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不配
之后,海子青上了马车,看到苏妍摇摇欲睡,连忙把她搂在怀里,苏妍闻着熟悉的味道朝海子青怀里拱了拱。海子青用左手搂住了她,右手又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抱着人睡是个很累人的事,海子青是自己甘愿的,每每手麻脚麻却还是甘之如饴。 而另外一边可就不同了,孔玉珍抱着小女孩摇晃着,这小女孩大多数时间都还是乖巧的,只是有些时候非要人抱。孔玉珍为了显示自己的慈爱,经常不用奶娘自己抱着孩子,结果导致手臂常常酸痛,孔玉珍心里也是咒骂不已,但是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海子墨还是笑着唱些儿歌来哄她。 海子墨看着对面的妻子很是慈爱,也伸过手来道:“来,给我也抱抱。”孔玉珍立马熟练地道:“先托住头,再托住腰,哎,对,就这样。”海子墨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乌黑光亮的头发,软软香香的皮肤,身上的奶香味,让海子青很是欣喜和喜欢。旁人在他这个年纪恐怕孩子都会叫爹了,可惜他还要抱养一个孩子,想到这儿海子墨的脸就有些阴沉,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这子孙真的要在自己身上给断了。孔玉珍本来看他是笑着,后来又察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好,才试探着道:“子墨,怎么了?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呀。” 海子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玉珍,我们夫妻结缡已有两载,你我夫妻二人相敬如彬,也从未红过脸,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媳妇,可是如今我们要是再” 孔玉珍闻言怒道:“再有个孩子就好了是吧?你以为我不会生吗?这才两年呢?有这么急吗?我每日为你你前途cao心,伺候公婆。如此劳心劳力,你还用这个刺我?” 海子墨因为抱着孩子也不好动,只好道:“快别伤心了。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不过就是夫妻闲话家常而已,哪来的刺你一说?” 孔玉珍冷笑道:“你也别那话哄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海子墨急道:“我是什么心,我不也是为你好吗?如今之计咱们只有快点生个孩子。奶奶才不会对你不满。二弟的媳妇过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娘虽然看重你这个大儿媳妇,但是毕竟最疼的还是孙子不是吗?我这一心都是为你打算,我是欢喜你的,即使只有这个抱回来的孩子又如何,我的心也是不变的,只是为了让你在这个家能过得好呀?” 孔玉珍想起平时看重她的祖母。婆母如今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更是伤心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如今已经开始调理身子,身体调理好了,孩子也会来的。” 海子墨也不欲再刺激她,便笑道:“快别伤心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今日爹爹说晚上去平城高家过夜,你是我们家最能撑起面子。最好看的奶奶了,可别哭花了脸?” 孔玉珍听到最后一句话,也不哭了,急急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是最好看的。比二弟妹还要好看。”海子墨看了看她违心的点了点头。 孔玉珍是典型的北方美女,比较高挑,脸盘偏圆,身材虽然很是苗条,不够小鸟依人的感觉,而这苏妍长的相貌本是个中上可是经过几年调理,每日羊奶加上膳食全部用的宫廷秘方皮肤润滑脸色自然红润又是个标准的鹅蛋脸,倒显得是个大美女,加上这身高虽然有一米六左右可是却是骨架很是纤细,身材凹凸有致,海子青成亲的时候海子墨看到过这苏妍但是还说这弟弟好福气,确实是个天仙般的人,当然这话可不能跟着孔玉珍说。 孔玉珍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更是高兴,接过这海子墨手里的孩子吧唧几下。海子墨看她这样,也笑道:“你呀,可真是个急性子,哭哭笑笑的。”孔玉珍不在乎道:“这是真性情呀,你还不知道我。”海子墨点头道:“是啊是啊,你哪都好。”心里却道再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海老爷曾经把他和二弟叫去说过,要是孔氏实在生不出孩子来,就把二房的孩子过继过来,海子墨听了心里是一阵紧张,幸好二弟一口否决了,谁愿意养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是亲弟弟的也不行,要不然二房的孩子辛辛苦苦的养大,到时候这孩子倒向二房了,那家里以后岂不都是二房做主,本来这二弟就得爹爹喜欢一些,加上这二弟妹娘家也高又有后嗣,这二房岂不是要骑到他头上来。此时的海子墨完全没想到别人也许压根就不会想过继孩子呢? 孔玉珍看了看手中的孩子道:“这孩子要不先取个名字吧,老这么叫着也不成?”海子墨一想也是,这孩子待会儿介绍的时候连个名字也没有,他想了想道:“叫凌开吧,我记得你做过一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孔玉珍笑道:“不错,不错,倒是不入俗套呀!”说完抱着这孩子叫道“凌开,凌开,我们的小凌开。”海子墨笑着不语。 却说这红袖是最关心这苏妍有没有事的人了,什么叫做身为下贱,心比天高怕说的就是她了。她总是以为这二房没了苏妍她便能入得了这海子青的眼了,她虽然是个下人,可是从小就到海子青这儿伺候,况且那时候还有个刘大家的在,她的工作十分轻松,除了伺候海子青基本上就是绣绣花,与相好的姐妹们说会话,过得竟是小姐生活,加上这书香门第的丫头总归还是认得几个字,便更加的觉得自己不凡了。 她观察了一下,这苏妍刚刚吃了一碗面在马车上,竟是没什么事,也没叫大夫去看。她连忙摸到花mama的马车里,拉着正在吃花生的花mama急道:“我的好mama,上次那事到底是成了没有?我看着二奶奶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还在车上睡觉。” 花mama勾着嘴唇笑道:“红袖,我可跟你说了,这毒不会这么快发作,你急个什么,要是让晴雯那几个丫头看出端倪来,你可别扯上我?” 红袖连忙点头认错“是我的不是了,您别跟我生气,多谢花mama了。”花mama禅了禅身上的灰道:“我可跟你说了,红袖,如今你虽然得大奶奶看重,可是要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这次的事是大奶奶吩咐的,我没办法不做这么阴损的事,可是如果大奶奶再有这样的想法,你可要劝着些,咱们都是为奴为婢的人,命都掌握在主子的手里,主子的事暴露了,咱们就更不会好过了,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做事可要三思啊!”
红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平时最是老实的花mama,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说出这么些子话来。红袖又有些恼火,凭什么把这些话跟她说,这都是大奶奶的主意,便道:“mama说的是,我们都是奴才有些事情也是我们阻止不了的,大奶奶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咱们只得听从吩咐就是,mama不也是这样吗?您是大奶奶从娘家带来的陪房都不敢与这大奶奶说项,何况是我这个小丫鬟呢?” 花mama怒道:“红袖,你也别在我面前胡乱说些话,大奶奶吩咐的我虽然做了,可是我从不撺掇她也做这些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可告诉你,二爷你就别妄想了,二奶奶是个什么人,天上的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二爷才疼得如珠如宝,你是个奴婢子,身份不配,二爷这些年可用正眼瞧过你,你也别再借着大奶奶的手做这些事了,我是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的。” 红袖听到这些,心下不舒服,要说谁最了解二爷,她敢打赌她是第一。二爷喜欢穿藏青色的衣裳,平时最是喜欢用木簪倌头发,喜欢弹琴前沐浴更衣每个步骤都要做到位,二爷与人说话总是不卑不亢,她就喜欢二爷那严肃的样子,在书房时做学问还会用那好听的诗,她虽然认字不多可是也知道那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可是二奶奶一来,二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二奶奶无论做的什么衣服二爷都会穿上,记得那次她故意把衣裳上装作不小心泼了墨,二爷第一次罚了她一个月工钱,二爷拿着衣服要红雨亲自一点一点洗干净了。还有,二奶奶喜欢玉,二爷便每日用玉簪,二奶奶高兴他就在书房里读书都大声一些,二奶奶不舒服,二爷便也不高兴。所以,她恨二奶奶,明明什么都有还偏偏连二爷也抢去了。 红袖想着要是二奶奶如三奶奶陈氏那般的话,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听了这花mama的话红袖有些受不住了,于是下车便跑到自己的马车,玉彻关心的问了问她,她也说没事,如今红袖是这孔玉珍身边的大丫鬟,大家倒是都巴结她。 红袖一走,过了一会儿才一个人影爬上了花mama的车,不是小雪又是哪个。