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傲剑飞龙,残影魄煞雄光。
且说上回那张尘峰与极空二人不能避免的有一场战斗,而这一场战斗,本已是两大高手对决,精彩无疑,而那极空,更是将绝世宝剑飞龙残影剑出鞘,仗剑在手,所向披靡,一场旷世之决将要以怎样方式展开? 张尘峰瞧他手持飞龙残影剑,不禁怒道:“哼,此等清寒珍宝,岂是尔等见不得人的宵小之辈能所有的?”张尘峰话音未落,便已飞剑在手,与那极空战作一团。 其时正是四更将至,月光已越来越微弱,夜风倒是更加寒凉,吹在人的脸上,有如刀割。 这四外边儿的门人弟子也甚为泱泱,但是其中少有武艺高强之人,但是就算其中某几个武艺不错,也难插进来,毕竟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们此时都是仗剑在握,使出浑身解数,欲以制敌。故而这四外边儿的门人护卫之众,便只能远远的绕城一个大圈,将两人围在中间,待那蒙面人落败之后,便上前将他制服了。 这张尘峰手执的亦是一把宝剑,这宝剑乃铸剑宗师欧冶子所炼宝剑,剑柄为龙头之形,剑身隐有青龙盘柱之气,锋利无比,剑长三尺九寸,重四斤零四钱。如今这月色微明,借着清光打量剑身,但见得通体青色,间有墨光流泄,剑柄处有青龙盘柱,其目幽红,仿佛在伺机擎天而驰······这把宝剑,也是闻名江湖的一大利器——磐龙剑。 张尘峰剑技高超,寒光点点,如海潮连绵不绝,剑网密布,纵那极空方丈手持飞龙残影剑,却也是拼得全力相对,这二人转瞬已是拆了四五十招。二人均士气旺盛,愈战愈强,毫无馁懈之态。极空方丈一面全力相敌,一面心中也不禁赞道: “这溷元门门主果真辣手!” 张尘峰手中一把宝剑如玄冰犀利,点、斜、撇、刺、挑一式紧接一式,竟是渐渐占了上风,张尘峰心中仍不敢松懈,他此时俱是全力拼斗,脚踏八卦方位,将极空四面八方尽用剑网相隔,眼看极空便要吃将不住。极空放声笑道: “哈哈哈,溷元门门主果真是一代高手,今日领教,着实敬佩!” 极空方丈仍是只避不攻,那一把飞龙残影剑被之使得如长江倾泻,丝毫没有破绽,虽剑光内敛,攻击不至敌方,但自家门户守得甚紧。 张尘峰雄心一过,迅猛攻势便已渐渐收回,这时,却见得那极空仗剑在手,倏然上进一步,使出佛门的“空心掌”,左掌登时极尽雄浑内力,向张尘峰胸膛猛砸过去。张尘峰以剑相抵,那极空却又突地使出阴招,见得他左袖筒中疾射出一道“龙须丝”,其速迅猛五匹。张尘峰眼见躲不过去,便只得护住周身经脉,用功相隔,那些“龙须丝”在触及张尘峰周遭那层无形屏障时,略乎休止。其后倏然划过,那张尘峰身上,便立地现出了一道磨痕。 张尘峰心中惊骇,他虽然只是擦破了衣服以及皮肤,但是方才之刻,当真生死一线,如若内功不够雄厚,让那“龙须丝”穿膛而过,必将丧命。张尘峰不禁是冷汗涔涔,一时之间倒是退了两三丈,一把磐龙剑在手,微微颤抖着。 就在局势大变之际,那极空却忽地如一头雄鹰飞向云空,转瞬便没了踪影。张尘峰还待追赶,却不禁双手麻痛,一时竟晕了过去。四外弟子门众见得掌门人昏过去,不禁大惊,拥上前将之扛起,抬往府内安置,寻医治病去也。 极空来到了溷元门西北处的一片竹林内,沉声说道:“出来吧!”话音落定,便瞧得这不大的竹林之内涌出有数十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便是派来接应极空和震法二人的。极空沉声问道:“震法哪,还没来么?” 其中一人尖声答道:“震法上人方才事成之后,寻您未果,便先回寺中了!”极空听后,却也是不语,轻摇了摇头,便也命令道,“好了,我们也走吧,脚轻步盈,万不得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一批黑衣人,亦只消了片刻功夫,便俱都离开了这溷元门附近,各自向那苏州府郊区而去。他们俱是武功高强之人,故而在路过苏州城门之刻,也只不过是轻点浮波,便掠墙而逝了。 如今东方已有几痕白色,这城郊码头,却仍是波涛汹涌,浮光跃金,一片怡人月色,江河水波,漫漫无逝,一浪翻过一浪,向那极尽天边之处跳跃而去。 这一个夜晚,到此好像便要结束,然而在那金蛟寺内,极空得了至宝兵器后,心中喜悦,便对那震法道:“你今日帮了我很大的忙,老衲便赐你解药!” 震法上人心中愤愤道:“哼,待解药得手,我今后必要诛你性命!”但口头上却是毕恭毕敬,弯腰曲背地笑道,“多谢极空方丈您赐药,我定不忘此恩!” 极空方丈当日夜晚,确实赐了他一碗药水,那震法上人服过之后,却并未像预期一样,毒药已解,反而是仆地不起,就此一命呜呼。那一碗清泠冷澈的药水,却是极空方丈研制的一种剧毒之物,无色无味,同白水无异。 江湖中恶名远扬的震法上人,亦算的上一位高手,就在这顷刻之间,丧失了性命。今后这人世间,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能留住性命,得以家庭圆满,又有多少青春少女,能松心尽兴得同伙伴玩耍,无忧无虑,开心成长······ 这金蛟寺的山门,依旧紧闭,风吹叶落,亦复如是,却不知其内供奉的璀璨佛像,能否得开明眼,普照天下! 这一个既有月下小酌的温馨,又有江湖弑杀的风暴夜晚,终于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