续续闪耀着。一些祭奠死者的招魂帆像孤独的幽魂，在风中发出阵阵“呼”、“呼”的声音。它们摇动着长长的须条，似乎在对南星和慧隐招手，让她们也早日加如那些亡魂的行列里。 “慧隐meimei，如果害怕就念“轮回咒”吧——”：南星感觉到她手中流淌的汗水，然后柔声对她说到：“其实这些死者换个角度，也许你就不觉得可怕了哦！”。 “换个？角度？！”：慧隐疑惑的看着南星说到：“死人就是死人，还能有几个角度看待呢？！”。 “你忘记父亲曾经说过的吗——”：南星轻拂她的头温柔说到：““阴阳师者，乃解脱亡者之苦难，助其早日脱离苦海的使者”。我们无须恐怖和害怕。那些困在阳间无法超脱的魂魄，需要我们的关怀和拯救！”。 “还有——”：南星微微一笑继续说到：“死亡不是终结，恰恰是新的开始！”。 慧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之后，然后幽幽说到：“南星jiejie······我还是好怕······”。 南星没有责怪慧隐，反而用更温柔的目光平拂着她恐怖的情绪。毕竟慧隐还是一个从未参与过任何阴阳法事的孩子。这些反应我第一次随父亲出去时，不也统统也发生过么？！：南星想到自己第一次的表现，不觉得十分好笑——自己居然连佛经都念错了，结果父亲回来狠狠训斥了一顿。 “没关系，其实——”：南星冲着慧隐眨眨眼睛安慰到：“我第一次也很怕啊！都被父亲骂了个半死呢！”。 “真的吗？！”：慧隐半信半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南星，心中暗想：原来南星jiejie也害怕过啊！我还以为只有胆小的自己才这样呢！ 说话总是能把时间缩短。不一会儿，她们就走到了那些脚印的尽头。 南星仔细辨认着这最后的脚印，他们呈圆形的围绕在一个小土堆上。她蹲下，趴了趴土堆上那些松散的泥土，然后对慧隐说到：“我可以肯定他们就在这里停下了。”。 “这——是个坟头吧？！”：慧隐心里毛毛的看着小土堆，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到：“深更半夜，几个假装赶尸的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给死者敬香，并且缅怀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南星拍了拍手盯着那些松动的泥土说到：“他们为什么要扒开这个孤坟呢？！”说到这里，南星指着这个小土堆说到：“你看，这里连个碑都没有，也没有招魂帆，很明显是一个无主孤坟！”。 “深更半夜，装神弄鬼就为了来这里扒个无主之坟？！”：慧隐目光飞速流转着，然后她目光一闪，对南星沉重的说到：“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南星已经明白慧隐究竟想说什么了，于是她示意慧隐继续往下说。 “和赶尸这种阴邪的阴阳师术数一样，实际上民间还流传着非常多此类可怕和怪异的法术——”：慧隐盯着这个孤单的坟头，语气逐渐凝重的说到：“我在书里看过。在古代偏远的山区，流传着一个极其秘密的古老秘术，那就是——”说到这里，慧隐和南星目光相视，她们此刻已经心灵相通，彼此都知道对方想要说的话。 “养尸！！”：南星和慧隐同时说出了答案。可是知道真相的她们非但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开始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养尸？！！ 南星表情愈发凝重和严肃了。如果她们的猜测是事实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刚才那三个人就是“宿主”！ “据我了解。养尸可是非同寻常的法术！”：慧隐沉思着喃喃说到：“首先，尸体的来源就很苛刻，非要全命阴八字的死人才可以；其次，养尸者自身能力如果不够的话，其尸不炼自腐，弄不好还会反过来伤害宿主；最后，就是最关键的步骤！如果要练成其尸气，就必须在用八字轻者的鲜血喂事其尸，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方能大公告成！”。 南星目光赞许的听着慧隐详细的分析。她说的种种步骤就是古籍里记载的“养尸”。 “这尸气如果炼成，恐怕不得了吧！”：南星指着翻动的泥土说到：“从这些泥土的痕迹分析，应该还是没超过十五天的新土。” “关于威力嘛，书里到是没有提过——”：慧隐目光流转着说到：“不过照炼制的过程推测，养尸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炼毒之术。把死去的人极阴之气聚集在三焦，然后辅助以阴邪之术，则尸体遍布可怕的阴毒。如果被它抓了一下，恐怕就会当场丧命吧！”。 “有道理！”：南星摸着慧隐的头柔声赞许到：“果然是天龙家的阴阳术专家！精通各种流派和希奇古怪的异术！经你这么一说，那几个人恐怕身份就不简单了！”。 “可是，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臆断——”：慧隐指了指坟头心有余悸的说到：“倘若不扒开来看看，就不能妄下任何结论！”。 南星盯着月光下的小土堆，究竟在那时里隐藏着怎样的可怕秘密呢？！ “慧隐meimei。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就回避吧——”：南星蹲在土堆前嗅了嗅，果然这些泥土还带着一些杂草的新鲜气息，肯定是刚埋葬不久的新坟！ “你可别想甩掉我！”：慧隐咬了咬牙，然后也蹲在南星身边说到：“任何人都有第一次吧！今天就当是我“慧隐师太”第一次出山了！！”。 “慧隐师太”？—— 南星忽然“噗嗤”一笑，她拉着慧隐依然有些发抖的手说到：“恩，我们天龙家的“慧隐师”太出马，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养尸了。就算对方是三头六臂的超级怪物，“慧隐师太”也能统统消灭！”。 “讨厌，南星jiejie又开我玩笑了——”：慧隐嘟囔着嘴说到：“我们一定要千万小心！被尸毒沾到了身体就不好玩了哦！”。 南星点点头，然后拿出做法事用的黑色纱布包裹住了自己双手。 她们就要准备开始挖动这些似乎刚刚被人翻动的泥土了，可是在这些泥土的下面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养尸”呢？—— 南星、慧隐，你们能逃过这命中注定的劫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