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路迷茫
回到王府之后,季仲轩自是去前院书房,体贴的让王妃先回正院休息。 正好,袁幼箐也打算做一点自己的事情,她先是在花厅召见了王府管事。 高平庄是从五皇子在宫中居住的时候就跟着伺候的,季仲轩出宫开府,高平庄也跟着出来,还做了管事太监,自然是如今仲王爷的得力心腹了。 对他袁幼箐虽然没打算重金诱huo收买什么的,但是明面上的态度也是极为客气的。 “王妃,您是说,以后这两个mama就是您的管事嬷嬷?”高平庄额上冒出一行冷汗,王妃不会是看出什么猫腻了吧,居然回门的时候就大张旗鼓的从将军府带人回来了? “是啊,”袁幼箐轻笑,“那几个丫鬟是王爷让你帮我安排的,高管事,你是不是遗漏什么了?不过还好,将军府里闲人还是不少的,既然王府排不出人手,我只能自己从娘家带两个嬷嬷过来了。” 她没打算再做委屈自己的事情,憋憋屈屈的过了好几年,最终也是连命都丢了,既然如此,她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为了一些莫名的规矩礼仪坑了自己,最终也没有好果子,还不如一开始,就率性而活,开开心心的赴死,也比冤死枉死屈死要强啊。 反正,她表现得再贤良淑德,季仲轩也不见得会多喜欢她一点。 这话,实实在在的,是在打王爷的脸,偏偏刚才,王爷一回府的时候,就特意嘱咐过了,如果王妃找他问话,让他敬着主子一点,凡事顺从。 这就让高平庄猜不透了,他是打从五皇子还是孩童之时就跟在他身边的,对于季仲轩的心思自以为还是了解一些的。 只是今日看来,他的自以为是要害惨自己了。 袁幼箐说完之后,高平庄连连跪下磕头,“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安排不够恰当。原本王爷是吩咐了,一定要尽心尽意的伺候好王妃。老奴没有弄明白王妃的心意却还善做主张,老奴有错,请王妃责罚!” 一边说着,他还用力的扇自己的耳光,没几下工夫,半边脸颊都红肿了,看来是用了几分真心的。 袁幼箐但笑不语,却是在高平庄结结实实的打了自己足足十下之后,才假意起身,做出要搀扶的样子,“哎呀,高管事,你这说的哪里话,本王妃初来乍到的,不懂得王府里的规矩,行事若有不周,还望高管事悉心教导呢。” 这个高平庄个子不高,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要搁在人群中,绝对不起眼的。可是,他能从宫中的小黄门做到如今管事太监的位置,也是不可小觑的。 高平庄满心的诧异,这个王妃,并不若他们以前所以为的天真骄纵不懂事,这一番话说得可圈可点的,难道是有高人指教? “王妃说哪里的话,您是主子,有什么事,您吩咐就对了。” 袁幼箐要得,就是这句话! 她既然嫁给了季仲轩,无论如何,现在也是一个王妃的身份,就应该享受到应有的对待。首先,她就必须竖立起自己的威信,让王府的人都明白:以后,她,也是他们的主子! “府里的人事安排,自然还是由你负责的,不过,毕竟我是女主人,要为王爷打理好后院之之事,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为了前程事业打拼。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和管事商量着,一起决定。” 这话是在告诉高平庄:我是王府的女主人,以后府里的事,你都要来和我商量,不能擅自行动。 但是她说的时候,口口声声是为了仲王爷着想,旁人听了,只当她真是一名贤内助呢。 高平庄连连点头,赶紧的将府里的账册以及人事安排等诸项事宜详细的向王妃禀告。毕竟王妃的话里隐藏意思恰好正是王爷所喜欢的。 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另有师爷文书什么的帮他出谋划策,像他高平庄没什么大本事,只能帮王爷管好家宅就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王府没有其他的长辈,王妃就算才嫁进来,可她要求管家也是没错的。 水至清则无鱼,这一句人事管理的至理名言袁幼箐是深信不疑的,过去她也是仲王妃,却从来不会管这些“琐事”,其实包括季仲轩自己也知道,高平庄多多少少有一些他的小心思。 但起码明面上,他将诺大的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自比是有几分能耐的,所以袁幼箐也没打算一开始就让高管事难堪。 其它的她都只是随意的问了几句,大权依然是让高管事掌控着,倒是在每日的膳食问题上,详细的与高平庄交流了一下。
防人之心不可无,季仲轩那个人十分多疑,她知道他的许多秘密和阴暗的事,会不会,他怕她过早的暴露了他的阴谋,会在饮食中做手脚? 一开始就将她毒死不至于,但这个世上还有许多药,可以让人有口难言或者其它的,那也挺麻烦的。 “如果王爷过来与我一同吃饭,就按照王爷的份例,如果是我一个人用餐,则是可以按照我的喜好自己点餐?”袁幼箐似笑非笑,这就是点明了身份立场,让她知道,她只是依附于王爷生活的女人,王爷的要求高于一切? 高平庄连连点头,心中却是在砰砰打鼓。 仲王府建府不算久,再加上本身就人口简单,所以只有一个大厨房,平日里,包括王爷王妃,还有所有下人的饮食也都出自大厨房。 也就是说,一日三餐的吃喝拉撒都要掌控在别人手中了。 这样可是大大的不妙,她王妃的正院里必须要有自己单独的小厨房,而且都应该是她的人。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现在跟管事太监明说,袁幼箐只是对高平庄说道:“我知道管事办事尽心而且能力卓绝,也只是问问罢了,府里的事还是要劳烦高管事了,以后每隔六日向我汇报一下即可。” 她不想事事躬亲,却也不能像前一世一样做一个甩手掌柜,到头来,被人卖了说不定还要帮他数钱呢。 于是乎,一个星期查问一次,刚刚好。 高平庄也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过关了?原本瞧着王妃的架势,还以为她准备拿鸡毛当令牌,在府里来一个大换血呢,“王妃说的是。” 又再随意的查问了几句,就让高平庄退下了,袁幼箐斜靠在贵妃椅上,面呈疲色,是心累,一种历经世事却看不到前路方向的迷茫疲累。 【每天感觉都没多少人看,我只能可怜的蹲在墙角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