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营救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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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如玉盘高悬在空,明净清透,环山映耀,皎皎光辉似要将这沙漠照得敞亮不留一丝余暗。 篝火旁,石兰双手抱膝对着温暖火光映照下墨柔然那张熟睡脸庞发呆。她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孔,即便是在这样的伤痛折磨下,仍晕染着惹人疼惜的灼烁光华。 “龙祈…皇后…”她口中碎碎念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打听到的所有有关这位皇后的消息都是模糊的,没有人知晓这位三岁便稳做后位的小皇后究竟是如何失宠,这使得她无法判断这位被逐的皇后在现今的龙祈皇帝心中是否仍有份量,是否值得她顷尽最后余力为之一搏… “啊…啊——来人…狗奴才——啊——” 圆月近人,明净月光散发着神秘而诡异光芒,已近子夜,幕月痛苦呻呤声渐渐在这静谧夜空中清晰萦绕,很快,那呻呤声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凄厉哭嚎,声声划破长空。不多时,毯子上安睡的墨柔然被这突如的嚎叫声自惊醒。 “不用惊慌…”身边石兰稳住她淡淡安慰,又问,“我已替你上了药,颈上可觉舒服些了?” 墨柔然不禁摸了摸脖子,果觉伤口处一片清凉,因道了句:“谢谢…”竟发觉自己再说话时伤口也已不再疼痛,微显惊讶的看向石兰。 石兰淡淡一笑,丝毫不顾满耳凄怆,仰头望着空中那轮明月幽然微笑:“今晚月亮真圆真大,仿佛一伸手便可触及…这真是合家团圆的好日子啊,可惜,我已没有家人可以团聚…” 她说着,睫毛上已挂着晶莹泪颗。墨柔然微微坐起身来,望着空中那轮满月亦不禁感伤,缓道:“我也已有两年。不曾过过中秋,不曾与…” 墨柔然说到此不由顿了顿,想想龙宣赫,又想想太子…已茫然不知这世间谁还再是她可“团圆”之人,不由心底哀凉,却听得石兰语调忽变得幽森道:“你知道么,以往每年月圆夜过后,宫中都会有人莫名失踪,待发现时,便已是干尸一具。以前我只当那些都纯属无稽之谈。而今…” 石兰说到此一声阴冷干笑:“什么为国祈福,什么诚心斋戒,不过是为王族编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他们吸食人血的恶魔行径罢了!” “你说什么?”墨柔然一骇,脸色“刷的”顿无血色,脑中又一次浮现出那一晚烛光下,孤月唇角残留的那一滴鲜红的血… “血…血——血呢…” 石后又一声戾声狂喝,一个声音颤抖着回应:“爷。五石散在这里…您先服一些,他们…他们快回来了…” “听到了么?”石兰唇角牵出一抹讽刺,目光闪烁着诡异移看向兀自发愣的墨柔然。 墨柔然缩抱着已然不住颤抖的身子,瞠大了双眸惊魂未定注视着石后… 巨石后,幕月**着半个身子蜷缩在地,全身皮肤紧包着骨头。胸前遍布的红色血脉有如火苗般流窜着,似要自那一层薄脆如纸的皮肤中凸爆而出一般,充血的双眸因周身难以抑制的细碎蚁蚀而不时泛着几欲溢出眼眶的血红。 “爷——爷——我们找到了——” 远处沙丘后传来一阵欢喜之声。紧接着是一阵细碎脚步声。而随着众人欣喜之声传入墨柔然耳畔的,还有几声熟悉的喑呜… “死狗,给我快走…” “汪汪…” “闹闹…”墨柔然忽然心跳的厉害,挣扎自地上站起,睁大了眼睛努力往那沙丘后行来的一队人瞧去。又不停在心中祷告,“不会的…不会是闹闹。一定是我听错了…” “meimei,你怎么了?”见墨柔然突然站起身屏气凝神注视着远处,额头微微渗汗,石兰不禁奇怪。 “叫什么叫,快走——” “死狗,再不走我现在就勒死你!” 沙丘后终于转出四五个人来,一色黑衣均是幕月手下。石兰朝行在最后的两人看时,只见那二人正弯着身子,使劲拖拽着身后一只大狗。 那条狗倔着脖子不停的挣扎,似要摆脱颈上绳圈的束缚却又力不从心,口中不时发出绝望的呜鸣… “爷——咱们真是走运!在这沙漠里竟还找出一条狗来。” 几个人争相将狗献至幕月面前,幕月唇角立时牵出一丝喜悦,迫不及待的挥手道:“血!快…快把它宰了——” “是,属下这就给您取血!” “meimei,你要去哪儿?”这边,石兰站起身一把拉住举步欲行的墨柔然道。 “我去看看…”墨柔然脱开她手。 石兰拦住她沉声道:“不要过去!他现在就是头失去人性的野兽,你想被吸干了血么?” 墨柔然一怔,似又见到弧月发疯一般扑过身来,拼命吸吮着她腕上鲜血…她不由犹豫着止住了步,痴痴任石兰拉着她往回走,又不自觉留心听着石后那一片人声嘈杂。 “快,再找些柴禾将火加旺些!” “将王爷的玉樽拿来接血!喂…我说你倒是快动手啊!” 石头后面飘出凄厉的狗叫声,墨柔然感到心乱如麻,眼前到处都浮现着闹闹的影子,或活蹦乱跳,或耷脑呜咽… “咦,老大,怎么这狗腿上还插着支箭?怪道这家伙一路死活拽着不走,原是先中了一箭…” 背后忽响起的那一句话令墨柔然一颗心随之“咯噔”一跳,仿佛有支长箭刺穿心脏一般…她再也难已忍受这种莫名的焦躁,终一转身甩开石兰搀扶的手臂踉跄跑了过去。 “meimei—— ——“什么箭不箭的,你拔了它不就得了还罗嗦个什么!爷还等着呢,麻利点儿!” “哦…” “不要…不要——”墨柔然只身扑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人举起的匕首。 “闹闹——”墨柔然俯身瞧着已缩倒在自己脚下寻求保护的白色大狗心揪成一团,“闹闹…” “哎哎,你做什么?快走开——” 墨柔然蹲下身紧抱住闹闹:“它是我的狗…你们谁都不能伤它——” “你的?”那人笑声中透着难以置信的惊讶,一行瞧向对面坐着的幕月等待示下。一行拉着墨柔然道,“好好,一会儿狗rou分你一块…喂,你们,还不快把这女人拉开!” “不要…幕月——”墨柔然冲着石下团坐的幕月喊道,“你要什么我给…放了它,不要杀我的狗!” “哦?真的?”幕月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眸中闪着令人心惧的殷红光芒,“那还不快把解药给我——” “解药…解药…”墨柔然顿时心乱作一团,她要去哪里去找什么解药… “怎么。不愿意?”幕月冷笑了声,复闭上双眸。那手下会意,便上来抢墨柔然脚下的闹闹。 闹闹身子颤搐着。口中不住发出害怕的呜喑,墨柔然护着它突然记起,自己身上还余有一些弧月给的蒙汗药… “我给——”她一把推开那人伸过来的双手,内心因恐惧而跌宕起伏。她明白,万一被他们发觉自己交出的“解药”有假。自己与爱犬便都会被这帮恶魔碎尸万断…可她又不得不冒这个险,她怎能狠得下心看着自小相伴长大的爱犬被人屠杀烹食… “这…真的是么?”盯着墨柔然自怀中取出的那一小包药粉,幕月压抑住眸中喷射的急yuhuo苗,“不是丸药么,怎么是一包粉末?” 墨柔然努力使自己表现的从容不迫,迎着幕月眸中那团火红道:“我早说过。冰魄玉露丸不过是我编造出来哄骗皓月的,这个,才是我给弧月服过的真正的药…” “是么?”幕月满面狐疑。“你先尝尝…” 墨柔然唇角微牵,将手中那包蒙汗药小心倒了些在手心,舌尖轻舔,边吞咽着道:“我手中药量已不多,你若还舍得的话。不如叫其他人也都尝尝,好更放心些…” 若非所剩蒙汗药剂量不足。她倒巴不得将这一众恶人都给迷晕了去… “拿过来!” 果然,见墨柔然犹面不改色,幕月早已迫不及待要将药吞入腹中,以缓解周身难以言形的痛楚,哪里还肯再叫旁人品尝。 见他不多时已将一包蒙汗药吞咽个干净,墨柔然赶紧抱着地上闹闹离开。 “站住——”背后忽一声高喝,“用一条狗命换一包解药,这买卖的确划算,不过…” 幕月面上邪光一现:“兄弟们都已饿了一宿,这到嘴的美味又岂能再吐出去…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未及墨柔然明白过来,幕月那一众手下已冲着她脚下闹闹围了上来,摩拳擦掌道:“不好意思啊王妃殿下,听说这狗rou最是温补肾胃,咱们王爷还得靠它给好好滋补…” “你们…” “拉住她——” “闹闹——幕月——你混蛋——” 墨柔然怒声,脖子上的伤口又一次撕裂渗流出血,可她已浑然不知,只顾拼了命的跑去阻拦,“不要碰它——放手——幕月——你放了它——”拦上前来的几人死死将她手脚控住。
“好!很好!就这样…”幕月对着嘶喊的声音沙哑的墨柔然满面狞笑,“墨柔然,你知道么?本王就喜欢看你撕心裂肺的样子,以前是为弧月,而今是为一条狗…多么有趣!哈哈哈…” “幕月,你到底怎样?啊——” “要怎样?本王还不曾见过,被活生生剥去皮毛的狗是什么样子…” 似乎身上已不再那么疼痛难忍,幕月形容渐有了几分精神,伸手吩咐着手下人道:“你们动手可千万要小心,别一下子就将它给结果了!要先一刀一刀,慢慢儿的,一点一点将狗皮给本王完好无损的剥下来,然后再将这血淋淋,尚还有生气的**架在火上烧烤…啧啧,这样烤出的狗rou定然味道鲜美!” 墨柔然直听得一阵头皮森麻,跪下身苦苦哀求道:“不——幕月,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我可以给你们去找别的食物,求你放了它,求求你…” “哈哈哈…求我?好啊!一会儿本王活烤了这条狗后,会亲自赏几块给你也尝尝…那味道,你一定会终身难忘!”幕月狞笑着面色忽的一沉,“动手——” “是!”地上闹闹已被绑住了四肢,执刀那人将它前腿上扎着的长箭拔出掷在了墨柔然面前空地上,竖起利刃… “不——”墨柔然面色痛苦抽动着,拼命挣扎着欲扑过身去,却已被一圈圈绳索反绑住了双手双腿,再动弹不得。 “不要啊…”墨柔然倒在了地上,偏过头紧闭住双眼,满耳都是闹闹凄绝厉叫,都是尖利刀刃一点点剥划皮毛发出的声音,她心颤作一团,脑中一片晕眩… “有趣,有趣…来人,将她抬起来,让她睁眼看着,好好看着…哈哈——” 一群人又上前将她自地上提起,用手死死扳住她的头,让她看,看眼前闹闹因失去皮毛而不停抽搐的裸露血rou,看它因绝望无助而眼里流出两道血泪…她知道它再唤她,求她,等她,怨她… “啊…”十指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皮rou,墨柔然痛哭失声。那每一刀尖锐剥皮声都刺痛着她的耳膜,每一刀都似在挑破她的皮,剥离她的rou,每一声都令她生不如死…痛,令她窒息的心痛… 火光前,那人已将剥下的完整狗皮呈现在幕月面前,众人一阵儿鼓掌欢呼:“老大好刀功!”而地上一息尚存的闹闹犹自发出微弱的嘶叫,颤抖着它血淋淋惨不忍睹的血rou。 “来来——”见墨柔然已然痛不欲声,幕月越发来了兴致,“现在就割一块rou叫她尝尝…就割…左前腿那块吧!” “不…”墨柔然泪眼微怔,待看到那人果真已自闹闹左前腿处割下块带血的rou走至自己面前,拼命扭动着头嘶喊,“幕月——你不是人——浑蛋——”已有一口血腥被强行塞入她口腔… “够了幕月!”石兰疾步赶来,眼前残忍画面令她不由伸手遮闭住双眼。 幕月面上闪过一丝败兴的不悦,挥挥手命人松开了悲恸欲绝的墨柔然。 墨柔然口中呕吐着,瘫软在地,对着被她吐在地上的那块血rou全身颤作一团,一股沉重的罪恶与歉疚似千斤重石压在她心头。 伴随着火苗烧燎上血rou发出的“咝咝”声,耳畔又是一阵凄厉嘶鸣,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熏燎的气味…墨柔然一声哀痛屈膝跪倒在地,跪对着火上正遭受炙烤渐渐奄奄一息的爱犬不敢抬头,亦再没有勇气抬头面对那双血眸中的忧怨… 颈上的血和着流淌的泪水一滴滴渗落进黄沙。“走吧…”石兰上前扶她。 身前火苗突然跳窜,将眼前空地燃映的通亮。 泪眼朦胧中,墨柔然瞧见身前空地上横躺的那支带血的长箭,那镞上的鲜红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异常夺目灿烂。 怔怔盯着眼前空地,墨柔然不觉伸过手去,缓缓拣起那支血箭,透过眼前闪烁火苗看去,那箭身上,竟还刻着一行华丽的鎏金小字:太-子-真。 “太子…真…”墨柔然心—剜而痛,—偏头又瞧到—边地上已被鲜血浸染的—团模糊的那封书信,“为什么…为什么…” 沮又一次湮没眼眶,墨柔然颤抖着全身咬牙对着头顶那片泛着幽蓝的夜空痛声长嘶:“龙风真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